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风不解的来到原琮身旁,原琮正倚栏而坐懒洋洋的饮着红尘醉,看着天涯海角的碧落黄昏。
“师父,你为何要仙尊前往弱水?那里有多危险你不是不知道。”席风不解。
原琮抬起冷眸看他一眼:“怎么?为师要做什么也要经过你的允许?”
席风:“不是,我只是……”
原琮一挺从倚栏上站起缓缓来到他面前抿抿唇不紧不慢道:“你不想你妹妹活过来了?”
“师父……”
“嗯,那叫墨珩的仙人之前不是给你留了织昀的一缕魂魄吗?如今只要得到弱水的圣雪芙渠将那缕魂魄放入好好栽培便可让织昀复活。”
“真的吗?织昀可以活过来?”席风大喜过望。
“嗯,我何曾骗你?”原琮淡淡道。
“多谢师父!”席风感激道。
原琮挥挥手:“别跟我说废话, 给我去准备一桌好吃的才是。”
“好好,我马上就去!”席风兴高采烈。
在楼下用餐的时候,沈烟离正巧在他不远处的位置吃着饭,原琮无意间朝她看去,心想这个人怎么那么眼熟?
他用力想了想,脑子蹦出来一个人, 怪不得眼熟, 原来是跟那个人一模一样。
可是这个人怎么可能在凡间呢?而且这女子身上一点点仙气都没有,显然是肉体凡胎, 可自己前不久才在天界见过那个人,怎么可能在凡间?huci.org 极品小说网
他很是疑惑,但也不再想,端起眼前的琉璃盏开始喝。
凌珏走到原琮这桌,开始吃饭,原琮看他:“小豆子,你师父呢?”
凌珏憋憋嘴:“师父他又去捣鼓他那乱七八糟的研究了!”
“怪不得没看见他,还以为这個老东西死了。”
凌珏眉毛抽抽:“哈哈……”
沈烟离临走前,席风塞给了她一包东西:“仙尊,此去艰难险阻,特别是那弱水,你前往弱水时可以用里面的东西,可护你一时安全。”
“好,多谢。”沈烟离感激。
席风凑近她耳朵低声说:“其实这东西是我师父他让我给你的,他就是抹不开面子,脸臭了点, 但人还是好的。”
沈烟离勾唇笑着:“那帮我多谢上仙了。”
“好,一路顺风。”席风送别她。
沈烟离御剑飞行一日, 夜晚时分她来到了弱水。
弱水在昆仑之北,夜沼之地,其力不能胜芥,芦花沉底,万物可溶之。
天沉得要压下来,沈烟离踏足这片荒地,周围不生一物,无限荒凉。
天空盘桓着几只稀稀拉拉的夜孙鸟,凄厉的叫喊着。
她缓慢来到弱水前,她捡起脚边的一块小石子朝河里一扔,水面冒起无数小气泡,冒着滚滚白烟,小石子一下子就被溶化了。
知道它危险,没想到如此可怕。
她变出席风送的那包东西,从里面掏出了一件法器,形似一枚金蛋,脚下生四足。
灵附一张纸:“蛋凫可维持一个时辰,过时即毁。”
“这是什么东西?”她疑惑。
谁知那四脚金蛋竟然活动着从沈烟离的手中跳下, 立在她面前“嘭嘭嘭”变得跟她差不多大小,随后像一朵盛开的莲花,沈烟离眼看着是要让她走上前去。
沈烟离站在莲花上,花瓣渐拢,将沈烟离严实的包裹起来,脚下四足朝那弱水走去,缓慢淹没在其间。
透过屏障,沈烟离能清晰的看清河底的场景,全是黑淤泥和尘沙,还有数不尽的尸骸枯骨。
弱水分为上下两层,上层万物不生,下层是清水,有少许的生物,传闻中最令人心惊胆战的地蟒栖息于此。
沈烟离要采回的圣雪芙渠就生于此,这种仙花仙草的周围定有生灵守护,想来定是那地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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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凫沉到河底停下,沈烟离从其中钻出,她要用最快的时间找到圣雪芙渠并回去,否则待那蛋凫破碎,她回去便难了。
圣雪芙渠会在哪里?她在河底四处寻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她心急如焚。
寻了一圈毫无线索,她甚至怀疑是不是原琮弄错了?难道圣雪芙渠不在弱水吗?
