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青梧就是最好的例子。
弘元也是看出来了,拓跋渊这人喜欢玩连坐,谁同六皇妹不对付,他就先从那人的身边人下手,屠人满门,血不沾手。
啧……总之做什么都好,就是不要开罪了六皇妹。
说罢,弘元又抬手示意,“既然侯爷找你,那本皇兄晚些时候再来找侯爷也成。”
他负手翩然离去,不给沈涅鸢半点机会。
人人都怕拓跋渊,沈涅鸢早就料到自己会落入这情况,却没有想到这三皇子半点皇室子弟的气魄都没有,竟是跑得这么快。
她咬牙望着三皇子弘元离开的方向,恼怒地跺了一下脚。
“跟上。”
拓跋渊的声音远远地传来,她一回头才发现这人已经走得很远了。
沈涅鸢几乎是硬着头皮跟上他的,一路上不知找了多少的借口。
“你不觉得天色暗得有些快么?”
清贵的男子脚步未停,闻言只是抬头看了下被乌云密布的天空,在有宫人提着灯笼路过他们身旁时,他问那宫人要了那灯笼。
沈涅鸢,“……”
她清了清嗓子,干笑了几声,又道,“快要用晚膳了,侯爷你不饿么?”
“不饿。”
“可是我饿了。”她急急地道。
拓跋渊顿下脚步,回头不温不火地盯着她看。
顶着他那迫人的视线,沈涅鸢缩了缩脖颈,“侯爷有什么事情,不如明日白天时再找我相谈?”
她朝着拓跋渊使了使眼色,又瞥了瞥四周正偷偷看过来的宫人们。
这人……懂她的意思吧。
拓跋渊似笑非笑地勾起薄唇,转身继续往前走着。
沈涅鸢垂头叹了口气,她就不该对一个中蛊的人有所指望。
她抬头看了眼拓跋渊,这人根本就没有要停下来等她的意思,好似笃定了她一定会跟上。
心下有些不快,她往后挪了挪脚步,视线一直落在拓跋渊的身上,见他压根就不会回头看自己,她一咬牙,转身就跑。
本就湿透了的绣花鞋踩在水坑里,溅出了晶莹的水花。
她跑得很是急,险些撞上了太后身边的嬷嬷。
“方才……是六公主?”
那嬷嬷睁大了眼睛,看着那一身蓑衣的人从自己身旁跑了过去。
雨声夹杂着几个宫人的窃窃私语传进了耳里。
“我说的没错吧,这六公主很怕千户侯。”
“为什么呢?公主毕竟是公主,千户侯再位高权重,也不过是个异族。”
“我猜一定是六公主欠了侯爷什么,侯爷才不远千里追了过来。”
那嬷嬷纳闷地凑了过去,“欠了侯爷什么呢?”
“谁知道呢?也许是人情债。”
……
当沈涅鸢裹着被褥坐在床上,看着小胡嬷嬷端来的那碗驱寒药,她皱着眉头,往后挪了挪身子。
“胡嬷嬷,我真没有感染风寒,我鼻子酸痒才打了喷嚏。”
小胡嬷嬷将药碗又端到了她的眼前,“好端端的怎么会打喷嚏,公主一定是受寒了!那蓑衣都是粗人穿得,不挡雨。”
沈涅鸢又往后挪了挪,后背抵在了墙上,这才无可奈何地伸手,将药碗又推开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