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停顿,李治神色严肃的说道:“他那边的人手,是他那边的人手,你手上的人手,是你手上的人手,不要混了。”
“臣明白。”姬家福点头,他知道,晋王对骆宾王还是有几分戒心的。
毕竟李义府对晋王府的打击太深了。
“应山公夫人那里,让郭孝慎想办法,请应山公夫人年底的时候,进宫见一见武才人。”李治轻轻笑笑,说道:“武才人代替了徐贤妃,如今是父皇身边最受宠的嫔妃,在关键时刻,是很有用的。”
内有武媚娘,外有褚遂良。
若是骆宾王那里真的能够针对右金吾卫将军田仁会动手脚,那么李治的计划将会更多一环。
不仅如此,诸王,驸马,李治要绝对保证,在关键时刻,站出来为他说话的不只一个人。
“是!”姬家福认真的点头,他已经看出来李治的一些布局,对未来也多了几分信心。
“今年暂时先这样。”李治松了口气,说道:“到了明年,恐怕得需要找个时候,和武才人私下见一面。”
“殿下!”姬家福惊愕的抬头,和皇帝嫔妃私下会面,是很犯忌讳的。
李治摆摆手,说道:“如今的情况,本王不过是和那位武才人有些关联罢了,若是想要将她彻底的绑在本王这艘船上,还需要更多的做些什么,一些见面之时才能做的许诺,只有见面时才能说。”
“是!”姬家福有些迟疑,但还是说道:“宫中到处都有眼线,陛下又时刻盯着,殿下……这个机会?”
“今日见父皇的时候,父皇说,明年要为兕子选驸马,驸马选了,明年大概就要大婚。”李治轻轻抬头,低声说道:“以父皇对兕子的喜爱,少不了要多喝几杯的,到时候,想办法让父皇和皇兄,还有舅舅都多喝几杯。”
姬家福有些担忧的看着李治。
李治轻轻摇头,说道:“宫里会有人帮忙的。”
姬家福眉头一跳,他顿时就明白,晋王在宫里,还有他不知道的人在帮忙。
“只要和武才人见一面,那么未来便尽在本王之手。”李治的拳头紧紧握起。
……
太极殿中,李治站在丹陛一阶之上,他的身前是太子,身后是皇太孙。
不过这个时候,李治的目光并不在太子和皇太孙的身上,他目光惊讶的看向殿中的侍御史杨宏礼。
腊月十五,望日大朝。
杨宏礼站在殿中对着皇帝认真拱手,然后当着百官的面,认真说道:“启奏陛下,高丽国使半个月已经从水路抵达登州,并且已经上行至洛阳,然而此事,鸿胪寺上报尚书省之后,便没有了任何回音,臣请追究相关人等之责。”
贞观二十年年底,四方外番前来朝见天可汗,有数十部落和国度之臣,甚至有新罗使臣来访,但偏偏高句丽也派人来了。
可是,这件事情别说是皇帝了,就连李承乾也不知道。
皇帝,皇帝去年和前年才征高句丽而还,过两年皇帝还要再征高句丽,此事不说是直接上奏皇帝吧,但起码李承乾这个监国太子应该知晓。
当然,这不是小事,但实际上也不是太大的事情,追究到尚书省左右司郎中便足够……
皇帝坐在御榻上,看向李承乾,问道:“太子,此事你知道吗?”
“儿臣不知。”李承乾面色凝重的拱手。
皇帝看向长孙无忌,问道:“无忌,此事你知道吗?”
“臣不知。”长孙无忌站出拱手。
皇帝看向房玄龄,问道:“梁国公,此事你知道吗?”
“臣不知!”房玄龄站出拱手。
“砰”的一声,皇帝突然一掌重重的拍在了桌案上,然后目光冰冷的看向房玄龄:“房卿,朕将整个尚书省都交给你,你竟然出了这么大的纰漏,朕看你,真的是老迈了。”
房玄龄惊讶的抬头。
皇帝摇摇头,说道:“好了,今日便到此吧,你回府好好的想一想,你究竟为何会出这么大的纰漏,若是想不通,就不要来见朕了。”
房玄龄愣了。
李承乾愣了。
满殿群臣一瞬间都愣了。
皇帝这是要罢黜掉房玄龄的宰相吗?
就因为这点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