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现在怎么办?”墨白轻声问。
沈烟离轻摇头:“先看看,曾绮的武功不会比那道士差的。”
“嗯。”墨白乖乖点头。
曾绮不是个好言好语温吞的性格,他说要打就立刻动起手来,半点没有拖泥带水的。
他将那少女紧紧护在身后,一个飞身跃起,抽出身上的朴刀爽利往那道士身上劈,道士抽出拂尘,长白色的拂尘紧紧缠绕在那朴刀的刀身,收手勒紧。
两人用力拉扯,曾绮的朴刀一个反手,老道士的拂尘被劈的四分五裂,天空中白如大雪的毛絮飞了满天,微风轻拂,飘飘扬扬的落下来。
墨白惊叹:“这曾绮一招就制服了?”
沈烟离眉心微蹙,幽幽道:“是那道士技不如人。”
那老道士双手十指捻起,身上飞起几十道黄色符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曾绮进攻,曾绮被那些符咒围困,老道士竖起双指开始念起了咒语。
“困!”
那些黄色符咒像是听懂了老道士的话,瞬间变成贴纸紧紧缠裹在曾绮的周身。。
墨白心里一紧不由得担心:“师尊,怎么办?曾绮被缠裹住了。”
沈烟离勾勾唇:“曾绮毕竟是个修士,要破解这种小把戏绝不在话下。”huci.org 极品小说网
此话一出,曾绮一闭眼,嘴里不知道念了什么咒,待他睁开眼,眼眸亮起深蓝色的光,他周身缠裹的符咒零零落落被震碎。
地面上看到的村民比比震惊!
老道士眼看自己不是曾绮的对手手中变出两枚铁球往屋面一扔,白色烟雾骤然四起,曾绮身在烟雾中一时间辨不清,趁着这个空档,老道士一个飞身而起,悻悻逃离了现场。
待烟雾四散,那老道士早就跑的影子都没了,曾绮怒骂:“老道士!还没分出胜负你怎么就跑了!”
地面村民害怕的四处逃散, 刚才乌乌泱泱的地面瞬间变得冷冷清清。
解除了危机,曾绮走到那少女的面前说:“现在那些人不在了, 你跟我下去吧!”
少女低头看了地面一眼, 害怕的说:“可是那么高, 我怎么下去啊?”
“刚才怎么上来就怎么下去呗!”曾绮大大咧咧一揽那少女的腰刷一下飞落在地面上,少女害怕的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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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曾绮和那少女下来, 沈烟离和墨白走近前,墨白急切的询问情况。
“曾大哥,刚才你没受伤吧?”
曾绮咧嘴笑了笑:“这种雕虫小技, 我压根儿没放在眼里。”
沈烟离:“那老道士妖言惑众,还会一些法术,那些村民被蛊惑的不少……”
曾绮大笑:“管他什么地方来的,我都给他赶回什么地方去!”
站在曾绮身旁的少女走近众人前, 低了低身行了一礼,随后朝曾绮重重一跪,一叩首感恩道:“多谢恩公几次三番的相帮!大恩大德, 小女子感激不尽!”
曾绮是个大大咧咧的男子哪受得了这般的谢意,又不好意思去扶她,沈烟离见状忙帮忙扶起。
“姑娘快请起。”
“多谢各位。”少女腼腆的低着头,站在一旁。
曾绮笑的清朗明媚,甩甩手,忙附和:“就是啊!这路见不平, 本就是侠义之事根本不足挂齿。”
“这位姑娘能否告诉我们你究竟发生了何事?”沈烟离问。
少女眼睛一红, 开始说起来龙去脉。
少女名叫千菱,是这无名村人氏, 她幼年丧母, 最近疫情爆发,她又丧父,家里困苦, 身无分文。
昨日她在街头卖身葬父, 偶遇了曾绮, 幸得了帮助,刚把她爹埋葬, 正漫无目的的走在荒凉的街头,谁知竟被一群村民包围, 那刚才凶恶的老道士便是驱使众人来抓她的带头人。
“那些村民为何要抓你?”沈烟离问。
说至此, 千菱双眼已是通红,她抽噎着:“他们说我是阳辰所生的人,是神女,应该进献给邪祟,这才能解除这场瘟疫!”
“一派胡言!”沈烟离怒而拍案。
“沈宗师说的没错!一群愚昧无知的人!看我不好好收拾他们!”曾绮怒气冲冲的撸起袖子一副要干架的架势!
一旁的墨白却很是沉默,沈烟离瞥了瞥他,知晓一定是勾起了他某些心事。
深夜,婵娟悬天,洒了满地柔亮。
墨白一个人坐在茅屋的屋檐上一个人喝着闷酒,沈烟离飞身轻轻落在他身旁,垂眸看他。
“一个人喝酒?弟子喝酒不经师父允许可是违规的。”沈烟离佯装生气。
墨白忙站起身摇摇晃晃的朝沈烟离拱手行礼:“师尊,抱歉。”
沈烟离厉声道:“好了,把酒交出来,我便权当没看见吧!”
墨白的乾坤袋一倒,又一壶梨花白落在他手中,他递至沈烟离面前:“师尊,这是我最后一壶私藏的酒了,现在给您,您不要生我气。”
沈烟离接过酒道:“看你老实,我便饶了你这次。”
“多谢师尊。”墨白醉醺醺的回。
“嗯,老实坐下吧!陪我赏月。”沈烟离依旧一脸冷色。
墨白乖乖的坐在一旁端着手里梨花白也不知当喝不当喝,偷偷看了沈烟离几眼,犹豫着该怎么问出口。
谁知沈烟离眼疾手快,一扯酒壶的封纸抱起梨花白就开始喝,咕嘟咕嘟几口喝下,很是惬意。
墨白看傻了眼:“……”敢情您刚才对我生气是装的?目的其实是想要喝我的酒?
沈烟离扭头看了傻愣的墨白两眼面无表情的说:“酒不喝了?那我没收了。”
墨白忙摇头护住酒:“我喝的,师尊您不要收走啊!”
沈烟离扭回头暗笑几声,随后迅速变脸,严肃的看他开始盘问:“你为何一个人偷偷到这里来喝酒?老实交代!”
墨白憋憋嘴:“千菱的事让我回想起了我小时候的事……”
果然如沈烟离所料,即使过去了十年,小时候的阴影未曾离开过他,被亲人抛弃的悲痛早就在他年幼的心上划下了重重的一刀。
沈烟离这个人虽然修为高深,术法厉害,可是为人不善言辞,当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可是心里非常想安慰他,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心里着急,用力思索着既不破坏自己形象又能安慰到他的话语,想了半天脑子仍旧一片空白。
沉吟片刻,只听的墨白自己开口。
“这么多年,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何我爹娘会把我进献给邪祟,我在他们心底难道一点点分量都没有吗?”他的声音微颤,听上去情绪很是不好。
沈烟离扭头去看他,赫然发现他的眼眶竟然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