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我爱罗的决心

木叶派出的忍者朝着风之国出发,在风之国边境和等候的马基小队会合。

对于手鞠和勘九郎两个同龄的砂隐村忍者,木叶下忍们的感觉是:严肃和沉默。

但考虑到我爱罗失踪对他们的影响,手鞠和勘九郎一直沉着脸就不难理解了。

在他们赶往楼兰遗迹的路上,马基分享了更为具体的情报:

赤砂之蝎和我爱罗已经对楼兰遗迹发起过一次进攻,但被砂忍村的护卫忍者击退了。

他们暂时撤离,目前不知去向,但很有可能不会就此放弃,而是在寻找下一次进攻的机会。

如今楼兰遗迹已经封锁,禁止无关人员和游客进入。

他们在楼兰遗迹处见到了砂隐村的护卫队长,虽然木叶众忍们并不认识,却都见过——那是曾在天幕上以自己的性命救回了我爱罗的老人。

千代婆婆。

千代婆婆的脸色,和勘九郎、手鞠的一样阴沉。

“他们不是被击退的……是自己选择了撤离。”她给出了作为亲历者更为具体的情报:“当时游客很多,蝎想趁乱进攻,他的傀儡混在人群里,给砂隐造成了很大的麻烦……但是我爱罗……”

千代想起那天的情形,闭上了眼睛。

……

几天前。

袭击现场,一片混乱,砂隐们一开始无法确定进攻者的具体方位,还必须确保游客们的安全,因此对楼兰遗迹的防卫力量很快出现了破绽。

“为什么还不动手?”而按照约定,当蝎制造出混乱后,我爱罗就该把引出来的砂忍护卫们全部解决。然而我爱罗站在高处,却迟迟没有动作。

蝎不禁皱起了眉头,质问道:“再拖下去,砂隐的人就要反应过来了。”

我爱罗露出迟疑的神色:“我母亲赋予我的是……保护我的力量。”

母亲在他的沙子里。

母亲在……注视着他。

知道这一点后,我爱罗的目光落在慌乱的人群之中,他看见其他人的母亲们在紧张焦急的呼喊着自己的孩子,将他们紧紧抱在怀中,一脸惶恐。

曾经的我爱罗并不会在乎这些反应,他以杀戮为乐,可现在不知为何,他无法对他们抬起召唤沙流的手。

蝎当即就明白了什么,他怒道:“你到底还是不是个忍者?!”

但这一质问并不能让我爱罗改变心意。

蝎:“你到底还想不想见到你母亲!?”

我爱罗这才露出动摇的神色。

但那时砂隐忍者们已经反应迅速的疏散完游客,开始组织反击,发现千代婆婆作为守卫队队长的身影后,蝎微微一愣,随即“啧”了一声:“托你的福,我们错过机会了,先撤吧。”

他们原本的计划是杀光砂隐的护卫,进入楼兰遗迹。

蝎不在乎杀光砂隐的护卫,然后被千代撞见,但若是先撞见千代,那再想杀光其他的砂隐忍者就有点麻烦了。

……

回忆结束,千代垂下了眼眸:“我爱罗……并没有出手。”

猿飞阿斯玛道:“莫非他们还在意平民的性命?”

如果是那样的话,倒是个好消息。

“我不知道。”千代摇了摇头:“但我的孙子……蝎不可能在意这个。也许是他和我爱罗出现了什么分歧,他不想以一敌众,所以撤退了吧。”

好在沙漠虽然广袤,但追踪人却有迹可循。

就算是忍者,也不能不喝水,这在沙漠中是最重要的生命之源。

而楼兰遗迹附近的水源和能得到补给的城市并不多。

由于第三班的日向宁次拥有白眼,他暂时加入鹿丸、井野、丁次的第十班,由猿飞阿斯玛带队,负责在沙漠中寻找我爱罗和蝎的踪迹。

手鞠作为风之国土着,熟悉环境,于是成为了这个小队的第五位成员,负责带他们前往各处绿洲进行探查。

凯带着天天、小李,和马基、勘九郎一起留在楼兰遗迹,补充砂隐村在此地的防卫力量。

蝎的傀儡很适合外出购买物资以及打探情报,他很快就发现了木叶忍者的踪迹,但其中一个傀儡被日向宁次识破而进行了一场遭遇战。

“多亏了你,我们现在靠近楼兰的难度可增加了不少。”蝎放弃了那个最后被秋道丁次一拳头砸烂的傀儡,在以前自己留在风之国的安全屋里没好气的冲着我爱罗冷哼。

“他们疏散了平民,只留下了忍者,”我爱罗回答道:“下一次,我不会手下留情了。”

“哼,对忍者出手就没有顾虑吗?”

