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俩退后,地穴一阵轰隆作响,一时间,斗大的尘土铺天盖地的洒了下来。
有一些还跌落到我的衣服里面,痒痒的极其不舒服,更是有一些竟然落入了我二人的眼睛里,只觉得一阵刺痛。
此时,眼前突然一片模糊,视野受到了极大的影响、幸好老张经验足一些,让我事先准备好了消毒水和蒸馏水。
稍作休息之后,视野渐渐恢复了一些,只是,地宫的地面还在微微的颤动,只听“吱呀”一声,机关竟然自己转动了,紧接着地宫的地面停止了微微的颤动。
老张来到我的身旁。指了指石门,随后他走到石门前,搜索着巧石机关。
忽然,墓室中一声巨响,紧接着石门缓慢的打开了。
竟然露出了一个只容两个人通过的遂道,隧道内只有定点火把。
除此之外,隧道一片漆黑,只是依稀照出了一个大概。
老张冷冷的说:“应该就是这里了,从地图上来看这过去应该就是主室了。”
说罢,老张就从背包里拿出手枪,走入隧道。
我也学着老张,猫着腰走进了隧道,刚走到了一半时,老张突然停了下来,他冲我挥了挥左手,表示有情况让我原地站定。
说时迟那时快,老张早已把一颗琉璃珠扔了出去。
只听隧道前半段两边的虫洞中飞出了无数支箭,箭雨一直持续了五分钟之久,隐约间我顺着火折子微弱的火光照亮,看到了箭上有毒,心里一个寒颤。
良久,一切又回复了寂静,接着我们便继续摸索前进。
就在这时,老张指了指里面,让我小心地面的暗格机关。
然后,我就与老张蹑手蹑脚的走到了隧道尽头,他的火折子忽明忽暗眼看就快燃尽了,老张把一支火折子丢入了定点火槽内,接着又拿出一支火折子,被点燃的定点火源一瞬间把墓室照的透亮。
从火源点来看这似乎是长明灯一类用来探照的工具,显然这个墓主人有一种视死如生的精神。
关于长明灯我以前听小舅子说到过,长明灯也叫长命灯,这类灯可以吸纳阳气置换阴气从而达到尸身不腐的功效。
再往里走,便是几条岔路口以及错落交杂的迷宫,不管如何走,始终都只是在原地打转。
早知道,就不该答应老张一起下墓了,情急之下我只好看向他,看他有没有办法,可他的一句话让我的心一下凉了半截。
老张说:“枫子,这……我也不知道…”
本来我就够慌的了,老张这时又说自己不知道,一时间,实在是有了一种想跳起来打他的冲动。
我厚着脸皮问他下面该怎么办,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在默默的沉思着什么。
我见吃了个闭门羹,只好作罢,知趣的退至一旁的安全地带等他思考。
良久,他才缓过神来,挥了挥手示意我跟紧他,然后他便默默的向前走着,我只好跟着他走。
可是走着走着,却来到了一个不知是主墓还是耳墓的一个无名之主的墓室。
我们拿火折子一照,只见四壁见方,整个墓室由四支云中龙雕饰而成的雕花石柱支撑,而我们正身处不明之主的墓室中央。
除了一口躺着死尸的敞开的棺椁,并没有什么稀奇的线索发现,于是我们便摸索在墙上找机关暗格,忽然,老张一个箭步来到了我的左手边。
只见老张渐渐的来到了左手边的两支雕花石柱旁的墙壁正中央。
他左手持刀,右手紧握着火折子上下打量着什么,随着火折子的光芒照射,一张类似于雕花云中龙的壁画大抵显现了出来。
接着,老张朝我使劲的做着手势,待我过去后,他说道:“枫子,你看到了吗?这龙眼就是出口!”
