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嬗一声令下,大汉军旗,冠军旗,大司马旗,大都督旗,羽林大将军旗,霍字旗,羽林旗,虎贲旗都被立了起来。
再加上各营旗,队旗,小旗,整个军中霎时间旌旗蔽日。
将士们翻身上马,开始列队,伴随着低声呼喊声停止,传令官拱手喝道:
“禀大都督,将士们已准备妥当。”
霍嬗点点头,拿起号角吹响。
伴随着号角声响声,前方一个个什长的哨声响声,虎贲将士开始行军,往十里外的大宛军营而去。
巨大的马蹄声,让大宛军营中的敌人立刻发现了羽林虎贲的位置所在,敌人上马准备防御。
不过羽林虎贲依旧是一副慢慢悠悠的样子往他们的方向而来。
等差不多到达三里处时,全军最前方的孙尚看了一眼军中的众多旗帜,随后接过身后侧将士手中的虎贲旗。
单手一使劲竖抱在怀里,大声吼道:
“将士们,杀敌报国,就在今日!”
话音刚刚落下,虎贲军中自前而后哨子响声,直到哨声完全停止以后,将士们齐刷刷的抽出冠军刀,随后齐声呐喊道:
“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
“将士们,随我冲!”
随后孙尚轻踢马腹,胯下的宝马开始缓慢加速,全军将士齐身怒吼:
“杀!”
随后也加快速度跟随孙尚的步伐。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速度也是越来越快,原本垂着的旌旗也开始随风向后飘荡,铮铮作响。
各营将校紧盯着虎贲旗,队率们紧盯着营旗,什长紧盯着队旗,将士们紧盯着什长。
三千勇猛无敌之士,化为一股黑色的浪潮向前方的蝼蚁涌去。
对面的大宛兵马,那里见过这阵势啊,顿时眼中浮现出浓浓的恐惧,双腿颤颤,有些人手里的刀都拿不稳掉到了地上。
胯下的马匹听着这威势,感受到背上的主人的情绪,不安的踱着步子。
有些被虎贲所发出的誓言惊吓到的马匹,更是一声嘶鸣,直立而起,把主人摔下马背。
这就是大汉虎贲军的威慑力,若论战力无敌,虎贲敌不过羽林,但若论勇猛无敌,虎贲当为第一。
只是一波冲锋,整个大宛军营中尸横遍野,人惨叫马嘶鸣,有些跑的快的,慌不择路往四面八方而去。
霍嬗远远的看着这景象,默默的扣上面甲,拿出龙牙枪头和枪杆,合在一起。
左手持枪,右手拿起早已上好弦的连弩,深吸一口气,怒声吼道:
“杀,一个不留!”
随后一马当先往前冲去,羽林将士紧随其后,亲卫营将士更是奋勇当先,疯狂的抽打着马匹,力图超过前面的霍嬗,帮他清扫前方的敌人。
但是霍嬗胯下的可是冠军,神驹异兽也!
一波黑色的浪潮远去,但是一波红色的浪潮即将来临。
相比于黑色浪潮,红色浪潮虽然没有那么大的威势,但是除了马蹄声,哨子声,没有其他任何声音的红色浪潮,更加的让敌人胆寒。
霍嬗冲进营地,左手龙牙枪刺穿一个敌人胸口,握紧枪杆借着马力推着此人往前而去。
目光放在远处,一支弩箭插入一人脖颈,霍嬗把握把抵在腿上往下一压,上好弦以后,有是一条生命流逝。
这个操作,颠簸的马背上,全军都没有几人能做到。
连发五箭以后,霍嬗左手有些吃力,当即抽枪,把枪杆上还在抽搐的尸体甩到一旁。
身体往左一倾,冠军往左前方而去,哪里有敌人奔哪里去。
右手弩箭不停的射击,左手的枪挑、刺、划、戳,因为面具的缘故,霍嬗的头左右摇的向一个拨浪鼓一样。
突然,嘣的一声,手里的连弩弓弦断了,霍嬗抓住马鞍往后一仰,冠军后蹄插入草地,前蹄小碎步往前挪动,三息后停在原地。
霍嬗扫了一圈周围,没啥威胁后看了一眼手中的连弩:
“十三箭……这就是不规范操作的代价啊!”
