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乍起,有一小丛亮光窜起,只是一瞬消失的无影无踪,远处寒鸦纷纷乱乱,并无人注意到。
贴在她后背的人压得愈发沉了些,沈涅鸢疑惑地蹙眉,试探地喊了一声,“拓跋渊?”
男人极快地应了一声,那声音与闷哼并无区别。
“你受伤了?”她惊道,抓紧着手里的缰绳,担忧地侧首,却只能看见他的衣角。
“没事。”
拓跋渊皱着眉心,鼻息间被这少女清香萦绕着,明明很贪恋,却是愈嗅愈发得头疼欲裂。
他把这当做是当日重伤未愈留下的顽疾,但宫尘替他把了脉,连药都没有开,只说是小病,让他不要记挂在心上。
可这顽疾今日又犯了,他若是一人,那便罢了,偏偏身边还跟着一个小丫头,若无他相护,恐怕沈涅鸢没有命走出这围场。
耳旁是风声,沈涅鸢的声音带着急切和不安,破风入耳,“你伤哪了?”
那些废物,怎么可能近他身。
“只是突然头疼,并未受伤。”
他将手里的马鞭塞进沈涅鸢的手里,“我休息片刻便好。”
沈涅鸢接过马鞭,听见传出有马蹄声,她警惕地拉住马,不再往前。
若又是另一批杀手,她和拓跋渊的命就都得交代在这了。
隐隐约约间有厮杀声传来,她甚至还听见了一句,“三皇子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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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涅鸢蹙眉,没有过多的犹豫,侧目同身后的那人商量道,“不如我们放走马,走与马相反的路?”
前有刺客,后有追兵,但凡会追踪术,都知道跟着马蹄印追来。
拓跋渊的声音温淡中透着几分无力,“你拿主意就好。”
她没有看见此时身后的这人薄唇勾起,很是欣慰。
拓跋渊一直不放心她一人,如今却见她能自保,也许还能护住他,着实让他意外惊喜。
只是……若一直被他护的很好,她又怎么会知晓反追踪之策。
想及此处,他眉头又沉沉地蹙起,心头好似被人用力地攥着,连呼吸都难以维持。
沈涅鸢听见他的呼吸有些沉,不再多言,自己先灵巧地从马上下来,又扶着他下马。
“你在这里等我一会。”
她将拓跋渊扶在树旁,让他靠着树,伸手就去解他的腰带。
拓跋渊被她这举动惊了一下,下意识地按住她的手,“你要做什么?”
“你想什么呢?”
沈涅鸢自知行径着实大胆又容易被人误会,但手里的动作并未停下来,拉扯着他的腰带,红晕早已染上了她的耳朵和脸颊。
此时的拓跋渊力气是争不过她的。
她费不了多少力气,就将他的腰带撤下。
这还不够,她低头又解下了自己的腰带。
拓跋渊看着她这举动,眉心紧锁着,冷着面容一言不发。
沈涅鸢随地找了两个大石头,各自在上头系上了两人的腰带,又费力将石头拖至黑马旁。
拓跋渊靠着树,喘气愈发严重了起来,他双眼开始有些模糊,但依旧能看见日光下的黑马旁站着一个少女,正费力地把石头绑在马的两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