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叔伯说后来发生的事就更怪。
那年冬天的一个晚上刚下完雪,他就听到院子里传来“啪啪”敲击石头的声音,就以为是孙胜又在半夜刻石头,准备出去骂两句。
等出门到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看到,只有东南角那一米来高没雕刻完的石像。
在昏暗的灯光中,石像的倒影如一个人影一般与石像相连,仿佛看到那个倒影伸出一双手在石像的上面不停敲击着。
声音越来越响,一晃眼再去看,那里似乎是站着一个人,不用想肯定是孙胜。
老叔伯刚要走过去,身后就有人叫他,他一回头给自己吓一跳。
站在他身后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孙胜,老叔伯在去看那东南角的时候,那个人影消失了。
在看孙胜眼大无神,空洞,没有任何表情,也不出声。
让老叔伯看得浑身发毛,就问孙胜大晚上干嘛去。
孙胜依旧不说话,手里提着把斧子转身往自己房间走。
当时老叔伯就看到那把斧子刃往下滴答东西,看着落在白雪上的红色顿时惊恐起来,走近一看竟是鲜红的血珠。
这让老叔伯不得不多想,立刻大声叫住了孙胜。
然后其他徒弟们听到声音,就都迷迷糊糊从屋里跑了出来。
而那个时候,孙胜握着的斧子已经从他手中滑落掉到了地上。
所有人都被吓清醒了,大徒弟上前看了,那斧子上的确实是血。
正当所有人都在质问孙胜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孙胜两眼一翻白晕了过去。
这才发现原来是他的手受了伤,那伤口正是斧子造成的,斧子上的血原来是他自己的,老叔伯也就没在去多想,赶紧给他抬屋里包扎伤口。
不知道孙胜怎么把自己手背搞伤了,那一晚老叔伯基本没怎么睡,在孙胜的房间守了半宿。
第二天天刚一亮,就听到外面乱糟糟的。
老叔伯走到院外,看到东边马路上围了一群人,走进人群看到那条浅沟里躺着一只全身血淋淋的死狗。
就听到一个村民说他昨天晚上听到有狗叫,出门看却没看到狗,但是看到有人蹲在这边,以为是解手的也就没在意。
看死狗身上的伤口很明显是被砍死的,老叔伯不由就想到了昨晚受伤的孙胜。
老叔伯回到院子,看到工房里,孙胜正认认真真的在雕琢手里的木头,他包扎的伤口渗出了血,他也不觉得疼。
老叔伯就问他沟里的狗是不是他砍死的,但是孙胜坚决否定,不是他做的。
因为没有亲眼看到,老叔伯也不能冤枉人,那件事也就不了了之,那只狗到底是谁杀的直到今天也没人知道。
后来就是孙胜夜里雕石经常被附近的村民投诉,然而那些投诉的村民竟都搬离了这里,所以现在周围只有他们这一户有人。
老叔伯一讲起孙胜的事就停不下来,发生在他身上的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异事。
张青林刚走到孙木匠家的大门口时,就看到在旁边一个石雕后面,躲藏着一个人,仔细瞅了瞅发现是安徒生。
安徒生扫视着老叔伯进院后,跑到张青林身前把手里的东西交给他,转身就跑掉了。
吴承安停在门口瞅着张青林,他也看到了安徒生给张青林手里塞了东西,两三步走到张青林跟前。
张青林举起手里的东西到面前,竟是一块表面光滑的圆石头,心中莫名的不解,他皱起眉头瞅着这块石头,接着灯光看到石头上有字。
“无头石佛。”张青林瞪大眼睛再次抬头寻找安徒生消失的地方,这一刻,张青林的内心像是麻绳拧在了一起。
难道安徒生知道无头石佛还是有人让他交给自己的。
正想着,又扭转了一下手里的圆石,竟然还有字,“锣古桥”,这一定是个大桥的名字。
“看来是有人想要见你,不如让我把安徒生找回来问个清楚。”吴承安目视前方黑暗处说道。
“安徒生好像比较怕你,不用了,明天去这个地方看看不就都清楚了,走吧。”张青林将圆石握紧在手中,朝向大门口走去。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极快的脚步声,接着就听到叫骂声。
“木匠家的都给我滚出来,你们把我老爹差点
气死过去,这事不给我说道说道,我把你们这房子给点了。”
张青林二人转过身,就看到眼前二三十号人手持着刀,气势汹汹的走到他们那面包车的前面,把整个大门口给围了。
霍比特扯着大嗓门子边吼边使劲踹了一脚面包车的侧门,横脖子瞪眼睛的,气势威猛像是要把这大门口给踏平了。
他身后的一个手下指着张青林二人喝道:“霍哥,就是他们把孙胜带走的。”
“木匠家什么时候来了外人帮忙,告诉你们,我老爹现在做手术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让你们不得好过。”
老叔伯他们听到声音立马从院子里走出来。
程澈快步到张青林的身边问道:“霍比特怎么找上门了,他这是要干什么?”
“来者不善,必是要干一仗啊。”张青林轻声说道。
老叔伯正颜厉色道:“霍比特,你把话讲清楚,你说你老爹上医院,那是你坏事做多了给气得,别把屎盆子往人家头上扣。”
霍比特怒火中烧用手指着老叔伯怒道:“你没事总在这跟着掺和什么,还替他们说话,我再告诉你一遍,三来不是我杀的。”
站在老叔伯旁边的七徒弟哽咽道:“三来不是你弄死的是谁弄死的,他手都被切掉了,身上被砍了那么多口子啊,他亲口说的,就是你害的。”
霍比特气的两个鼻孔都快冒烟了,眼珠一瞪涨红了脸,大喝一声:“我没杀人,把他们嘴给我闭上。”
霍比特一声令下,那二三十个手下就挥起长砍刀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