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国余听到耳后风声,知道老司要动武,当下单手抱了紫菀,回头,举掌直拍老司的胸口。[.超多好看小说]只是心中仍是对老司十分的尊敬,怕老司年老,受不了这一掌,只用了四五分的力气。老司见林国余掌到,并不躲闪,单掌与林国余猛的相对,这一掌掌力十足,打的林国余几乎要后退,可是乍得老司却另一只手趁势带住了他的手腕,化解了他后退之力,手指却欺向前来,正点在林国余胁下的章门**上,登时把林国余点在当地,手脚都不能动。
林国余一击之下知了亏,眼看着乍得老司从自已的怀里抱下了紫菀。只恨的立刻冲上去,用尽全力再同老司打斗一翻,只是无耐身不能动,口不能言。
老司拖住了紫菀,口中说道:“实在对不起紫菀姑娘,老朽实在是无耐之举。望姑娘能够谅解。”
紫菀却仍是笑着:“老司不用这样说。其实我也明白,若是金蚕留在世上,只会害了更多的人。老司只管按计将金蚕灭了便可,反正我身边也没有亲人,也不会有人为我伤心。”
林国余急道:“怎么会没有人伤心?我便是极喜欢你的,难道你竟然都不知道?”可是**道被点,终是话不能出口。
老司说道:“老朽把姑娘肉身焚去之后,也会在天王大帝像前救佑姑娘早是重新投胎的。”
紫菀说道:“那就谢谢老司了,只救来世不要让我再做一个孤儿才好。”说着,有些哽咽,回头看了一眼林国余。
老司叹了口气,点住了紫菀的**道,又回头喊了声:“昌九。”
昌九因为打了两个马弁,被乍得老司骂了两句,正在老司隔壁的家中生闷气。听到老司招唤,却不敢怠慢,走了出来。
老司说道:“昌九,你下去传令,今年的跳香提前到今日,快去。”
昌九没精打彩的说道:“老司,往年跳香都是十月收秋之后,怎么会突然提前了?”
老司答道:“你下去传命便是。对了,还要一并祭雷鬼,请天火。”
昌九见老司不回答自己的问题,也不敢再问。赶忙下去传令。不多时已经听到号声响起,哞哞之声不绝,过了不多时,苗寨的男女老少具被招集到齐。昌九向众人传达了老司的命令,众人闻听之后,态度象昌九如出一辙,均感大惑不解。有人说道:“今年跳香为什么这么早啊?”那个又说道:“祭雷鬼不是在‘吃猪’祀典吗?怎么会和跳香一起举行呢?五谷神是斋菩萨,而请雷鬼则应杀猪,这不是很冲突了吗?”另一个又说道:“还有请天火做什么?”昌九怒道:“老司吩咐下来的,一会儿他自然会同你们解释。你们谁要问,当面去问老司去。”
从人见昌九如此说,都住了口。
跳出香是个大节,众人着实忙碌了一翻,把个跳香殿里打扮的焕然一新,男女又均换上盛装,牛角、锣、鼓以及跑香用的各种小旗都准备妥当。又因为今年跳香又与请雷鬼一并举行,所以苗人晚餐都不敢吃盐,亦不敢吃荤。因为苗人传说雷公是怕盐的,所以包括各种的祭祀物都一律不得放盐。
这一通张罗,直到了戌时才算完毕。因为害怕林国余还会继续阻挠老司火化紫菀,所以老司也一直没有给他们松开**道,连晚饭都给省了。
明月当空,苗寨的男女老少都悉数盛妆到达了跳香殿。有的头顶“天王大帝”之像,有的手擎青、黄小旗,一时热闹之极。跳香殿里供奉着“天王大帝”的木雕像,侍从木雕像则左右各设了一个,在“天王大帝”像前,跳香殿的正中放置一个蒲团和一个陶水罐。乍得老司此时头戴高冠,身着阔杉。他从旁人手中接过牛角,吹响牛角三声,匍匐跪在蒲团上,暝目定神,口中诵道:
近请诸神归位,日吉时良,天地开张,诸神迎进宝华仙殿。阿罗会合,酬神了愿。
诵毕,又拿起牛角,吹响三声,接着伸手指于罐中蘸水,先弹洒于地,再弹洒奠殿屋端,这些都是平时的跳香节中的礼仪,以求天王大帝保佑来年的五谷丰登。
请神毕,乍得老司吹牛角于前以为导,绕蒲团行。旁边一童子携灯随行,参加“跳香舞”的男女也随即步履相蹑。老司左手挚绺旗,右手持牛角,边走边舞。突然后面角声响起,又有人敲锣击鼓做为回应。不多时,老司把绺旗一举,锣鼓声嘎然息止,左右旋转着吹牛角,老司突然如同中了邪般的狂舞起来;时而坐在蒲团上舞,时而在倒置的水罐底上舞。围观的那些青年人竟有意用竹杠去拌他的脚,老司闪展腾挪,身轻如燕,一一躲过那些竹杠拌套,来往腾跃,张目突唇,以示借助神的威力驱除灾魔。
老司经过一阵狂舞,又匍匐在地,重复着前面的咒语。数次之后,老司突然站起身来,喝道:“天王大帝五谷神、行雨龙王、司雷内神、黑种太保山神、放虫仙女、收虫仙女、骑龙、骑虎、骑风、骑鹤诸神都已到齐。”
按照以往仪式的惯例,此时接着就在殿堂的中央地底下挖出先一年埋在地下的五谷(苗人的五谷指稻、玉米、麦、粟、茶叶),若颜色变腐,则象征着来年收成不佳;若颜色新鲜,则象征着来年五谷丰收。此时,巫师可以代表神意预告来年收成情况,是否有瘟疫等等。
昌九等人拿了工具就等老司一声令下开始挖,可是今天的跳香却是为了解决掉紫菀身上的金蚕而设,当然不同于往日。老司并不宣布挖出五谷,反而对昌九等人说道:“把紫菀小姐请到这里来。架柴,请雷鬼并天火降临。”
此时众人也有些大概的了解此次跳香的原因了,众人不敢怠慢,从老司的家中把紫菀抬了出来。林国余眼看着紫菀被抬了出去,可是身不能动,却是干着急,一点办法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