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如今还算不上陈旧,依旧能用,等到十六年后,才会被彻底的重修。
……
夜色深沉,宫城森严。
李承乾有些疲惫的返回东宫。
“殿下!”李安俨赶紧端上一杯浓重的茶汤,然后站在一旁,压抑的眼神底下,是控制不住的兴奋。
李承乾看了李安俨一眼,摇摇头,说道:“安俨,你不会觉得,父皇让孤监国,就是真的那么信任孤吧?”
夜色清冷,绿柳轻摆。
延康坊,魏王府后院。
一声压抑的怒吼从后院书房传出:“监国,监国,父皇竟然命太子监国,却让本王跟着一起去洛阳,父皇……父皇他就那么信任太子吗?”
“当然不是。”魏王司马苏勖平静的摇头,看着暴怒的李泰,淡淡的说道:“陛下虽然让太子监国,也给了他不少的权力,但是,整个长安真正在掌控一切的是魏相。”
“但魏相向来支持皇兄。”
“那是因为太子是太子,魏相依据朝制,自然会支持太子,但是,魏相的脾气,别说是太子了,就是陛下当面,他该说什么也依旧会说,而且……”苏勖的声音低了下来,然后摇摇头道:“而且这一次太子监国跟以往不同,陛下放了权力,同时也在看,这种时候,太子究竟会犯什么错误?”
“没错,魏相是忠于父皇的,皇兄若是出了错,魏相绝对不会包庇他的。”一身黑色长袍的李泰终于放松了下来。
带着黑色璞帽,李泰一身普通的黑色圆领袍,上面甚至没有任何的蟒纹,这看上去根本就不是一个亲王皇子的装束。
这样的李泰,让苏勖有些陌生的同时,也有些放心。
“太子以往虽然也有监国,但说实话,太子对于真正的朝政见识的太少了。”苏勖一句话说完,李泰忍不住惊讶的看着他,什么叫做真正的朝政。
“一封公文,上下不过几十个字,稍微改动一两个,意思便是天差地别,东宫的那些人,虽也处理过不少政事,但说实话,腐儒而已,真正在朝政处置间的波诡云谲,便是皇帝都需要小心翼翼,更别说是太子了。”苏勖嘴角带出一丝冷笑。
“但是,有魏相在。”李泰诧异的看着苏勖。
“魏相又能顾得过多少来?”苏勖摇摇头,感慨道:“而且这些年,魏相的身体并不是太好,很多事,都是靠三省六部的那些人在处理。”
“侯君集!”李泰顿时忍不住的念出来侯君集的名字,随即满脸的咬牙切齿。
在他看来,年底的事情,虽然皇帝对他的作为也了如指掌,但如果不是侯君集他们将所有事情全部都掀开,李泰断然不至于落到那样的下场。
“对,陛下东巡以后,真正在帮助太子的,就是陈国公。”苏勖平静的笑笑,说道:“但是殿下,你忘了吗,陈国公虽然在行军一道上,纵横疆场,但是在处理政事上,却多有不足。”
“没错,这一点还是皇兄指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