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斩”字,殿中群臣全都惊讶的看向李承乾。
李承乾冷然转身,对着皇帝拱手道:“父皇,父皇在河北初有恙时,还未到定州,大军行进还在途中,依旧还是在军前,军前散播父皇身体不详,言及伊霍之事,按律,当以军中扰乱军心定罪,当处以斩刑。”
李世民目光落在李承乾的身上,看他冷然的神色,明显伊霍两个字刺激到他了。
没有哪个太子愿意做别人的傀儡。
李世民转身看向刘洎,神色淡然的说道:“刘卿,你是朝中老臣了,按律该如何做,也不用朕多说。”
“陛下!”刘洎难以置信的看着皇帝,肚子里有满腔的话要说出,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张不开嘴。
李世民轻叹一声,转身看向李承乾,微微抬手。
李承乾肃然拱手,然后转身看向殿外,冷声道:“来人!”
“哗啦”声响,四名身穿明光铠的高大禁卫大踏步的走入殿中,然后对着李承乾认真躬身道:“殿下。”
李承乾的目光落在刘洎,褚遂良和宇文节三人身上,他目光冷冽的说道:“尚书右丞宇文节,挑拨人心,动荡军前,着令,即刻推出含光门,斩首。”
宇文节猛然打了个哆嗦,随即,他沉沉的跪了下来,然后对着御榻之上的皇帝沉沉叩拜。
李世民眼睛一闭,然后轻轻摆手。
下一刻,两名禁卫上前直接拖住宇文节的胳膊,然后将他拖出了太极殿。
一路上,宇文节只是目光留恋的看着御榻之上的皇帝,但是却一句冤枉都没有喊。
……
看到这一幕,群臣中不少人微微皱起了眉头。
有些不对啊!
站在李承乾身后的李治,他这个时候却是脸色难看的可怕。
他的目光死死的落在了宇文节的身上,嘴唇微微颤抖,就连呼吸都停了下来。
这是惩罚。
这是皇帝对他的惩罚。
河北的事情,皇帝的消息,都是宇文节透露给赵仲坚,然后透露给他的。
但是如今,宇文节被太子直接斩了。
这就等于是太子一刀直接斩在了他的身上。
可是偏偏,弹劾宇文节的人……
李治的目光忍不住的落在了依旧持笏躬身站立的李义府身上,牙紧紧的咬了起来。
看了李义府一眼,李治就又看向了李承乾。
李义府弹劾了三个人,刘洎,褚遂良和宇文节。
看刚才褚遂良说的话,恐怕他早就将刘洎和宇文节给卖掉了。
甚至更可能是刘洎在说完那些话后,他就将一切告诉了皇帝……
李治突然打了个寒颤,那么如今的这一切……
……
宇文节被拖出了大殿,彻底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当中。
李承乾的目光落在了刘洎的身上,他眼神复杂的看着刘洎,缓缓开口道:“刘相,孤今日最后问你一句,那‘惊惧’之言,是不是你说的?”
“是,但是……”刘洎忍不住的要替自己辩白,但是话到嘴边,他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那日皇帝突然昏厥,他有些失魂落魄的走出院落,迎面就碰到了褚遂良和宇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