霍嬗把连弩收起来,随后取下面甲吸了一口充满血腥味的空气,随后把面甲装进包里,看了一眼四周的羽林将士,捞起哨子吹了一段旋律,轻喝一声:
“走。”
霍嬗距离冲出营还有一段的距离,所以他手持长枪,在规定的路线上冠军左突右闪,一个又一个的收割着生命。
身后跟着两什的将士连弩清扫霍嬗未收割之人。
两分后霍嬗冲出营地,冲出五十步后停了下来,甩飞枪上的血珠,卡进得胜勾上。
随后打开布包,取出神臂弩零件组装了起来,接着拉上弩弦,卡上箭矢。
冲着身后的羽林将士向前招了招手势:
“去捡箭。”
“诺。”
身后二十人十人护卫,十人向前冲去。
霍嬗看着这个数量,露出一个笑容:
“十个……”
随后瞄准前方,对着溃逃的敌人点射了起来,身后十人拿起弓箭,警惕的看着周边,对不远处冲出营地逃亡的敌人视而不见。
十箭过后,霍嬗收起神臂弩,拿起弓箭说道:
“走。”
策马向西北方追去,霍嬗掏出号角吹响,漫天遍野的羽林将士,两营人马依旧在追杀溃兵,剩下三营人马开始集结跟在霍嬗身后。
完事后,霍嬗抽出箭矢,对着前面的敌人背后射出,抽时间还对身后十人喊道:
“都愣着干嘛,杀啊!”
十人听到这话,不为所动,依旧跟着霍嬗,警惕的看着周围,时不时的射出一箭。
在他们看来,杀敌不重要,保护好霍嬗才是最重要的,弓箭和力气都要留在消灭对霍嬗有威胁的敌人上。
霍嬗喊了一句再没管他们,直到他感受到胳膊稍微有些不舒服的时候才停止了拉弓。
让冠军停下脚步,收起弓后边看向箭袋边顺嘴问道:
“多少个?”
“回大都督,二十三个。”
霍嬗数了数箭袋缺口,点点头,确实是二十三支箭。
“五加十五加十加二十三,多少?”
“回大都督,五十三。”
“距离百人还差四十七个啊,而且大多都是射杀。”
羽林虎贲的战斗情况不一样。
在其他兵马中,一战能够阵斩十人,那都是猛士,但是对于羽林虎贲将士来说,只要敌人够,那都是很简单的事。
谷鞼 若是大宛的兵马都是这样,别说是六万了,十倍之地,就是再给他加上四万,霍嬗都能撵着他们打。
十万人,看人数堆都能堆死霍嬗六千人马,但是战争不是这么看的。
若是真的这么看的话,历史上几百人撵着十万人打的事情,一个人俘虏六十三人的事情也就不会出现了。
至于一个飞行员掉到岛上,两千五百敌人投降的事不在谈论之列。
旁边的将士笑呵呵的回了一句:
“大都督年龄小嘛,等长实了身体,莫说是百人,就是三百五百都不在话下。”
霍嬗翻了个白眼:
“咳咳,吹的太过了啊。”
三百五百,那是不可能的,战场上不用弓弩,真刀真枪能干掉百人他就知足了。
当然,将士实力起码要上档次,大宛兵马这种不算,战事也要有点挑战性,这种一边倒的也不算。
历史上,能真刀真枪阵斩过百的,那都是赫赫有名的猛将。
“传令后面三营,弓上弦,神臂弩上弦,咱们去扫一扫剩下这三千人。
从北进攻,把他们逼向南边虎贲弩阵处。
再传令虎贲,阵列弄好以后,徐徐向北推进。”
大半个时辰后,虎贲到达了大宛湖边的三千兵马营地南边。
孙尚也是真的大胆,他在看到这三千兵马没有什么举动以后,直接把兵马拉到了敌方营地八里处,明晃晃的在敌人的眼皮子底下整列队形。
“这能行吗?”
虎贲军校尉虽然嘴里说的是疑问句,但是听那语气明显是个陈述句,看那脸色,整个人还兴奋的不行。
孙尚看着已经动起来的敌方营地嘿嘿一笑:
“怎么不行?试试呗!”