只见那只龙眼栩栩如生,他娘的还没等和我商量,他就果断的按了下去。
我心想,这老小子是有多急切的想见到墓主人,我觉得不只是倒斗那么简单,因为他什么都没有拿,仿佛是在找比所谓的宝藏更加珍贵的东西,至于什么东西我暂时也猜不透。
我有一种预感,我感觉老张变了,或者,这人根本就不是老张,而是别人派来迷惑我的一个棋子。
这个问题着实令我感到疑惑,但回想老张谈起为什么不见的原因时他却支支吾吾的说是被抓了,恐怕实则不然吧。
总而言之,我感觉面前这个老张有些可疑,可疑的令我害怕,因为他的一举一动像极了老张。
看着眼前的壁画开始渐渐消失,随之而来的出现了一扇雕花石门,雕花石门上雕刻的是一条雕花云中龙,龙头正好是在成人头部位置往上一点。
老张的身体较高,伸起手来就能够到龙眼。
随着他按下雕花龙眼,雕花石门开始缓慢的移动着,渐渐的,雕花石门开始一点点敞开,一个宽大约四米,高大约六米的狭长暗道便以立体的视角出现在了我二人的面前。
我们通过了宽阔的通道,来到了一个更为宽敞的地方。
似乎已经来到了主墓室,只是令我们奇怪的是这主墓室中什么也没有,除了棺椁紧紧密封之外,一切正常,但这里静的骇人,让人很不舒服。
此时最怕的不是什么鬼怪,而是墓主人突然醒来,但是过了好一会,棺椁并没有什么异常。
我心想,难道他娘的来错了地方了?
由于室内较为昏暗,无奈之下也只好和老张用火折子点燃了定点火源,墓室内一下琢实清晰了不少。
我们看到眼前的场面,令我俩一下惊呆了,我们所在的位置正好在墓室的正中央,我们身后竟然还坐着一个人,不,准确的说是一具尸体。
那具尸体身披黑色铠甲,盘腿坐在古桌前,认真的端详着一卷竹简古籍,竹简上的字迹行云流水一般,那具古尸看起来像一位将军,无意间流露出了一些威严。
而他的身旁则是十二位身披铠甲的将士,从大局纵观,那十二人形成了某种阵法守护着阵中端坐的黑甲将军,而我们所在的地方恰好就是阵眼。
单单这种阵法来看,一般人很难看出这是什么阵法,只有在倒斗世家出生的人才会有机会偷学到一两招这方面的技巧,这好像是北派的风水阵法,我们南派很少有知道这类阵法的人,或许小舅子知道。
回过神来再看老张,显然他也看出了端懿,示意我走近点看,于是,我们来到了那个端坐阵眼的黑甲将军的书桌前。
我们不约而同的望向那卷古籍,看来逝者生前酷爱史学,知识渊博。
而就在我们猜测墓主人身份时,一个不起眼的发现引起我和老张的高度重视,因为那将军按在古桌上的左手下有一把佩剑。
在剑炳上刻有“司马氏仲达”的字样,经过他的提醒我立马脑补了一下关于司马家族的历史。结果很快便有了结果,对东汉末年的历史我还是比较过硬的。
我转过头深思熟虑的对老张说道:“嗯,东汉末年之中的司马氏,恐怕只有司马懿为首的司马家族了,至于姓司马而又叫仲达好像就只有司马懿一人了吧?”
因为司马懿的字就叫仲达,看他身旁的将士,这下就基本可以确定了,这正是东汉末年时期的服侍。
再看将士身后的旗帜明目的写着一个大字,正是“魏”字。
我问老张这是什么情况,他连连摇头并没有说什么,我不由的暗自咋舌,一边感叹这黑甲将军墓穴的气派,一边有若有所思。
总之,老张怪怪的,他竟然差点激动的跳起来。
之后,他高兴的对我说他知道了,他严肃的讲起了一个叫什么“鸠占鹊巢”的典故。
听完之后,我表示深深的疑惑,我问道:“鸠占鹊巢?什么鸠占鹊巢?难道你的意思是说这是曹墓?那么司马懿怎么会端坐在阵眼里?”
老张摇摇头说道:“的确,如果此墓的主人是曹操,那曹操的棺椁呢?难道这还真的是司马懿鸠占鹊巢,他不是设了七十二疑冢么?”
“是啊!这也不是没有可能。”我说道。
老张说:“嗯,不过据野史记录,曹操怕后人报复,选了一个偏僻的地方作为陵墓,在生命即将终结的时候就把随身的十二位顶级摸金校尉做成守护阵法的护法司,而曹操当时就坐在阵眼。
在密藏之后他的二儿子曹丕命人出洛阳设奔秦岭外一千里设七十二冢,不过巧的是不久之后曹操的墓就被世代研究风水的司马家族找到。
至于曹操的尸体应该被司马懿毁了,他又在曹墓基础上又建了一个宏大的地宫,有的地方被司马懿修改了,只保留了原来的一部分,看起来的确很像是曹墓。但曹家龙脉早就被毁了,所以看到司马懿坐在阵眼就不足为奇了。
哎,没想到一代枭雄最后竟然是这样的下场,可悲啊!”
