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姬家福坐在李治对面,轻声呼唤。
李治回过神,转身看向姬家福,说道:“刚刚岳丈说了,褚相现在已经到长安城了。”
褚亮三月初病逝,褚遂良九月就被皇帝召回长安起复。
李治回长安,比褚遂良要慢一个月。
而且李治还要在洛阳逗留几天,他的岳丈赵仲坚是洛州司马,王妃赵氏怀孕,他岳母如今在长安照顾。
所以李治才要好好的拜访一下岳丈。
“是!”姬家福点头,说道:“西域龟兹好像乱了,所以陛下急召褚相回京,长安有消息,说是可能要出兵。”
“褚相被起复,虽然是龟兹有乱的缘故,但实际上便是没有龟兹的事情,父皇和皇兄也会找个理由让他起复。”李治摇摇头,说道:“褚相的事情不必担心,他那边不会有问题的。”
“是!”姬家福稍微松了口气。
李治抬起头,看向车外,轻声说道:“本王现在担心的,反而是我们的计划,不知道为什么,越是接近长安城,本王心中就越是不安。”
“殿下,我们的人已经先后进入了五十人在骊山,一切正按照计划,有步骤的进行,不会出问题的。”姬家福小心的劝慰。
如今在骊山的,全部都是李治手下真正的亲信,从太原一路培养出来的亲信。
李治点点头,说道:“一切按计划来就行,岳丈那里的人手,到了十一月底,再调入潼关,荆州那边的人手,除了之前调入的,从今日开始不再调入,等到了年底,让他们留在陕州,听信调动,无信不得动。”
“是!”姬家福拱手,然后小心的问道:“殿下还是信不过他们。”
“他们本身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他们的手下,谁知道有谁什么时候,就被背叛本王。”李治摇摇头,说道:“现在这个时候,一步步都必须要小心。”
“是!”姬家福赞同的点头。
“骆宾王那里,不知道骊山的事情吧?”李治突然抬头。
“他不知道。”姬家福微微摇头,说道:“臣对他说过,王府的人手被人盯的太紧,需要在最后关头才能动用,其他时候,都是用来联络所用……臣不知道他究竟如何想,不过他今日赶来了洛阳。”
“他是聪明人,肯定知道本王留了一手,但不知道本王会怎么做。”李治轻轻笑笑,说道:“他是聪明人,他不会太问的。”
“是!”
晋王府,李治站在书房窗前,手里握一把黑鞘长剑。
长剑猛然出鞘,午后的阳光射在长剑之上,反射出一道七彩的霞光。
但瞬间即逝。
李治目光盯着剑刃,也不会回头,直接问道:“龟兹的事情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就到了要动兵的地步?”
骆宾王拱手,说道:“龟兹王苏伐叠病逝,其弟诃黎布失毕继位,禁绝朝贡,失却臣礼,故而陛下从终南山回京,开始着手讨伐之事。”
“禁绝朝贡,失却臣礼?”李治诧异的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