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会买？
买了又放给谁看？
余东不由心里非常疑惑，因为不同于别的题材，武侠独属于东方特有。
其他地方虽然也有类似行侠仗义的角色，但更偏向佐罗、罗宾汉这类民间传说，跟武侠所塑造的广袤江湖完全不一样。
真算起来，武侠所塑造的江湖，其实更类似于《哈利波特》的魔法界。
《哈利波特》各个国家的魔法学院，其实就是武侠里各大门派。
反派伏地魔就是邪魔外道，被名门正派人人得而诛之。
武侠的受众，就只有东国以及受东国所影响的某些文化圈能接受。
真把《锦衣江湖》的版权卖到国外，谁会去看？
就只知道拍霸道总裁与贫困小美女谈恋爱的南寒，还是小日子过得还不错的东瀛。
这两个地方倒是有不少武侠受众，但也不至于让那边电视台为了这几个受众，就花大价钱购买《锦衣江湖》的版权。
面对余东的疑惑，姚大海也没有继续卖关子，他主动做出解释：“是奈飞，就是你说的在国外同样做流媒体自制剧的那个。”
余东恍然大悟，如果是奈飞的话，那还真有可能去购买《锦衣江湖》。
奈飞虽然是麦国一家跟爱歧义一样的视频网站，但在最初，只是一家做DVD蓝光租赁的传统型企业。
后来伴随着互联网浪潮，他们也上线了自家的流媒体视频播放网站。
但麦国不同于东国，那边有非常完善的影视版权保护程序，更有手持大棒的庞然大物好来屋。
所以奈飞根本不敢像国内视频网站那般横行无忌的野蛮生长，他们一开始就非常老实。
所赚取的利润，绝大多数都被手握版权大棒的好来屋巨头拿走。
就比如那部非常有名的《绝命毒师》，最开始第一季在电视台播放的时候收视率惨淡，几乎就要被腰斩没有后续了。
然后上线了奈飞的流媒体平台，奈飞通过数据分析，将《绝命毒师》精准投送给想要看悬疑、犯罪类型的用户。
接着这部在好来屋传统意义上边缘小众的“烂剧”直接火了，而且大火特火，几乎火遍全球。
如果不是奈飞，这部爆剧可能就要直接被扔到片库发霉。
但等剧火了之后，《绝命毒师》的制作方索尼影视直接狮子大开口，5年7000万，还是麦元。
虽然奈飞依旧有得赚，但绝大部分利润全被好来屋巨头撰取，所以才有了之后奈飞下定决心开启自制剧的战略。
《锦衣江湖》是已经在东国证明了的超级网剧，比奈飞自制的《纸牌屋》也不遑多让。
而且《锦衣江湖》还是受众更广的动作类型，天然就要比《纸牌屋》更受欢迎。
当然，如果能不考虑《锦衣江湖》的语言、文化隔阂、武侠叙述手法，还有全套的东国演员等等这一系列外在因素影响的话。
不过，既然奈飞愿意求购《锦衣江湖》，那自然有他的道理。
凭借其庞大而又独特的用户图谱分析技术，奈飞能运作小众犯罪题材的《绝命毒师》，那自然也会对《锦衣江湖》想办法，这都不是余东考虑的事。
但其他人却并不这么认为，从一手策划综武江湖到现在，他所说的话做的事，他对网剧，对流媒体发展，对观众喜好的分析，几乎从未有过差错。
《锦衣江湖》能取得现在这么厉害的成绩，他几乎可以算得上首功。
所以虽然他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厉害，但在其他人眼中，这家伙绝对是一个很牛逼的大神级存在。
姚大海紧盯着余东：“所以，你有什么想说的？”
余东耸耸肩很是无奈道：“我能说什么，我觉得李迅做得很好、很棒呀，我们很快就是国际巨星了。”
姚大海使劲拍了他一下，“别嬉皮笑脸的，跟你说正事呢。”
余东闪身躲过，“你想让我说什么？”
“你真觉得我们这部《锦衣江湖》能在国外很受欢迎？”姚大海迟疑的问道。
虽然《锦衣江湖》能被外国公司看中买下版权，他感到非常荣幸与自豪。
但如果到时候《锦衣江湖》在国外播出的成绩很不好，他又会感到非常的难受与担忧。
会不会砸了招牌，会不会被人说闲话等等。
所以他现在有些患得患失，需要余东帮他解惑。
余东仔细想了想，以奈飞那么专业的用户侧写分析技术，绝对能将《锦衣江湖》精确地投送到每个喜欢武侠或喜欢东国文化的用户面前。
但国外的用户真的很喜欢武侠、或喜欢东国文化吗？
可能有，而且人数还不少，毕竟外国人也挺多的。
但更多的，却是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的陌生与无视。
所以在思索了片刻之后，余东直接给出结论。
“《锦衣江湖》或许能在国外取得一定成绩，但想要火，却几乎没有可能。”
姚大海其实早已经猜到了答案，但却还是很不甘心的又继续问道：“那，你能不能想想办法？”
余东都有些忍俊不禁了，“我能想什么办法？我是一个人，又不是神，我还能飞到国外直接一个大摄魂术改变所有人的脑子，让他们疯狂喜欢《锦衣江湖》喜欢的不得了。”
“那你能吗？”姚大海忍着笑问道。
“我能个蛋啊。”余东一声笑骂，但心底却突然萌生了一个念头。
姚大海原本都已经心灰意冷了，但一看余东现在这状况，忽然猛地想起来。
这不就是他当初随口提起“综武江湖”的神情吗？
他真的有办法？
姚大海急忙紧紧拉住余东，“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大胆说出来，我帮你参谋参谋。”
余东迟疑的顿在原地，就一个不成熟的想法，不用这么紧张吧。
“你赶紧说呀，急死人了。”姚大海不断催促，但却不敢大声，生怕打断余东的思路。
余东沉吟片刻组织语言：“你还记得当初设定《锦衣江湖》世界观时，跟你说过的黑暗森林法则吗？”
姚大海努力地清空脑袋回忆，但这几个月一直忙着拍戏，他年纪又有些大，当初设定的东西早就忘了个一干二净。
“算了，我再跟你说一遍，所谓的黑暗森林法则，其实就是说，在大千宇宙，犹如一片黑暗的森林，所有文明都是猎手，不能让人发现自己，不然有可能会丧命，会导致自身所属的文明被毁灭。”
余东眼见姚大海认真听着，他又继续说道：“这是科幻作家刘慈欣所提出的一个理论，当然原本的理论更加复杂，我也不多解释。
我的意思是，武侠这个概念国外观众看不太懂，那么科幻呢，如果给锦衣江湖套上一层科幻的皮，那么是不是更容易被外国观众所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