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渊看向沈涅鸢，一贯懒散的眉眼有铺了一层碎碎的凉意。
他紧张了。
这人紧张的时候，与旁人是不同的，没有半点的焦灼不安，反倒会冷着一张脸。
以往沈涅鸢见他如此神情，还以为是他不高兴了，如今才顿悟他这是在紧张。
她平日里虽说行事蛮横了些，但并非不通情理。
见他难得紧张，便是撇撇嘴，抬眸扫了他一眼，“你爱说不说，我本就只是核实你有没有秘密罢了。”
“我有。”
拓跋渊捏成拳的手心沁出了冷汗。
在这个时候，他情愿沈涅鸢逼一逼他，将那个秘密说出来。
原来他也有犹豫不决好的时候。
可沈涅鸢却没有，她甚是体贴地如是道，“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怎么？觉得我会问你是什么秘密？”
她冷哼了一声，倨傲地抬起下颚，“我偏不问。”
“……”
连宫尘都看出了他的心思，叹了口气，好心为自家少君说了话。
“你不问一定不睡不着，睡不着对身子不好，不如你还是问了吧。”
他话音方落，两道眼刀朝他飞来。
宫尘直觉后颈凉飕飕的，他摸了摸后颈，道，“哎呀！我药炉里炼着药，走了走了。”
也是，他站在这里的确是碍事了点。
待宫尘退去，将门紧锁后，拓跋渊才沉声问她，“你为什么不问我？”huci.org 极品小说网
按着她那风风火火的性子，她一定会逼问才是。
“我为什么要问你？”她反问了一句。
大抵是心里的确有些不痛快，她哼哼了两声，又道，“你不愿意同我说的事情，我问了你就能说不成？”
以前也不是没有追问过他一些事情，可他不仅不说，还把她训了一顿，她又何必自找不快？
“我会说。”
他模样认真，视线专注地落在沈涅鸢娇俏愠怒的脸上，莫名就被她这神情逗笑了，薄唇上扬的弧度如同悬挂在夜空中的那道弯月，冷冷清清，但足以蛊人。
“你不如试试问我？”他突然就起了逗她的兴致。
好久没有这种轻松的感觉了。
“……你不对劲。”
沈涅鸢狐疑地看向她，眼眸半眯着打量着他。
这种轻松是他故意营造出来的假象。
他已经紧张到需要这样去掩饰了么？
沈涅鸢正视着他，站在他的眼前。
她生的娇小，而拓跋渊又比寻常男子高过肩膀，故而当她这样看他时，拓跋渊需要俯下身。
“那个秘密……被我知道了，会影响很大么？”
只是被她知道而已，能影响什么？
唯一受影响的就是他们之间的关系。
所以谢凛才会特意在她面前提起那个她不曾知道的秘密，而拓跋渊也会如此紧张。
拓跋渊诚然点头，呼吸微窒。
他在等着沈涅鸢问，只要她问，他一定就会说。
可这丫头今晚却像是铁了心要折磨他，非是不问，只反问了他一句，“你喜欢别人了？”
拓跋渊摇头，半是坚定，半是困惑。
她这脑袋瓜子到底是装了什么？为什么会无端端地问他这个。
“既然不是，那我没什么想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