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轻轻冷笑,道:“皇兄最好这一套,拿朝中的东西来收买人心,然而实际上百姓根本没得到多少便宜……”
“伪善!”骆宾王点头,神色平静的说道:“太子伪善,殿下或许看的并不透彻,但是臣却明白,魏王那件事,臣仔细研究过,魏王最后之所以谋反,其实是太子所逼,殿下要小心。”
李治轻轻点头,他之所以相信骆宾王,一来是因为骆宾王的确有才,二来也是因为骆宾王对太子真的很看不上。
骆宾王在长安待过几个月,他虽然年轻,但目光敏锐,对于当年的太子和魏王之争,还有李治和太子的争执,都有独到的见解。
这一点是李治最需要的。
太子如今势盛,整个天下愿意诚心帮助他的人很少。
即便是有些人愿意帮他,李治能够看得上也不多。
最重要的,是李治能够信的过的很少。
李义府那件事情,对李治的伤害很大。
李义府跟着李治,起码有五六年的时间,但就是和东宫接触了几次之后,就开始有了疑心,甚至最后在投靠东宫的时候,还狠狠的背刺了他一刀。
所以现在即便是有人愿意投他,李治也是慎之又慎,考察再三的。
“入秋之后,就是徐贤妃被废的那件事。”骆宾王感慨一声,看向李治,说道:“其实徐妃有一点没有看透,陛下需要的,就只是一个能够给他建言的贤妃,至于这个贤妃是不是她不重要,而她自己却真的将自己当成了一回事。”
李治眼底闪过一丝尴尬,皇帝是他的父皇,骆宾王这么毫不客气的说他的父皇,李治也有些脸色不好看。
然而在内心深处,李治却对骆宾王更加的信任。
“徐妃被废之后,武才人在终南山陪了陛下两个月,之后陛下回宫。”骆宾王抬头看向李治,轻轻摇头,说道:“陛下回宫之后,依旧是少理政事,天下交给太子处置……臣有些担心陛下会沉迷温柔乡,而荒废政事,那样对殿下就太不好了。”
李治轻轻点头,随即他又摇头,说道:“父皇虽然有所沉迷,但他不是那种人,本王对父皇还是有些了解的,不说其他,光看皇兄,你觉得皇兄现在放轻松了吗,不,没有,皇兄现在怕是依旧警惕的要命。”
“是如此。”骆宾王微微颔首,说道:“太子殿下虽然伪善,但能力还是有的,臣观太子殿下今年行事,在中枢,还有地方刺史一等,太子都是公正行事,该奖的奖,该罚的罚,便是亲近的人也是如此。”
“这是做给父皇看的。”李治摇摇头,说道:“天下之重,无非尚书侍郎加地方刺史,皇兄以示公正,来邀买人心,他真正的手脚在朝中舍人,给事中,各部郎中,寺丞之上,甚至还有地方长史。东宫有不少人都调到了这些地方。”
“是的,尚书侍郎和地方刺史,都是陛下在亲自盯着的,太子如果插手,容易引陛下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