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讶的看着书上所画的人,总觉得那就是我。
那人七分像我,在他的记载里少之又少,小哥说他是因为失踪的缘故,所以就没有留下什么特别记载。
我问小哥与他是什么关系,小哥说那是他的族弟,而且是亲生的族弟。
查过族谱之后,小哥便开始找寻打开青铜古墓门的钥匙,最后是在一个地匣子里找到了两个信印一样的东西。
那东西大约是成人食指那么长,两指那么宽,呈方形,在信印的上端有一个类似于麒麟的一个样式的雕花,在信印的底端刻着转生。
再看小哥的信印底端,赫然就看见轮回的字样。
我问小哥这是什么东西,小哥看了看我,说道:“谜底的钥匙…”
似乎他的话没说完,但是我知道他在和我告别,这个走的时候连招呼都不打的职业失踪人员,怎么会想起来跟我打个招呼。
天亮之前他和我回到了云顶酒楼,当我刚进门时就发现我的房子的站着一个人,那人背对着我。
我下意识的从装备囊里掏出1911对准了他走了过去,不等我说话他一个转身便用擒拿手下了我的枪,情急之下我赶紧去打开手电照那个人。
不等我照到那个人就被他一个肘击给打飞在床上,醒来已经是第三天,小舅子他们早已经不见了踪影,只留下我一个人在云顶酒楼。
我赶紧查了查我可能遗失的东西,结果发现并没有少什么。
我很奇怪的是把我打晕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我缓缓的起身坐在了床上,喘了喘气便收拾了行装往外出,正要往楼下走的时候就看到小哥在我的房里留下一张纸条。
纸条上两行蝇头小楷清晰的写着“不要再找,谜底就在身边,十年后,青铜古墓见!”
我立马跑到黑衣小哥在的房间里,只见门并没有锁,人却不见了。
我不知道小哥说的这是什么意思,但我现在没心思去想那些了。
接着我走下了楼梯,酒楼里依旧还是客人满堂的景象,这我倒是没想到。
就在我正准备往外走的时候,一个肥头大耳的酒楼负责人悄悄告诉我,其实是有人故意把我留在这,不知道他说的那个人是不是小舅子,可我宁愿相信不是。
谢过他,我只身一人来到了云顶酒楼以外的一个简易的帐篷营地里,来到了老地方我见到了林强却没见到小舅子他们,林强说小舅子已经回钟楼镇了,他让林强等着我。
我只好和林强回到了钟楼镇,回到钟楼镇之后,我并没有直接回到枫宅而是躲在凯子藏身的地方暗中观察着小舅子的行踪。
听凯子说小舅子行事越来越诡异,仿佛不再单纯的倒斗了,他开始让手下的人在枫家的盘口倒卖珍贵文物。这倒是令我没想到的,而且卖家那个人我还认识。
他就是小时候在我家打工的长工,现在听他说话才知道他是个日本人,现在看来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这个人似乎背后有什么更大的势力,而且影响到了九门。
所以小舅子充当谈判的角色在他们和九门二者只见徘徊,对于小舅子这个人来说,我是没好感的。
他太过狡猾,而且还是个奸商,除此之外还是个好的博弈手,他下的每一步棋子几乎都是天衣无缝。
令我没想到的是老爷子的转型居然是这样,还真是不由的让人感到一阵的唏嘘。
经过凯子这几天的观察得知,似乎外来势力在暗中摸索着九门的底细,以及长沙的古墓地理位置,我最近听说有一对日本考古队在一些地处偏远的地界上开始了所谓的什么地质勘探,其中一个叫加藤鹰的人暗中雇佣北派的摸金校尉寻龙点穴。
可幸运的是日本人一时半会还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不过上海那边的租借和天津那面的租借相继传来长沙有墓的传言,这下估计长沙的老底要被挖空了。
本来已经尽数洗白的大大小小的门派再次复出,洋人的加入使得九门子弟也坐不住了。
最先动心的是四爷,他是二爷的徒弟,手段自然没的说,何况他没有牵挂。
日本人多次请二爷下斗,二爷都没有答应。那时的二爷因为刚刚走出丧妻之痛,就一直避而不见,日本人只能转向其他几门。
他们找三爷和五妹这些弱一些的门派。