“因为忍者就是这种,为了厮杀而生的存在。”

“那他们就不配被爱吗?”蝎冷冷道:“你不愿意对平民出手,可是忍者也是有父母家人的。”

“平民没有查克拉,无法战斗、无法反抗。”我爱罗显然有自己的逻辑:“而忍者……就像白和再不斩那样,当两方的忍道冲突时,双方能做的,都只有坚持自己的忍道,贯彻到底!”

蝎审视了他片刻,像在评估他的决心:“最好是这样。事不宜迟,如果被那个白眼小子发现我们的踪迹,我们就会失去可以突袭的优势。明天我们就行动。”

我爱罗攥紧了拳头:“明天……”

“你怕了?”

“不,我只是一想到……明天就可以见到母亲,所以感到激动。”我爱罗道:“不管是谁阻拦我,我都绝不会放过。”

蝎不置可否。

忽然,我爱罗看向他问道:“可我要是见到了她,我该说什么好?”

蝎微微一顿。

他看向我爱罗的眼睛,在他看似平静镇定的面容中,看到了一丝紧张和不安。

这时候他才意识到,眼前的人柱力有多么青涩稚嫩。

对自己来说,他完全还是个孩子。

蝎沉默了一会儿,见状,我爱罗又问道:“你呢?如果你见到你的父母……你会说什么?”

随着他的话语,蝎的脑海中浮现出两道已经模糊的身影——他们毕竟已经离开他太久了。

而他想对着这两道身影说什么?

蝎下意识的便想质问他们:为什么要死?!

不,那就太幼稚了。

他必须接受自己的父母不够强大,至少,恐怕没有旗木朔茂强大。

他已经是个成熟的成年人了,他要问一些冷静而成熟的问题。

但蝎发现自己翻来覆去,都想不出别的话:

为什么要让我等那么久?

他只想问这个。

因为直到现在,他都仿佛一直在等待着什么。

那两个一去不回的身影,让他的心里一直缺失了什么东西,从未补全完整过。

人类的身体太过难懂了,如果是傀儡的话,不管哪里有问题,蝎都一清二楚。

如果抛弃作为人的身份,也许那种空虚感也会消散吧。

可是不知为何,虽然将自己创作成优秀的人傀儡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但偶尔,蝎会觉得那若隐若现的空虚一直没有消失,甚至好像在日渐扩大。

也许是因为他还无法摆脱最后的“核”,他还不能抛弃身为人的最后一部分。

可惜目前他还没想到好的解决办法。

如果能解决“核”的存在,他一定就能真正“完美”。

而如果不想回答或者无法回答一个问题,有一个很好用的策略就是用另一个问句转移话题。

蝎冷冷道:“难道你出现在你母亲面前,要对她说‘我是你来自未来的儿子’吗?她说不定会以为遇见了疯子。而且,你也可能影响未来,说不定会导致未来的自己消失。”

“我消失?”这好像反而提醒了我爱罗什么,他眼睛一亮:“我知道我要做什么了。”

“你要做什么?”

“我要杀了罗砂。我要让我的母亲不用再嫁给那个男人,不用再作为他的妻子,这样她就不会因此那么辛苦,还为此失去性命。”

即便在怪人辈出,个性各异的晓组织里待了这么久,蝎也禁不住道:“你疯了!?”

“我不出生也无所谓,”我爱罗看起来下定了决心:“我希望我的母亲可以嫁给更好的人,然后她就可以活着陪着那个孩子长大。”

他垂下眼睑,伸出手,一股细微的沙流温柔的流入他的掌心。

“母亲给了我所有的爱,我什么都回报不了……所以……”

他握紧了拳头。

“我,希望她能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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