”
“喏!”管家领命,然后快速的转身离开。
李泰迈步走向中堂,中堂之中的阎婉,还有柴令武立刻赶了出来。
“王爷怎么回来的这么晚?”阎婉快步走到李泰身前,抓住他的胳膊,目光不停的上下打量,唯恐李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本王没事。”李泰微微摇头,神色温和的对着阎婉说道:“王妃先回后院歇息吧,本王和表兄说会话就过来。”
“是!”阎婉稍微松了口气,不管怎样,李泰终于还是回府了。
等到阎婉离开,李泰这才看向柴令武,柴令武立刻上前拱手道:“王爷!”
李泰站在院中,目光看向四方,视线之中没有一个人。
“表兄,本王被禁足了。”李泰最后看向柴令武,目光幽深的说道:“从今日起,到父皇东巡,本王都不得离开王府。”
“殿下……”
“那人,本王今日又见到了,在千牛狱。”稍微停顿,李泰身体微倾,然后低声说道:“表兄,他说他认识你!”
“殿下,臣和他并不熟,只是因为他是光州刺史的儿子,才受了他的一千贯,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了。”柴令武神色无比坚定。
“希望他永远不会开口。”李泰微微冷笑,说道:“即便是父皇已经派人去光州,去定州,去抄他的三族,但他还是不愿意开口,表兄,你的手段很好,本王真的好奇,你们究竟是些什么人了?”
“殿下误会了,臣和他真的没有关系。”柴令武苦笑,然后拱手道:“臣自幼丧母,少年丧父,多年来都在长安,最后偶尔去一次洛阳,其他地方根本就没有去过,那些人背后或许有什么,但和臣无关。”
“现在有了,父皇将他们定为企图挑动皇室内斗,搅乱天下的逆贼,表兄,若是他们那里有什么牵涉到你,牵涉到本王的……你可要做好准备。”李泰的神色冷漠了下来。
“殿下,他们本就和臣没有关系。”柴令武拱手,神色缓缓平静的说道:“便是有什么,陛下说的,那些是为了挑动皇室内斗做的假象。”
皇帝都说了,这件事在外人之过,和皇室之内没有关联,那么之后就算有什么证据,也都是假的。
“表兄,你还是没有听明白,本王被禁足了,三个月。”李泰摇摇头,说道:“你懂得本王在说什么。”
禁足,已经说明了,皇帝保下了李泰,但同时,他也已经对他完全失望了。
“所以,表兄,孤该怎么办?”李泰拳头紧紧的握了起来。
柴令武沉默了下来,许久之后,他才缓缓的开口道:“等,殿下如今只有等。”
李泰看着柴令武,没有说完。
“太子如今在诸事上占据上风,想要扳倒他并不容易,所以,我们不如换个方向,捧他如何?”柴令武目光凶狠起来,咬牙说道:“捧杀之术最是阳谋,便是太子也难以避免,只需要将太子捧杀到飘飘然的地步,然后让他去和陛下争执,这样只需要让陛下再度厌恶他,那么殿下的机会便会再来。”
李泰看着柴令武,呼吸逐渐的缓和了下来,点点头,说道:“表兄,还是你有办法。”
“殿下过奖了。”柴令武稍微松了口气。
“《括地志》如何了?”李泰突然问向另一个方向。
“二月科举前后完成。”柴令武拱手。
“等等吧,三月科考结束后吧。”李泰平静的摇头。
“是!”
……
夜风之中,柴令武缓缓的朝巴陵公主府而去。
坐在马上,柴令武忍不住的回想之前李泰的言语,他能感受得到,李泰已经没有那么信任他了。
但柴令武没有办法,他必须继续帮助李泰。
因为,李泰知道的太多了。
他有种感觉,现在的李泰,已经逐渐的有失控的迹象。
那种味道,柴令武感到很熟悉。
他得想办法下船,但是,在下船的同时,他需要将李泰狠狠的往前推一把。
跌入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