可三爷压根儿就不想搭理这小日本儿,当年就是因为日本人折的腿,所以他对日本人恨到了骨子里,合作自然是不可能的。
五妹出于对冰族的考虑,只好暗中答应不出实力,这样一来长沙故有的九门就被拆散了。
有了日本的支持四爷更加的狂放不羁,开始带着人盗掘各大古墓,但是他这个是个奸商,逼着日本人答应墓里的东西归他七成,日本人看他还有用便咬着牙应下了,这倒也节制了珍贵文物的大量外流。
别看四爷做事很辣几乎没有底线但他却是个认死理儿的人,他严令手下的子弟掏出来的东西只卖国人不卖他人。
七爷在洋人来之前就归隐了,所以除了九门的人,别人想找到他那就难了。
八爷就一算卦的,胆子还小,出了事只能来找我父亲,在家父的帮助下暂时躲过了日本人的魔爪。
长沙枫家的地位自然不是是个人就随便挑战的,如今的张桐瑞是家父儿时的拜交弟兄,就算是外来势力想动枫家,他们也得掂量掂量。
九门的地位根深地固,外来势力自然是蜉蝣憾树一般。
我最不担心的就是小舅子,有这个人在似乎一切困难只是一盘棋一样。
长沙之外的地方此时天是阴着的,我不知道这样的安宁日子还有几日,仿佛我心中的那一丝归隐的想法就快要被打破了。
与林强和凯子他们会合后,我没见三石,听小舅子说给送往长沙京门医院了,这我倒也放心了不少。
不过,小舅子进日的形迹太过可疑,总感觉小舅子像是换了个人一样,性格完全不像之前那么冷静了,反而在处理事情上是极度不按常理出牌,随心所欲的做事情。
我问他们小舅子是不是自从来到钟楼镇就开始变得十分古怪,他们几乎是一起回答的。
这下我就懂了,照凯子说的一分析便知道了,小舅子做一个假的小舅子在我们眼前晃,自己去和外来势力对抗了。
不得不佩服小舅子的用心良苦,看着凯子和林强一脸迷茫的表情,我只好合盘脱出。
凯子说道:“枫少爷,你的脸不是假的吧?”
话罢,我愣了一下也没有生起,反而十分的冷静。
我任由他们在我脸上捏来捏去,因为我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他们怀疑我也是假的。不过这个疑问我也有了,就在说小舅子替身的事情时,我脑海里闪过一个场景。
那是小舅子在枫宅遗弃的后院安置的一个秘密的地方,捧月楼和揽月阁的哪些东西似乎一瞬间想过电影一样。
那一个青铜哨子棺里应该就是真的老张,而那些小孩儿的头骨估计就是当年做实验死掉的小孩儿。
而小哥说的那个失踪的族弟和我的记忆里出现的那个青铜古墓门似乎存在着莫名的联系,族谱上的几条根本就是给我写的一样,在对照那个小哥的族弟失踪的时间和我出生的时间一对比,就知道了不对劲儿。
那个族弟是1895年12月1日失踪的,我是同年12月14出生的,而从小哥的故居到长沙正好半个月的路程。
不知道到是被惊到了还是热的,一时间感觉到身体十分的热,冷汗不由的往外淌着,加厚的冬衣被浸湿了后贴在皮肤上十分难受。
现在我知道了小哥为什么不让我再找了谜底了,因为就如他所说真相就在身边,只是我没有注意观察而已。
对于他的后半句我持怀疑态度,他是对我的暗示还是他知道了我们的关系刻意在保护我,这我不得而知。
小哥已经走了,留下的就只有一张纸条和一个音信印。
守陵对于我来说是极其的残酷,我从来不知道我的命运会如此艰难,如果我真的是小哥的族弟,那只有一个可能小哥是为了我才回去守陵,这十年本该是我来守。
不过这也从侧面映证了我的确不是是九门子弟怎么简单,或许真的就是他的族弟。
而那个陷害我的老张不出意料的话就是真的的枫尘烨,小舅子当年为了不让枫尘烨去参加守陵的任务,不得已只好利用我。
我最恨他的地方不是他利用我,而是他连家父都蒙在鼓里。
接着我说出了我的疑虑,我看见凯子和林强几乎是一摸一样的表情看着我,似乎和看到了鬼一样的惊讶。
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是这是表情,可能这件事儿就连他们也知道了吧,所以对于我如何知道的表示十分惊讶,这个表情就显得比较正常了。
我说道:“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为什么要骗我?”
