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夏还是有点不太敢相信，看了半天，还是又找季匪确定，“这，这是真的？”
“人真的是季清芮害死的？”
季匪将饶夏手中的资料接了过去，点头，“应该是，至少季清荣是十分确认这一点，不然他不可能去威胁季清芮。”
看着饶夏的脸色，季匪道，“晋家那边下手也比较黑，所以前些年，他俩手段都不太干净。季清芮做事儿也没有分寸。”
饶夏神色微变，指着季匪手中的资料，问，“之前也有过这样的事儿？”
季匪摇头，“没有出过人命。”
他淡淡道，“我父亲不允许出人命。”
别看季老先生对着小丫那是有求必应，可是，能在香江将产业做到这个程度，手段绝不简单。
季匪道。“二房那边这些年，依旧是要看我父亲的眼色行事。”
到季匪他哥和季匪手里的时候，这些规则就更加严格了。
所以这些年，季清芮还真的没有出过这事儿，否则那边的几兄弟早就将季清芮的底裤扒干净了。
饶夏看着手头上的资料，还是觉得无法接受，“季清荣他们不打算报警？”
“季清芮母亲手里还有很多资源，就是季清芮自己手里也有让季清荣眼馋的东西，可晋女士却只有这一个儿子。”季匪语气平淡。
饶夏沉默了。
季匪道，“对于季清荣来说，对方已经死了。他又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只是利用对方的消息而已。”
“将这事儿隐瞒下来，放在手里，那就掌握了季清芮一辈子的最大的把柄。”
“操作的好，未来整个季家，甚至是大少和他母亲，那位名正言顺的季夫人名下的产业都能归他。”
饶夏紧紧抿着唇，身边的人是杀人犯，是真正犯法吃人血馒头的人，这种感觉实在太不好了。
季清芮才是杀人犯，但是，季清荣的做法和再杀一次人有什么区别？
季匪看饶夏这个样子，有些不忍，可还是继续道，“你觉得，季清荣突然回国，是从哪儿得到的消息？”
饶夏刚想说，应该是季清荣身边有线人。
可还没有张口，她就突然顿住了。
季清芮真的会那么不谨慎，杀人抛尸的事儿都能被抓到把柄吗？
最关键件是，资料里跟踪季清荣的人直接跟着对方到目的地的。
跟踪季清芮的人其实并没有任何发现，季清芮最近该吃吃，该喝喝，该浪浪。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
甚至警方调查失踪的事儿，查到他身边人的时候，他还在酒吧。
按照资料里的消息来看，替季清芮搜罗人的根本不知道人给季情芮。
中间转了两个中间人。
而抛尸的人也早就被送出了国，季匪目前都还没有找到人。
恐怕就连季清芮自己都不知道具体地点。
可偏偏，季清荣不知道从哪就知道了季大少的杀人抛尸的事儿，并且知道了抛尸地点，然后让人去捞到了。
甚至还直接拍了照片去威胁季家大少，交换利益。
季清荣是怎么知道季清芮杀人抛尸，又是怎么知道人被抛尸在哪里的？
如果是其他人，率先想到的可能就是有线人，又或者有人无意之间撞破了这事儿。
可问题是，饶夏不是其他人。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有人“未卜先知”，早就知道这个杀人案，就直接知道了抛尸地点，也提前知道了杀人凶手是谁。
那有谁能未卜先知呢？
毫无疑问只有云九儿。
饶夏没有看完原本的小说，也根本不知道小说后期发生了什么，这种杀人藏尸，隐匿个几十年再被曝光出来，也不是不可能。
饶夏又将季匪手头上的资料拿过去翻看了一遍。
那女孩子出事儿的日期是年后，季清荣回国前。
饶夏将那张报纸上的失踪时间看了一遍又一遍。
饶夏又在脑海里已经将女孩失踪，季清芮抛尸，季清荣回国的事儿模拟了一遍，脑子里还是有些木然的。
季匪看她这样，也知道，她这是想明白了过来。
可看着饶夏这样的颓然样子，还是忍不住有些心疼的……
饶夏垂下眼帘看着自己手里的资料，目光直直的。
在小说里这个时间段，云九儿在s市，根本不在香江。
是没有机会接触这些季清芮的。
但是，云九儿这一次，刚好就在香江，她也知道出事儿的人是谁，也知道人会被如何处理，可她依旧选择了袖手旁观，就在远远的地方看着这样的一个花季少年女被折磨死，再丢进海里……
这一次，云九儿分明就在季清荣身边，也足以改变这件事儿。
云九儿却还是选择了袖手旁观，等那个女孩死去。
身为重生者，云九儿可以说自己没有责任，没有义务要做什么救人救世的事儿。
这世上每天都要死那么多人，饶夏是个圣母也救不过来。
可，云九儿等着人死，再来利用这个吃一波红利……
真的让人恶心。
饶夏坐在季匪对面，始终没有说话，季匪走到饶夏跟前，伸手将饶夏抱了起来，“人性是不一样的。”
“不要因为这些脏东西污了自己。”
饶夏顺势在季匪的怀里，伸手抱住了他的腰。
重生的蝴蝶翅膀会造成一些影响，可这事和她没有关系的。
可是饶夏还是忍不住想，如果这一次没有逼云九儿逼这么紧，她会不会在那女孩出事儿之前，阻止这事儿。
不会。
饶夏自己就给了这个答案。
她低叹了一口气，窝在季匪怀里，开口，“你知道的，云九儿总是会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儿。”
“我也可以知道未来一些的趋势。”
季匪双手微微一紧，将她抱得更紧了一点，喉咙里也有些干涩，“嗯。”
他早就猜到了，从刚到魔都，刚刚遇到云九儿这个人的时候，就隐约觉得有些奇怪。
等到季清荣和云九儿合作之后，他就更肯定了这事儿。
饶夏也是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开口了。
可打开这个话匣子，她也就没有什么可藏着掖着的，干脆就一口气全说了出来。
“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