虎贲军军纪队列那是一点都不弱于羽林,就在两人谈话的功夫,队率什长们已经带着各自的将士走向自己的位置。
全军中根本就没人下令该怎么列队,也没人说这队该站哪儿,哪队该站哪儿,一个个都井然有序的前往自己的位置。
至于怎么做到这一点,练呗,练出了默契,知道了方向和敌人在哪,自己就知道该站在哪儿了。
更别提还有队什单位存在,就算是队率什长下错了命令,也有人纠正。
读书使人明智,这确实是一句非常正确的话。
读过书的将士们,就是比没读过书的将士们聪明的多,操练的时候理解起来也很容易。
两千人列队,差不多五百人位于队列东侧的位置,剩下的五百人在此地不见踪影。
他们其中四百都前往了列阵的位置和山脚下的这广茂土地上,防止有回家的大宛溃兵突破过去。
不过他们身后有羽林追着,基本跑不到这个地方,但以防万一嘛。
剩下一百去了南边,探查身后这片真空地带的情况,别打的正嗨,突然一支大军前来。
东侧五百人,看起来有些乱糟糟的,散漫的分布在那片区域。
但其实若是仔细看的话,用一个词可以形容,乱中有序。
将士们以什为单位排列着整齐队形站在一起,一个个什单位散漫分布着。
不过他们的马头都是朝着北边,不单纯的朝着大宛营地所在的西北方。
大宛兵马的这成色,必定是冲不过弩阵的,就算这只是单纯的弩阵,没有防护。
但是你也要看这弩阵是什么人组成的,拿的是什么弩,两波下来,大宛必惧。
所以大宛冲不过弩阵,西边是湖,北边是羽林,还能往哪儿跑?
必定是东边,然后企图绕过弩阵跑回大军之中。
而这五百兵马,就是用来缠住他们的。
一旦这五百的兵马缠住了他们,剩下两千虎贲会转瞬间变为骑兵,冲击敌军,羽林也会变为骑兵加快速度冲过来。
然后就敌军就被包了饺子,就算是陷入混战,但羽林虎贲最喜欢的就是混战。
虎贲列阵完成以后,徐徐的向前退进,大宛营地当中出来了一支兵马,大概在七八百人直奔弩阵而来。
没见识,确实是没见识。
大宛绝对是有弩的,但是大规模的弩,再给他千年,也不可能出现。
大汉弩阵是什么威力,他们根本就不清楚。
这给匈奴,看着是一块肥肉,但是他们也会犹豫一下,思索一下。
但是正是大宛这没见过的情况下,让他们丝毫不犹豫冲了出来。
在他们看来,眼前的这只是一支静静站着的骑兵,没有冲势,一冲即溃。
就在大宛进入两百步单范围,一波箭雨射杀他们两三百,让他们心中惊悚之时,虎贲身后有斥候跑了过来。
孙尚和虎贲校尉看到后对视一眼,两人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
“禀校尉,南边十七里处,我方碰到了一支五人骑兵小队,应当是大宛的信使什么的。”
“不是斥候?”
“不是,我军探查到了三十里处,远远望去,没有一点大军迹象。”
虎贲距离这三千人八里的距离,再加上三十,快到四十里了,距离大宛康居联军也就只有三十里,那就是没大军。
两人在心中松了一口气,随后孙尚问道:
“没抓到活口。”
这名斥候有些无奈:
“没,这支小队看到我们转身就跑,丝毫不停留,我们在身后追,前面射杀了三人。
一直追出十一里才追到剩下两人,这两人的马匹是真能跑。
但没办法,为了抓个活口,我们也只能射死了,但是这俩人摔下马背以后,一人摔断了脖子,一人被马压断了肋骨,戳破了心肺,都死了。”
虎贲校尉没忍住哈哈一笑:
“还真巧了。”
孙尚也是点点头,专门留了两个活口,一个没留下都死了,确实有点巧。
这名斥候将士一脸懊恼的说道:
“早知道就射人了,还能留下两匹好马。”
“行了,赶紧回去吧,打下了大宛,好马有的事,就跟大都督说的那样,我大汉从此以后再也不缺马了。”
虎贲校尉看了一眼孙尚,没想通他在这儿感叹个什么劲,先说羽林虎贲从一开始就没缺过马。
而且你孙尚一个期门军出身,还能缺了你的马?
就像他自己一样,他对此的感触从来就不是很深,因为他出身小将门,想的没那么大局,他自己家马还是不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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