说完,他默默的走到古桌前,仔细看了看那卷古籍,脸色一下变的异常,回头挥手示意我过去。
我走过去望着,一下子就连我都惊呆了,那根本就不是古籍,而是曹操的自传,虽然字迹比较古拙,但是我大部分还是可以看懂的。
老张问我里面写的是什么,我仔细的翻译了出来,他竟让我不要再说下去。
老张说道:“他奶奶的,这曹操也太混蛋了,竟然把数十万的俘辱做成了灯,还把十二摸金校尉制成人皮护发司。(原有十三个,后来那位摸金校尉知道曹操要杀人早早就辞行了)别说了。”
这样的事情在风水上讲的确是有这么一说的,从脉象看这正好是万年的龙脉阵局,可使族人财源滚滚。
但是,只要阵破了族人就会倒霉,而司马懿正是利用这个空挡抢占了曹墓,端坐在了阵眼,而就是这样,曹氏族人的龙脉也就转化成了司马家族的龙脉。
忽然,刚刚进来的地方竟吱呀作响,老张把手枪握在右手,左手一把军刀斜持着保持警戒,见情况有变,我也随着作出了应对。
只见棺椁冒出了一阵浓烟,接着棺盖好像被人翻了起来,轰隆一声,棺椁的棺盖悄然倒地。
接着,从里面走出一个成人大小且不知道是人是鬼的东西,我立马转头看向老张,谁知这家伙已经不见了,四周漆黑一片。
而我手中的火折子忽明忽暗,也只能照个大概,我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老张这个臭小子不会先逃命了吧,这个不仗义的。
就在我把头转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一张几乎扭曲的脸,双眼毫无血色,幽深幽深的眼洞里没有一丝光泽。
除此之外,那东西还挺立着崎岖的身躯站立在我的面前,等我回过神来,我和它的距离几乎已经是脸贴脸了。
它的手搭在我左边的肩膀上,我吓了一跳,豆大的汗珠落了下来。
这时,我听到身后有动静,便挣扎着振开了那只手臂,挪到一个摸金校尉的身后。
但是就在我准备起身的时候,老张出现在了我的旁边,刚才的动静就是他弄的,他说有危险,让我待在原地。
过了一会儿,它就不见了,我们重新回到了原地搜索着,突然感到身后一阵劲风,接着我们便迎面倒地。
就在我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有人在走动,鞋底磨出了兹啦作响而且极其难听的声音。
竟然还有人说说笑笑,更是有人在巡视着什么,除此之外还闻到了一股极其熟悉的老旱烟味。还有人咳嗽,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有一种十分不舒服而又说不上来的一种极其不悦的感觉。
一时间,我被憋的琢实难受极了,待我逐渐恢复了一些意识的时候,由于被绑着的时间久了些许,身上一阵莫明的酸痛,一阵阵痛意向我袭来,使我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两点半了,墓室内的轮廓被照得若隐若现,而我坐在地上,头枕着身后的墙。
老张也靠在墙上,我醒来之后就看到面前出现了一名中年男子,他身旁是一个老人,就是吓我们的那个“它”,此人十分异常,不仅奇瘦无比,而且一眼望去显得非常露骨,很像一具骷髅上只盖有一张人皮。
虽然墓室里不是很暗,但想起刚才的那一幕却还是心有余悸而又力不从心。
老人手里紧握着一支古老的烟枪,抽了一口便一个劲的在石阶上敲打着烟灰。
在老人的右手边是一个香港人,一脸贼像,正看着手里的罗盘,看起来像是同行,我身后还有一群身穿黑色礼服的年轻人,每人手里都有一把手枪,应该是一队保镖,领头的叫凯子,大概二十出头,长得还有些英俊。
凯子走到老张身旁用手枪指着他,接着剩余的几个黑衣人指着我。
老张也醒了过来,老人见我俩恢复了体力便迎面走来。
老人抖抖身上的尘土,说道:“你们两个小子来这里干什么?倒斗的?不过,你们来的不是时候,这里除了尸骨还真没有什么值钱的玩意儿,如果你们能帮我找到密道,或许我可以考虑放了你们。”
一旁的中年男子摘下墨镜似笑非笑的说道:“怎么样,二位?想好了吗?这样吧,给你们十分钟的时间,你们想好了再说。”
说完,他走到老人的身旁,在老人耳边嘀咕了几声便坐在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