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尘认真地上下打量着沈涅鸢,眼眸半眯,“你也不像是想服软的样子,倒像是让我去传话。”
但凡是拓跋渊的人,都会把她的事情,事无巨细地禀报给他。
这沈涅鸢这会儿分明就是故意在他面前,装得很苦恼害怕的模样,想让拓跋渊得知后心软。
无论是他想对付的是沈涅鸢,还是想对策延霆出手,都得放一马。
这就是沈涅鸢的打算。
“你别胡说,我没有。”
心思被揭穿,沈涅鸢尴尬地别过脸去。
宫尘还是将此事禀报给了拓跋渊,末了,他又道,“这是她设计让我来传的话。”
“你倒是将她出卖的明明白白。”修长的手指卷起密宗,拓跋渊眉目波澜不惊。
他挑眉沉沉地看着面前这人,低沉的凉意里透着些许的凉意,又道,“出卖她,也是她安排的?”
宫尘一愣,有些心虚地低下头,不敢说话。
“她还说了什么?”拓跋渊面无表情的脸在忽明忽暗的烛光下,愈发显得阴沉。
重生一世,她做了两世人,倒是有些长进了,居然敢算计他了!
宫尘将头埋得更低了一些,道,“她说,好奇你对她能忍耐到哪一步。”
与其说是好奇,其实倒不如说是她在逼他对自己不耐烦。
厌烦了,他也就放手了。
这才是沈涅鸢真正的计划。
她想跑!
既然跑不了,那就只能逼着有主导权的人松开手。
拓跋渊冷哼一声,垂下黑眸,低醇的嗓音染着几缕微不可察的笑意,“你说她是不是恃宠而骄?”
“我看像。”宫尘点头附和。
拓跋渊闻言,颇为嫌弃地瞥了他一眼,“你懂什么?”
“……”
宫尘看着适才明明心情很差的少君俊脸上居然有了笑意,深感不可思议。
他的确是看不懂了。
西蜀国一向是在暮春时祭祖。
在那一日,所有的皇室子弟,不论男女,皆要骑马狩猎比赛。
这比赛却不同于别国,是皇室子弟为指挥首领,点兵成将,胜出队伍的首领,可以入朝为官。
公主队年年都是大公主青梧优胜,其余的公主都是陪赛罢了,故而只有大公主这一位公主入朝为官。
西蜀国主在出发去环明山前,看着站成两三排的公主们,眉头深皱,“今年不会还是青梧胜出吧?”
大公主一人独大,壮大的是国后一派的势力,这是国主最不愿意看到的。
几位公主面面相觑,恭维着大公主,“不是儿臣学艺不精,实在是大皇姐太厉害了。”
不战就降,国主失望地摇了摇头。
突然从不远处传来声音,“六公主您快些,几位公主都在等着您呢。”
“等我做什么?平日里也无来往,见了面也没话说,我来得晚,还不是为了避免彼此尴尬么。”
沈涅鸢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懒洋洋地看着一脸焦急的胡嬷嬷,又道,“嬷嬷你不懂,我这是用心良苦啊。”
“你若是迟了被罚,可别怪老奴我没有提醒你。”胡嬷嬷无奈扶额,她就没有见过像沈涅鸢这么难搞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