她无望的走着,忽的看见眼前有一块碑,碑上刻立:圣雪镇河立此。
“圣雪?”她喃喃。
前人所篆,若河乱不平,常会用圣物镇压,难道?她灵光一现,圣雪芙渠在此?!
来不及多想,她捻起手开始施术,银光散落在那立碑上,立碑碎裂分奔离析在地,河底扬起滚滚浓尘。
一道金光破开浓尘,出现在她的眼前,光华之中一朵盛放的圣雪芙渠尽现眼前,耀眼金光照亮了她的脸。
“太好了!原来真的在这里。”她伸手就要去摘。
谁知一道飞速的黑影晃过她的眼,一条黑色的长尾朝她扫去,还好沈烟离眼疾手快迅速闪避。
“什么东西?”
待她站定,竟见眼前一条通体深黑,浑身鳞片闪闪发亮,头顶赤色肉冠的巨大地蟒正虎视眈眈的看着沈烟离,嘴里赤红色信子在不停吞吐着,散发着危险的信号。
“地蟒?”她蹙眉。
地蟒生足,很快就要变蛟,看来这条地蟒道行颇深。
地蟒摇晃着巨大粗壮的身体,摇摇晃晃的朝沈烟离袭去,虽然在这水底,但并没有减慢它的速度。
它张开嘴露出锋利的毒牙,奋力朝沈烟离咬去,沈烟离一直躲闪处于弱势,在翻滚的河底扬起滚滚黑尘,搅得河底天翻地覆。
不能再这样躲避下去,否则永远无法离开这里!
沈烟离在水中极速结印念术:“玉玲乾坤,术法为笼,困!”
一道金光飞去,圆形的咒印飞向那地蟒,地蟒还欲向沈烟离袭去,沈烟离倾注灵力,咒印总算将那地蟒生生压制,她一环手,咒印变作咒枷将地蟒困在地上。
地蟒在咒枷中凄厉叫喊,沈烟离落在地,这才舒了一口气。
“我无意伤你,我只想将那圣雪芙渠带走,抱歉。”
她走到立碑前伸手去摘圣雪芙渠,谁知那困住地蟒的咒枷刹那爆裂,沈烟离一把采下那圣雪芙渠,却来不及躲开那地蟒的偷袭,地蟒坚利的毒牙生生没入她薄削的肩膀,殷红的鲜血从她的肩膀流出来,将这一河水全部染成了猩红,水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
沈烟离疼得咬紧牙关,满脸苍白。
她单手捻起双指虚弱的施术:“玉玲乾坤,斩立决!”
金光化刀朝地蟒飞散而去,地蟒的血肉被削,赤血淋淋,凄惨的叫着。
沈烟离一手捂着肩膀,一手捏着那朵圣雪芙渠艰难的朝前走去:“我要回去……一定要回去……”
墨白还在等我回去。
那受了伤的地蟒像是那仙花的守护者,誓死都要保护它。
一人一蟒双双受伤,但地蟒对沈烟离穷追猛打,死也不肯放手,刚回过神一会儿,它再一次不厌其烦的朝她攻击。
沈烟离见状,单手中银光闪过,沧离剑乍现。
“既如此,我不能再手下留情。”
她握起沧离剑朝地蟒挥去,浑浊的河底银光粼粼,刀光剑影间沈烟离身如清月,疾如狂风,黑发飒飒而起,飞落在地蟒的额头单手刺落。
地蟒发出狂吼,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它用力摇晃扭曲着粗壮的身躯,河底摇晃起漩涡,沈烟离收回剑,地蟒落地再也没了气息。
看着眼前已死的地蟒,沈烟离捻起手念了往生咒帮其超度。
“抱歉,我并非想杀伱,只是情势所迫。”
立碑碎了,地蟒死了,圣雪芙渠被取,弱水下层河底泛起巨浪,搅得浑浊不清,漩涡狂啸,沈烟离知道这里已经不保。
而让这里变为废墟之人竟然是自己,心里不禁惋惜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