他们不说话,只是似乎哑口无言了一样看着我,依然还是不住的惊讶。
恍惚间,我似乎看到凯子的最微张了一下就重新合上,似乎有什么事要说,但碍于什么的情况下只好闭口不言。
到了此时就算他们不说,脸上也写满了愧疚与欺骗。
我这下真的确定了一个结论,我真的就是一个假冒的枫尘烨的试验品,当年为了替枫尘烨去除守陵使的任务把我从雪地里捡了回来,后来,在斗中死去了一个年轻人,为了不让事情败露就让枫尘烨贴上了那个人的面具。
而我“李代桃僵”的成了枫家大少爷,从他们的表情来看的确是这样,对于这件事我不想挑破。
对于这个小舅子来说,总觉我有一种特别的感觉,似乎我能猜到他是谁。
出于本能的试探我问小舅子我的生日是多会儿,可他却说不知道。
这无疑是十分可疑的,我从小就是被他宠大的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我的生日。
对于我的生日,小舅子总是记的十分清楚,而再过几天就是我的生日了,我内心是不平静的,此时的长沙名义上是与外商合作,其实早就明争暗斗了。
现在的我只想急切的回到长沙枫宅,至于什么谜底随他去吧。
我不知道小舅子现在是否安全,他应该如愿了吧。
本来想利用我来代替枫尘烨,可是现在守陵的却不是我,而是小哥,如今真正的小舅子见了我一定会惊讶吧。
现在跟我们在一起的“小舅子”,我似乎感觉他像是老张假扮的,我忍不住想去撕他的面具,但是不能。
就像小哥说的真相应该是我无法接受的,结局是令我崩溃的。
所以我宁愿相信自己才是真正的枫尘烨,就这样吧。
从小生在盗墓世家的我,除了对一个个真实的盗墓故事有好奇的感觉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父亲”是一代风水大师,“母亲”是搬山道人。后来有了我以后就放弃了祖业,和“父亲”一起打理着偌大的枫家。
这是“母亲“告诉我的,的确是这样,“小舅子”也是从那时开始才变得性情温和了些,似乎总是感觉对我有愧一样,每次总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给我最好的,然而我却没有想到他却是个奸商。
“小舅子”这个人其实心是软的,只不过经历多了便在别人眼里成了个心狠的角色,他膝下没有儿女,所以没有什么顾虑。
对于“父亲”来说,这个弟弟着实让他操了不少心,每次下斗父亲总是叮嘱他整理好装备,一切准备好后他们二人相视一望,小舅子便下斗去了。
对于我来说,这是一个看这我长大的亲人,每次从斗里带出来的东西都派人打理好了送到我的房间供我学习用。
为此“父亲”没少因为这件事儿和他吵架,这俩人特别有意思。生气归生气,可是过了劲头还都不记账。
我总是能让他们逗的开怀大笑,“小舅子”知道了就勾一下我的鼻子笑着说道:“你个小兔崽子,你老舅和你爸吵架你还笑是吧?”
那时候总是无限的欢乐,知道那次我去美国留学的时候,长沙经历了一次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件,其中就牵连到了枫家。
凯子扭过来看了我一眼说道:“其实,枫爷他也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他是为你好。”
我知道凯子是在劝我,现在估计贴心是也就只有凯子和林强了。
对于这个结局,其实我早就知道了,但是从他们嘴里的得知我就真的要崩溃了。
这就是我长期以来一直寻找的谜底吗?
此时的钟楼镇,并不比长沙太平,我看到了窗户外一个像小舅子的黑影,我知道再说下去就要暴露了,无奈只能熄灭了灯。
漫漫长夜里,我们三人泣不成声,我不知道之前的情意是真是假,也不知道所谓的亲人到底是在演戏,还是真的和我一样被蒙在鼓里。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做,我心几乎就要碎了,感觉累了我们三人便抱做一团睡着了。
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我在寂静的夜里独自沉思,只在想着一切的结局。
林强告诉我的秘密我实在是无法接受,这可能就是小哥暗示我不要寻找秘密的原因吧。
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我都在思考一个同样的问题,对于小哥的身世我总是能有一个个此起彼伏、层出不穷的奇怪想法,这似乎在我的生命中成了一种不可或缺的乐趣。
我以前总是在想,如果我是小哥会这么选择,到底是选择忘记还是选择接受,与生俱来的使命和指责到底是放弃还是坚守。
