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如此,昨日皇帝的几番言语,已经说明了他在卢护身上的特别关注,一般人哪里还敢轻易凑上去。
也只有卢氏族人,和卢护的亲眷了,而且还是极亲的人。
当然,也还有一些不识朝局的人。
“第二类人。”李承乾稍微停顿,然后轻轻冷笑,说道:“既然有人要用那本《离骚》做文章,那么你们去了,少不了就要有人仇视的看着你们,其中有一些人,在你们回看过去的时候,会因为忌惮而转身,但也有一些人,却会在这个时候,收敛脸上的愤怒,转而露出善意……你们要盯的就是这些人。”
“喏!”贺兰楚石,长孙祥,还有戴至德三人,眼前不由得一亮,然后拱手领命。
“最后一类人。”李承乾神色肃然起来,敲敲桌案,然后认真的说道:“第三类人,就是在前面两类人当中,身上有官位,而且官位和卢护差相仿佛的人物,尤其最近一两年里,走的很近的人物……”
李承乾的话语余音在空中飘荡,但众人已经神色肃然起来。
太子年初坠马,那么必然在此之前,就有人和卢护频繁联络。
找到这个人便是。
李承乾低头,目光落在三人身上,淡淡的笑笑,说道:“好了,便如此吧,你们多注意些,或许就真的能有所收获呢。”
“属下领命!”贺兰楚石,长孙祥,还有戴至德三人神色认真的拱手,眼中带出无限的郑重。
太子出事,若是平常还好,但若是太子因此被废,他们这些人,也必然会受到连累。
便是家世出色,如同长孙祥一类的人物,仕途也要因此耽搁三五年。
至于说贺兰楚石,还有戴至德这些家中长辈亡故的子弟,仕途耽搁起码要在十年以上。
甚至说不好要任人宰割,甚至于卑躬屈膝的祈求怜悯。
仕途,仕途,就是这样残酷。
“最后。”李承乾突然开口,让众人回神的同时,继续说道:“刚才孤说的那番话,还有武水伯来东宫说的事情,除了殿中之人,不要轻易为他人所知。”
群臣猛然一凛,随即齐齐拱手道:“谨遵殿下之令。”
东宫的内贼,还没有彻底清理干净。
……
嘉德殿,诸臣退去,各去官廨理事。
李承乾在李安俨的搀扶下起身,然后朝着内室走去。
躺在床榻上,李承乾忍不住的松了口气。
“怀俨,你说他们能够抓的到崔千吗?”李承乾目光之中闪过一丝迟疑。
“殿下的指向已经那么明显了,他们要是抓不住,就是他们无能了。”李安俨轻轻笑笑。
长安县丞,从七品上。
太子仆丞,从七品上。
崔千是卢护的表兄,今日卢护死了,他必然在。
崔千是卢护和房玄龄联系的渠道,昨夜卢护出宫,房玄龄着急,他们同样着急,所以,他昨夜必在。
卢护暗害李承乾的事情,崔千是知情人之人,面对东宫的人,他必然心虚。
如此之下,足够其他人锁定他了,然后顺着崔千,顺藤摸瓜,找到房玄龄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