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镇整理好铠甲之后走出破庙,准备出门时见到一个太监,不由得喊出声道:“喜宁?”
他应声道:“奴婢在!”
听他声音果然是喜宁,朱祁镇就想起来历史上喜宁被俘虏后羞辱朱祁镇的,现在自己已经成了朱祁镇,这个仇怎么能不报?
因而他登时大怒道:“来人!将喜宁拖出去斩首祭旗!”
喜宁听到皇帝的安排,并且看到进来的军汉后吓得跪在地上叩首道:“陛下!饶命啊!奴婢有何罪状,您要诛杀奴婢!”
“朕杀你需要理由吗?”朱祁镇冷哼道:“因为你长得太丑了,而且朕讨厌女真人!”
“还不快拖去出行刑!”
军汉也不喜欢太监,白了一眼喜宁,对朱祁镇抱拳道:“臣遵旨!”
喜宁现在慌了,他开始挣扎着,甚至大骂道:“昏君!昏君啊!大明今日败于此不冤枉啊!”
朱祁镇听着烦人,吩咐道:“聒噪!来人堵上他的嘴!”
几声追魂炮响,标志着喜宁死定了。
不一会儿就看见外面的士卒提着喜宁的脑袋高声道:“喜宁已毙!”
杀了喜宁后朱祁镇感到心里舒服多了,随后他就出门,看到集合好的大明军队。
远远的,伴随着急促的马蹄声,不似人声的惨叫声连续响起,恰似地狱门开。
惨叫声夹杂狞笑声马蹄声近在咫尺。眼前犹如修罗地狱,无数明军如待宰羔羊,有茫然乱跑,有被瓦剌铁蹄追到者,也有绝望坐倒脱下甲胄,没有抵抗,引颈就戮者。
大明昔日的精锐竟然一败涂地!
“耻辱!”朱祁镇看到这一幕后一拳打在木桩上,又对沈蓉道:“沈卿即可准备吧。”
“喏!”
朱祁镇看到了远处高坡上的人挥屠刀了!那里是大纛,是也先所在之处!
朱祁镇心头一紧,吼道:“敌军来侵,都别跑了,赶紧列队,准备迎敌!”
大将沈蓉也迅速的整理好军队,按照朱祁镇所说的队,集合了一千五百余人,惯使长枪的护在两侧,长枪里侧是弓箭手,最中间是使火铳的神机营军士。
而神机营的士兵以三列排开,第一列的士兵开枪后退后以二列上前,以此往复开枪。
明朝的火铳肩负着“内卫京师,外备征战”的重任,此次英宗朱祁镇御驾亲征,三大营所有精锐奉旨护卫皇帝,随同出征,来到土木堡,其中就有神机营。
“四百尺!”
“三百尺!”
“两百尺!”
“碰!”
一声枪响声过后就见不远处战马上的瓦剌骑兵跌落下马,被后面的马匹踏成一滩烂泥。
一名壮实的瓦剌军士高高扬起的马刀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小孩身子粗细的臂膀挥动马刀,白光一闪,眼看就要劈中马前一名明军,耳听“砰”的一声响,瓦剌军士额头爆起一串血花,粗壮的身子载落马下。
紧随此人身后的同伴收不住马缰,胯下骏马的蹄子狠狠踩在此人后背,此人却连哼都没哼一声,竟是死得透了。
“naija!(兄弟)”瓦剌人被突然的一幕给震惊了,明军居然开始反击了!
而明军这一边的情况就不一样了,因为有人因为过于紧张而提前开枪,导致了计划被打乱。
“混蛋!谁特娘先放枪的!”沈蓉大骂,但是现在也没有时间去处理谁先开枪的问题了,因为瓦剌人的骑兵杀来了!于是他拔出佩剑直指前方道:“全军准备!”
火枪兵们上好弹药,瞄准前方的敌人。
“放!”
第一列的神机营士兵迅速开火后迅速撤退到后方,第二列迅速上前补替位置,并瞄准开枪以此往复,而长枪兵盾牌手拱卫四周,只有弓箭手是自由射击的。
“砰砰砰!”
越来越多的神机营军士开始射击。明军慌乱中来不及整军列阵,更没有上马,只是撒开脚丫子狂奔,瓦剌军骑在马上,马前尽是奔逃的明军,马速极慢,是天然的活靶子,只要开枪放箭,大多能命中。
一串爆竹般的脆响过后,一个个如狼似虎的瓦剌军栽落马下,四散奔逃的明军愕然停步,回头看看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敌人,再顺着刚才的枪声望去,发现挺立如山的一群人,都在装火药。
战场瞬间寂静,只余无主战马的铁蹄踏在地上,发出踏踏声。
“是陛下的龙旗!”惊魂未定的士兵突然指着前方的大旗惊喜道:“陛下在那里!”
他的同伴也兴奋道:“有救了!万岁!”
沈蓉见状令人齐声喊道:“兄弟们快过来!”
“跑啊!”
被瓦剌军追杀的明军不约而同撒开脚丫子朝皇帝大旗所在处飞奔。他们可看出来了,那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朱祁镇也看见了散乱的明军,摇头说道:“将军去将他们整合一下,随后咱们继续行军,能救多少人是多少人吧!”
“臣遵旨!”
“陛下,如今我等若是继续行军,恐怕将士们坚持不住啊!”邝埜躬身施礼道。
现在土木堡之战才刚开始不久,文武百官基本还再,除了前线的英国公等武将先锋将领外。
“邝卿,如今我们已经陷入绝境,若是撤军定然被瓦剌追上,最终大败啊!”说着朱祁镇认真道:“如此我们只能与之决战,学楚霸王破釜沉舟之勇了。”说着朱祁镇翻身上马,明朝前期的皇帝都是会骑马的,因而朱祁镇也是会骑马。
朱祁镇坐在战马上,北风呼呼吹动面庞,他拔出宝剑,指着前方大声道:“朕误信王振之言而使忠臣蒙难,诸君受杀伐。”说着他双眼看着那些已经双目猩红的士卒道:“如今我们已经陷入死地矣!再无生路可言,诸君可否再信朕一次,与朕一起与也先拼了!”
说着朱祁镇给他们用着很粗劣的话道:“今天我们若是跑了,明天瓦剌大军就会破关而下,那时你们的父亲,你们的母亲妻儿都将是蒙古人的奴隶!变成奴隶就毫无自由可言,你们,难道还想回到前朝时候吗!?”
全军将士都知道前朝是个什么东西,大家都是祖传的京营士卒,都是扫北过的,他们自然明白,于是齐声道:“吾等不愿意!”
“那尔等愿与我与瓦剌血战吗?”朱祁镇严肃的扫视大营中的士卒。
那些受伤的士兵,新逃来的士兵以及自己统率的士卒沉默一息后齐声道:“愿随陛下效死!”
“好!”朱祁镇高兴的大喊道:“你们都是好样的!此战要打出我大明之勇!大明万岁!”
上千人同仇敌忾,共同喊出:“大明万岁!”
“陛下万岁!”
朱祁镇拔剑直指前方道:“为了大明,为了父母妻儿,与蛮子拼了!”
有道是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现在明军的士气突然被调动起来,哪怕他们现在是饥饿难耐。
他们想活,想保护自己的家。
“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