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亿？
小吴倒吸一口凉气，饶是他知道这灵泉必然不便宜，却没想到竟然值这个数。
虞婉婷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问：
“你在开玩笑？”
“就算这灵泉是神水也卖不出这个价钱！”
灵泉哪怕能强身健体，可也就这样了，有钱人确实热衷养生，可人家也不是傻子。
反倒是虞老爷子看着柳斌，目光里流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他知道柳斌不会信口开河，敢要这个价，肯定是有原因的。
柳斌瞥了虞婉婷一眼，淡然道：
“若是灵泉可以延年益寿，美容健体呢？”
寻常人喝下这么一瓶灵泉，确实可以依靠其中蕴含地灵气延长几年寿命，非但如此还能靠着灵气祛除体内杂质，达到美容强身的效果。
其实说穿了，这就等于低配速成版的修仙辅药。
不至于让人长生不死那么夸张，改善体质就是小意思了。
灵泉有这种功效，又只有柳斌手里有，还愁卖？
开玩笑，有钱人花一个亿买几年寿命，你问他这钱花不花？
虞老爷子诧异道：
“先生此话当真？”
“要是灵泉有这功效，我还有几个老伙计或许也能用到。”
“能否先卖我几瓶？”
虞婉婷听到这话，顿时陷入沉默，反驳的话全都憋了回去。huci.org 极品小说网
不用柳斌继续解释，她自家亲爷爷都已经开始提前求购了，甚至对价格只字不提，这灵泉的分量可想而知。
倒不是虞老爷子心急，而是他很清楚，灵泉要是能拿出去售卖，最后价格绝对不止这点。
听柳斌刚才的意思，灵泉的数量必定不会太多，放到拍卖会这种地方只会炒的更高，就算炒出天价也未可知。
先下手总不会错。
柳斌既然拿出灵泉，就没打算藏着掖着。
那么多灵泉他一个人也用不完，拿出一些售卖或是换人情也不错。
公司还要在瀚海市立足，以后也要攀升到更高处，这里面就少不了跟人打交道。
提前做足准备，以后也好割韭菜。
修仙可不只是打打杀杀，还有人情世故。
“可以，不过灵泉产量有限，一次最多售卖十瓶。”
虞老爷子面露欣喜之色，本想说全部包圆这话，却还是强忍着改了口。
“我只需要三瓶，余下的就让东海替柳先生出手售卖吧。”
柳斌点点头，起身准备离开。
“这样也好。”
“那我就先告辞了。”
虞老爷子拱拱手，看到孙女还在发呆，皱眉催促。
“婉婷，替我送送柳先生。”
等虞婉婷回过神来，柳斌已经走到门口，她咬了下嘴唇连忙追了上去。
虞老爷子见到二人离开，忍不住摇了摇头，起身躺在摇椅上微微眯着眼睛，似乎在思索什么。
偌大的房间里，虞老爷子不开口，就算小吴有满腹疑问也没有开口。
沉默了许久，直到虞老爷子叹了口气，似是感慨地低声道：
“柳先生，这是在投桃报李呐。”
“可惜了，婉婷这孩子，没有抓住机会。”
小吴一愣，仔细思索片刻后，疑惑道：
“老首长，柳大师售卖灵泉这事，我们插手会不会不太好？”
“婉婷她应该不至于连一点机会都没有吧。”
虞老爷子没有睁开眼睛，身子在躺椅上轻轻摇晃。
“不偷不抢，有什么不合适的？”
“这是柳先生在给我虞家一个机会，若是有这灵泉做敲门砖，虞家前路一片坦途。”
小吴听到这话，身子狠狠一颤，面露恍然。
直到虞老点破这一层，小吴才反应过来，这可是柳斌送了一个天大的人情呐。
不说那三瓶灵泉怎么使用，就说虞东海售卖灵泉的资格，怕是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红。
要想买灵泉，就免不了跟虞家打交道，到时候虞家接触到的大人物还会少吗？
以前若说虞家是依靠虞老这根定海神针撑着，那现在就可以利用这些人脉和资源走的更高、更远！
虞老爷子叹了口气，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地意味道：
“现如今柳先生已经站在东海之巅，又手握灵泉，成为天狼总指导，婉婷只会被越甩越远……唉，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机会就是这样，很多时候落在你头上，你抓不住就算别人如何帮衬也没用。
小吴若有所思地问：
“难怪您没有将那十瓶灵泉全都买下来，原来是为了这个。”
虞老爷子微微颔首，提点道：
“做人，要知足，更要知趣。”
……
别墅外，还是同样的场景，虞婉婷默默地跟在柳斌身侧，只是觉得有些熟悉又陌生。
短短几个月时间，柳斌就从那个默默无闻的年轻人，一跃成为连她都要仰望、追逐的目标。
实在太快，快到虞婉婷都感觉有些不真实。
突然，虞婉婷有些后悔。
如果不是她的自视甚高，如果她能心平气和一些，或许今时今日，一切都将不同。
可惜，这世界上没有如果。
“柳先生。”
虞婉婷神色复杂地叫住了柳斌，后者只是脚步微微一顿，没有说话。
二人恰好停在路口，中间似是隔着一道无形的壁垒，光影将二人所在的位置分割，像是两个世界。
虞婉婷抿着嘴唇，犹豫道：
“如果，我现在后悔，还有机会吗？”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说出这么没头没脑的话，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居然能放下心里的坚持。
可情绪就是这样，鬼使神差地涌上来，无法控制。
话一出口，虞婉婷就有些后悔，却没有改口的意思。
与其说冲动，还不如说这段时间在别墅里静养，让虞婉婷也想通了很多事。
她怀着期待看着柳斌，冰冷地面容上有一丝融化的痕迹。
虞婉婷相信，别人或许听不懂，可柳斌一定能明白她的意思。
“爷爷希望我跟你多接触，走的近一些，我明白他的想法。”
“只是，我说这些想告诉你，我并不是因为他的安排和其他原因才会这么说。”
“是因为我真的后悔了，我想离你更近一些。”
说罢，虞婉婷似乎耗空了所有勇气，只是强撑着绷着脸不让自己露怯。
她从未对任何人说过类似的话，今天虞婉婷想勇敢一次，同样是以自己的意志尝试一次。
一阵秋风吹过，凉意袭来。
柳斌背对着虞婉婷，沉默半晌道：
“还是算了吧。”
“不合适。”
“人不能只靠一些瞬间过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