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郑楚这个卢护的遗孀,早已经感动的满眼泪水,紧紧的抱住李承乾。
两支红烛在外室燃烧,微风吹过,烛火摇曳。
烛影在地面交错,碰撞。
一夜不停,抵死缠绵。
……
长兴坊,卢护宅院门前。
卢哲和卢保两父子翻身下来,将缰绳交给一旁的下人,两人这才平静的走入府中。
身材魁梧,面容沉稳的是父亲卢哲,身材敦实,脚步急躁的是儿子卢保。
刚进入书房,卢保就忍不住焦躁的说道:“三天了,我们连续去了郡公府三次了,不是出门访客,要不就是招待贵客,今日,他更是病了,阿耶,他还不是族长呢,怎么谱比任何人都要大!”
范阳郡公卢承庆,虽然是整个范阳卢氏官位最高的人,但实际上他并不是范阳卢氏的族长。
族长需要待在范阳,主持族中事务,而不是留在长安做官。
就像武功苏氏,苏氏族长不是李承乾的岳丈苏亶,也不是长兄南昌公主驸马苏勖,而是他们的三弟太常丞苏澄。
“闭嘴!”卢哲刚在矮榻上坐下,然后就猛的拍了一巴掌,冷喝道:“郡公也是你能多嘴的,再胡言,乃公直接打断你的腿。”
“阿耶!”卢保嘴角微微抽搐,不情不愿的拱手道:“儿子知错。”
卢哲盯着卢保,认真的说道:“郡公在长安,所能承受的压力,所经历的风雨,又岂是你能想象到的,前年一个错误,郡公差点保不住尚书左丞的位置,如今正是战战兢兢的时候。”
去年,如果不是瘟疫战乱,朝中忙的不可开交,卢承庆的尚书左丞,早就被免掉了。
今日,皇帝还没有顾及到他,如果他真的犯了什么错,恐怕立刻就会被免掉。
尚书右丞可还在边上虎视眈眈的盯着。
卢保在江南任县尉,所以了解不深,但卢哲这个曹州户曹参军,却对一切明白的清清楚楚。
“那么该怎么办?”卢保嘴里嘟囔一句,然后在旁边的位置上坐下。
“起码要谨言慎行。”卢哲抬头看向院外,平静的说道:“郑氏和珠儿在东宫,这座院子,基本都是郡公府的人在打理,谁知道你的那句话,就被郡公给听到了,最后你的仕途也就算了。”
卢承庆奈何不了朝中的大佬,但收拾他一个小小的县尉,却是异常的轻松。
卢保面色微变,然后神色低沉了下来,随即,他抬头看向卢哲说道:“阿耶,我们这一次来长安,是要接二郎,郑氏和珠儿回长安的,但郑氏现在明显不愿意回范阳,还说要从长安过继一个族中子弟到二郎的名下,这如何能成,长安的子弟血脉不知道和二郎远了多少,如何能让他们过继二郎的香火?”
卢哲扫了儿子一眼,然后平静的说道:“郑氏今日传信了,若是你愿意将淇儿过继到二郎的名下,然后送到长安来抚养,她也是能够接受的。”
“不行。”卢保脸色瞬变,咬牙说道:“儿子就两个子嗣,他们若是有个什么万一,又过继一个到了二郎名下,到时候绝嗣的就是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