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藏在密室中的密室,才是藏着他假武阳侯真正秘密的所在,而里面也藏着,他们怎么也猜不到的东西。
假武阳侯迟武定了定神,长吸了一口气后,接着便是再次迈步向前,小心翼翼地再次踏入密室中的密室,并继续朝着眼前蜿蜒的阶梯,一步一步走去。
这一次,下去的阶梯似乎更长了一些,一直等到武阳侯连转了三次转弯处,迟武才终于来到了密室阶梯的尽头,也就是密室的最底层。
迎入眼前的景象,若是让外边的人看到,定是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只见入目的是一个大大的密室,出现在眼前,密室墙壁四周黑乎乎的,因着灯火微弱,看不太真切。
密室中央又因着火光离得近的原因,确是看的比较清晰,那中央位置摆放整齐的架子上,挂满了各式各样奇形怪状、令人胆寒的刑具,锥子,麻绳,烙铁,金针,皮鞭,琅琊棒,竹筷子,布满了密室中央!
它们在密室昏暗的光线下,幽幽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寒光,空气中或许因为地处这密室之中,更是透露出丝丝缕缕的让人感到恐怖的气息。
还有一些难闻的令人作呕的味道,弥漫着。
而在密室中央,一团微弱的火苗时隐时现,仿佛随时都可能熄灭。
与此同时,一阵又一阵无法遏制的咳嗽声,在密室之中传来,回荡在整个密室的封闭空间之中,使得这密室中原本就阴森诡异的氛围,变得越发凝重起来。
伴随着那忽高忽低的阵阵咳嗽声中,隐约可见一条条粗大的铁链从黑暗处延伸而出,如同狰狞的巨兽,张大了那血盆大口,似乎正等待着猎物上钩。定眼看去,发现这些铁链交错纵横,布满了整个场地,让人不禁心生恐惧。
随着武阳侯的从密室上面下来,刚刚还在密室里的咳嗽声听着上边的脚步声,慢慢压抑口中的咳嗽,随即一阵轰隆隆的铁链声伴随着被绑之人的怒火,哗啦啦的直响。
“狗贼……狗贼……狗贼……”呜咽呜咽的怒吼声来自铁链蜿蜒的尽头,入眼只见铁链一头一个披头散发的老头,满身的脏污,头发乱糟糟的,看到从密室阶梯走下来假的武阳侯,眼神凌厉的看过去!
那眼中迸发出的恨意,令人胆寒……!
那是怎样的一个人啊,脸上更是坑坑洼洼的令人望而害怕!犹如厉鬼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等着锁人性命一般,恐怖至极!
“呵呵,迟武……这滋味如何,明明就在自己亲人的身边,这土地之上有着你的儿子,你的女儿,可惜啊,你被囚禁折磨在这里十几年,而他们却不知道,你迟武还活着,不但活着,还每日每夜受着生不如死的折磨!”
“这滋味好受吗?”
假的武阳侯看着一脸坑坑洼洼的迟武,讽刺的说道,随即得意的笑声响遍了这间密室!
又因着密室中消音石的阻隔,刚刚那真正的迟武凄厉的喊叫声音,以及假的武阳侯那得意小人得志的笑声,也只是在这间密室里不断地回旋,在消失与这间密室,而传不出去一丝的声响。
没错,这个密室之中,被假的武阳侯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令人害怕的人,就是迟青阳的亲生父亲,是真正的武阳侯迟武,这十几年他还活着!
不但活着,还活在众人怎么都想不到的脚下。
虽说还活着,可是武阳侯确是活的生不如死!不人不鬼!
“狗贼,狗贼,狗贼!”披头散发的迟武,依旧不住的喊着狗贼,哪怕没人听见,他不喊出来似乎难消心头的不甘一样,那眼神里的杀意,似是要吃了对面假武阳侯一样。
可又因着铁链的桎梏,他能动的范围并不多,只看到沉重的锁链狠狠地拉着他的双手双脚。
“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迟武,你在这间密室待了多久了,怎么就是学不乖呢,每次都要挑战我的耐心。”假迟武说完,直接拿起面前刑具架子上的长鞭,只听一声鞭响,那皮鞭就径直的打向迟武挣扎的身上。
“呜!”一声痛呼,迟武瞬间跪下,这十几年,他苟延残喘的活着,就是因为这片土地之上有着他与妻子的一双儿女。
为了他的儿子女儿,他也要活到出去的那一刻。
他不能死!迟武撑着,不到最后一刻,他决不放弃。
看着倔强不服输的迟武,对面的假的武阳侯再次扬鞭。
随即便又是一鞭声响,那皮鞭再次席向还在痛呼中的迟武,只见迟武刚刚在愣生生的挨了一鞭后,抬手抓住这次来的皮鞭的另一边,眼神狠狠地看着对面那张,原本和他没有毁容之前一模一样的脸。
不,不是一模一样,那就是他的脸。
迟武内心颤抖,想到之前,那时被剥下脸皮的疼痛,尽管是经过了十几年的时间了,依旧犹如昨日一般的令人心中恐惧。
他不知道也没想到,这世上竟然还真的有如此的邪术,竟然愣生生的能把人一整张脸,在毫无损伤情况下,全部的剥下来,随后放在另一个人脸上,这简直是闻所未闻,可却发生在他迟武身上。
就是对面那个歹人,使了诡计,趁他动弹不得之时,让人生生剥下他迟武的脸皮,移到他的脸上的。
所以他现在眼中看到的那张脸,是他的脸。
他的脸被这个狗贼偷了。
“你这个狗贼,究竟要做什么,这十几年,你究竟要做什么?换上我的脸我的身份,这京城你究竟要图谋什么,莫不是就为了毁了我武阳侯府,看我迟武痛苦吗?”迟武歇斯底里的喊道。
他不明白,为何他对他有这么大的恨意,恨不得他家破人亡。
“难道你就为了折磨我迟武吗?”迟武看着假的武阳侯再次呢喃。
“嘘,怎么就是这么喜欢大呼小叫呢,我每次下来最讨厌就是你这般。”假武阳侯不痛不痒的说道,随即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