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戏!
厚仁德者,承训怀衽,导达善性,将成其器。
太子承乾,行事乖房,错在朝夕,长陷深过,殛窜沦没。
朕思骨肉之亲,念父子之恩,从宽免宥,然彼者乖戾之心不减,狂易之疾未除,竟于宫室深处,行巫蛊之事。
失惑无常,日益凶狠。
今,以金紫光禄大夫、吏部尚书,检校雍州长史,陈国公侯君集,参知政事,授临机决断之权,会以司空房玄龄,左卫大将军李大亮共查东宫,禁太子于别室,不得干扰,但有所阻,可先斩后奏。
钦此!”
巫蛊,巫蛊。
太子竟然在东宫行巫蛊之事,城墙之上,诸人不由得轻轻哗然。
李泰更是盯向李大亮,高声道:“武阳县公,本王背的有没有错,这是不是父皇圣旨的原文?”
李大亮神色不由得微微一变。
“三月初十!”李承乾站在女墙之后,看着一箭之地外的李泰,平静的再度说道:“三月初十!”
“什么?”李泰听到李承乾的声音,皱眉问道:“皇兄,你在说什么?”
李承乾轻叹一声,说道:“青雀,圣旨是三月初十从河北发的,但是在三月初一,陈国公便已经开始调遣数千士卒隐伏在通化门外,之后,勋国公开始从工部暗中调藏弩弓,一切都在父皇圣旨未发之前。”
城墙上下,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平静的看着李承乾。
李承乾轻叹一声,摇摇头道:“青雀,你的圣旨时间应该写在三月初一的,三月初一父皇便下诏,让你们暗中调动死士,筹谋军械,这样你们所有的一切谋逆的动作,就能够解释得通了,三月初十真的不行。”
李泰的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
“哦,孤怎么忘了,三月初一也不行,三月初一父皇还在长安,若是父皇知晓了孤行巫蛊事,他就不会离开长安,更加不会安排你们去秘密调动死士,意图谋逆。”李承乾一句一个“死士”,一句一个“谋逆”,让李泰的心都忍不住快速的跳了起来。
李承乾抬起头,看向李泰身后的黑暗,轻声道:“青雀,你只有三月初十,因为三月初十父皇已经离开了洛阳,北上定州,只有这个时候,他听到什么巫蛊事,才会派人回洛阳传旨……早一日晚一日都不行,因为那样,父皇就会亲自赶回来了。”
李承乾突然一拍额头,状作恍然的说道:“不对,你不会让父皇知道什么巫蛊事的,因为如果你告诉了父皇,那么第一时间赶回来的,哪怕不是父皇,也应该是舅舅,这种牵连无数的大事,父皇怎么会派一个小小的内侍省典功来传旨,朝中那么多宰相都死光了吗?”
李承乾最后愤怒的一声怒吼,整个朱雀门上下全部都寂静了下来。
这一刻,所有人都明白,李泰弄的这封圣旨绝对是假的。
没有任何疑问,李泰绝对伪造了圣旨。
李承乾抬头,看向李泰,继续说道:“青雀,孤这里也有一封圣旨,是父皇在三月初一那天,他要离开长安的时候,在武德殿亲手交给为兄的一封密旨,你要不要听一下。”
李泰看着李承乾,猛然间一个激灵,无比惊恐的神色顿时出现在了他的脸上。
三月初一,父皇,密旨。
难道父皇他在三月初一,在临走之前,就已经知道他要谋行废太子之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