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夏夜望向摔倒在地的海露。
她身上的伤口似乎裂开了，鲜血顺着病号服透了出来。
她所伤的那个位置，刚好是为容衍所挡的那一枪。
顾夏夜只是随意的看了一眼，就毫无兴趣的移开了目光
她已经厌倦极了这样的戏码。
厌烦的收回了目光，她对上男人幽若深潭的眼睛，冷冷的吐出一句话。
“你们两个，真的让我觉得恶心。”
顾夏夜将握在自己手腕上的手，一根根的掰开。
她的脸上除了苍白，就只剩下漠然的冷淡。
容衍的瞳孔映着她此刻冷漠如水的神情，一丝丝陌生感觉，从胸口的某处传了过来。
不甚明显，却让人难以忽视。
很奇怪。
他的手，下意识的捂在了那处泛着异样感的地方，神色怔仲。
顾夏夜摆脱掉他的手，转身离开。
分神的时候，顾夏夜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海露狼狈的摔倒在冰冷的地面上，看着顾夏夜离去的背影，眼神幽深，红唇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转过头，她看向容衍。
男人站在原地，依旧怔怔的，似乎没有回神。
海露轻声开口，打破了病房的安静。
“感受到了吗？”
听到她的声音，容衍转过头，看向她。
因为摔倒，海露的伤口已经裂开，此刻鲜血染红了身上的病号服，美丽的脸孔也分外的苍白虚弱。
伤口被扯痛，海露轻轻蹙着眉头，毫无血色的唇扬了扬。
她看着他的眼睛，“这就是痛。”
容衍看着她，但目光却仿佛并没有落在她的身上，有些飘忽。
海露轻柔的继续说道：“现在或许还没那么明显，但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以后还会让你体验到痛的。我从不会接没把握的单子，所以……之前的评估，也只是为了成功率而已。至于这次的事……”
她到底还是个伤患，气息不稳。
缓和了许久，她才道：“没错，确实是我故意做的局，更是我为你设定治疗计划的一部分。容衍，身体上的疼痛，你或许永远也体会不到，所以我才会出此下策。”
她直视着他的眼睛，“但我说句实话，即使是心痛，你也未必会有，所以我必须要用一些办法。”
经过一段时间的了解，她已经清楚的知道，这个很少有情绪的男人，或许连心痛都不会有。
在他说明来意之后，海露花了几天的时间，调查了容衍的资料。
但是，她所调查出的，也只是容衍在S市的资料，关于容衍的过去，无论是她花费多大的代价，也一无所知。
海露又道：“之前，我说需要确定自己能不能治得了，并不是故意骗你，也不是拖延时间，不过是为了确定你是否会心痛罢了。”
说到这里，海露微微一笑。
“这是我为你准备的第一疗程的治疗效果。容衍，你觉得满意吗？”
容衍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男人缓缓走出了病房，背影清冷。
海露也没有在意，艰难的按了按床头的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