十年对于小哥来说可能只是一段时间,或许他会忘记一切,这并不是他的缺点,相反有时候我会很羡慕他,一个可以为了寻找记忆而经历一些新奇古怪的事情的人无疑是最神秘而又幸福的,一个忘了纷争忘了喧嚣的人是不会有烦恼的。
如果我是小哥的话,十年如一日的坚守我很可能会崩溃,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那么强大的内心。
对于小舅子而言无疑,他是个可怜的人,生活在一个巨大的阴谋里还必须去设计一些用于自保的阴谋诡计。
生的意义对他来说就是活下来,之所以盗墓就是为了接触家族封印,对于他不在乎的生命完全不在意,甚至可以让其作为自己的一枚棋子任他随意摆布。
当自己暗自埋下隐患的苦果时,却丝毫没有想到这枚苦果竟然会有一天长成参天大树,可能这就是人生。
上天给你安排好了一切,如果你随意改变就会大乱原本的安排,后果不是任何一个人就能接受的。
我从小生活在一个巨大的谎言里乐此不彼的我,无疑是一个可笑的闹剧,假的终究还是假的不管什么情况下都不会取代真的,这就是自然的法则。
我看着还在熟睡的林强、凯子二人,不由的有了一丝涟漪,我知道在一路走来说盗墓活动中,只有他们二人是值得信任的人。
林强对我来说是一个毫无牵挂的人,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从小父母双亡由师父带大,后来师父去世了,他便靠着自己的手艺闯荡,之后才有了钟楼古镇唯一的酒楼。
对于这样的人来说,我是十分乐意接触的,因为他没有必要去害我,我们的身世一样的坎坷,只不过我扮演了一个“狸猫”的角色,与其说相信倒不如说是我在乎他。
因为凯子,我再次看清了小舅子,我以前一直怀疑终于被证明了,但我宁愿那不是真的,毕竟一个做为冒牌货真的是十分不是滋味儿。
以前,我是多么渴望让小舅子告诉我这一切的秘密,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就连老张都是枫尘烨假扮的,我真的不知道除了凯子和林强我还可以相信谁。
仿佛这是上天给我开的一个玩笑,苗裔小寨的人们为了让我避免十年守陵期间死在墓里把我遗弃在雪地里。
同样都是为了避免世子遭遇十年守陵的任务,二者碰撞在一起却成了偌大的惩罚,还真的是特别讽刺。
现在的我只想早日当面质问真的小舅子是不是这个结局,不过我还是希望这不是真的,不管信与不信。
现在已经是早上了,一旁的凯子也已经醒了过来。
我二人匆忙的下了床叫醒了林强后,便开始收拾东西。
清点过后,我发现有些东西的确少了很多,目前来说光水源是问题就是十分棘手的,不过现在在云南雪原想找水不是难事,在一个这里的食物不可以长期携带,这里的人似乎没有吃干粮的习惯。
这里的菜系一般都比较辣,可能是因为这里天寒地冻的原因所有菜里基本上都是辣的。
我是长沙人自然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凯子此时似乎不适应了,原来钟楼镇的掌勺大厨师不干了,所以只能从本地请厨师。
菜过三巡后,我们好不容易才找了一些干粮,打点好一切后,我们在一个农民家里找到了一口水井。
这家的农民生活简朴到不缺吃用开销,这的确很可疑。
在林强的介绍下我们来到了老农家的后院,接着老农说出了一个惊天的秘密,这个镇子上的人之所以不缺吃用开销是因为这里是龙脉的半腰,以钟楼镇为半径划圆方圆百里都是古墓。
在这里的人无一人不知道的,林强自然也知道就是因为这里的凶险所以才没有说。
接着老人说道,前几天镇上的几个小伙子挖到了一个类似于海墓的顶。
可是,第二天镇子外围的人就发现不对劲儿。
一只像人的猴脸儿怪物一直在村子周围徘徊,大约有半个成人高,一开始海边村子里的人没有注意,后来农户家里的家禽都被杀害了。
当地的百姓实在是气氛就把那东西给活活打死了,结果第二天,它的同伴看到了尸体就在夜里屠杀了村里的人们。
第三天,邻村的人打水才发现水面上到处都是死尸,死法和哪些家禽差不多。
后来,一个自称是搬山道人的道士一看就说有什么邪灵。
后来在镇子上建了一座海神庙,这件事才被压了下去,一直到了现在,镇子上还太太平平的。
就是有一点,所有的墓都可以随便鼓动,就是不能动挖出海鬼的墓,动了就是死。
听他说完了,我想起来一个林强讲过的故事,还是在战国遗迹躲避海鬼的时候讲的。
现在看来这个故事就是在这个镇子上发生的,林强一定知道什么。
接着我用异样的眼神去看林强,他似乎明白了什么赶紧说那个故事是真的在这里发生过的。
告别了老农,回到酒楼,我们便开始往长沙的方向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