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激辩(1)

唐定山看着一脸茫然的“大师们”,也不吭声,让这些人先消化消化情绪。

静默片刻之后。

胡市阴着脸:“华先生,我们何德何能,如何能够得罪四万万同胞呢?你这话是无稽之谈,这不是荒唐,这是荒谬。”

唐定山淡淡一笑:“胡先生,你们这一行二十三人,请你们认真回答一个问题:你们是聪明人吗?”

胡市傲然道:“我们不敢说最聪明,但绝对不是愚蠢之辈,这是天下文人皆知的事实,毋庸置疑。”

一名女子道:“本人张艾玲,不是大师,只是一位文学新人,本次有幸跟随‘大师团’前来,三生有幸。”

唐定山看她一眼,淡淡一笑:“张艾玲,1920年9月,毕业于圣玛利亚女中,你7岁开始写小说,1932年首次于圣玛利亚校刊发表短篇小说《不幸的她》,1933年在圣玛利亚发表第一篇散文《迟暮》。”

张艾玲骇然:“华先生,你,你居然对我如此了解,为什么?”

唐定山淡淡道:“你之所以能够跟随‘大师团’前来,原因只有一个,你外曾祖父是晚清大臣李鸿章,祖父张佩纶是清末重臣,当然,你也是一个聪明女孩,有小说家的潜质。”

张艾玲压下心头震惊:“我是不是聪明就不提了,但这里的大师毫无疑问是聪明人,他们都是文学、哲学、史学、考据学、教育学、伦理学、红学的佼佼者,无论是谁,只要一写文章,就会引起轰动。对于他们的智商,请华先生不要怀疑。”

唐定山倒也不否认:“这是事实。”

张艾玲指着一位大师:“这位大师华先生想必认识。”

唐定山看了一眼,淡淡道:“陈演恪,1890年7月3日生于湖南长沙,毕业于哈佛大学,历史学家、古典文学研究家、语言学家、诗人。”

陈演恪冷哼一声,昂着头。

他一向孤傲,骨头极硬,可以说是像钢一样硬,就算面对华鼎这样的杀神,他不喜,一样不给好脸色。

张艾玲道:“陈先生是真正的大师,他的聪明惊天动地,且不论他的贡献与着作,只说语言,他通晓英、法、德、俄、西班牙、日、蒙、阿拉伯、梵、巴利、突厥、波斯、匈牙利、满、藏、希伯来、拉丁、希腊、回鹘、吐火罗、西夏、朝鲜、印地、暹罗等20余种语言。”

大师们及追随者热烈鼓掌,表示钦佩。

陈演恪仍然冷淡淡地看着唐定山,不发一言,只是鼻孔冷哼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满。

胡市笑问:“华先生,像陈先生这样的顶级大师,有没有资格让你倒履相迎、扫榻以待。”

“如果是在和平年代,他当得上。”唐定山冷冷地摇头,“可是,现在,他,不,配!”

众人愕然,盯着唐定山。

有人大叫:“我梁时秋见过狂妄的,但是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狂妄的人!华先生,像陈先生这种大师不配你迎接,谁配。”

唐定山冷冷道:“我在淞沪见过一位年仅16岁的士兵,他光着脚,军服破烂,他扛着枪,要上阵地与鬼子拼命。我问他,卫国战争胜利之后,你打算做什么?他说,长官,我不打算活到胜利!诸位,如此士兵,如此人物,才值得我倒履相迎,扫榻以待。”

一边的林峰眼睛红润,咬着嘴唇。

也只有在淞沪战场与鬼子拼命的战士,才会理解林峰为什么眼睛发红,充满泪水。

梁时秋道:“对于这位小战士,我非常佩服,可是,我们是文人,抓的是笔,而不是武器。社会分工不同,你不应该指责我们。”

胡市道:“战场靠的是战士,文化靠的是我们。”

唐定山大笑:“靠你们?我告诉你们这些所谓的‘大师’,民国如此贫弱,与你们这一大批所谓的‘大师’有很大的关系。我可以肯定地说,唯有你们这批大师消失,华夏才会真正复兴。”

在后世,正是这批大师消失,华夏才成为工业第一强国,如果有这批“大师”,任由他们这些“牛鬼神神”发挥,后果难以预料。

什么,“大师消失,华夏复兴”?

胡市等人脸色大变,死死盯着唐定山。

陈演恪再也忍不住,拍案狠喝:“放屁,狗屁不通!姓华的,今天你不说出个子丑寅卯,天下的文人皆以你为敌,对你口诛笔伐,让你遗臭万年。”

张艾玲跳了起来,紧紧捂着心窝,骇然看着“华鼎”,不知不觉屏住呼吸恐惧,恐惧感使她大脑石化,变得懵懂。

楚飞虹紧张地看着唐定山,“大师不灭,华夏不兴”这话太过严重,完全是要了“大师”的命!

“聪明的先生、女士们!”唐定山冷冷地问,“请回答我一个问题,倭寇近一百年处心积虑做着侵略华夏的准备,不断生产武器,拼命训练部队,一心灭我华夏,你们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众大师愕然,不知道华鼎问这个问题何意?

唐定山见众人沉默,冷笑一声,指着陈演恪:“别

人不知道,你决应该知道吧。光绪二十八年,也就是1902年,你与兄长东渡扶桑,入倭国巢鸭弘文学院学习,一直学习到1905年,学了四年。你如此聪明,对倭国的狼子野心难道不清楚?”

陈演恪道:“扶桑的野心,在座诸位谁不清楚?”

唐定山看向胡市、梁时秋等人:“你们对倭国的狼子野心,都是心知肚明,是不是?”

胡市等人无法否认。

梁时秋道:“甲午战争后,大家对扶桑人的野心是清楚的。”

胡市道:“日国的企图,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何况我等。”

又一“大师”道:“我们又不傻,怎么可能不知道?”

张艾玲还很年轻,心直口快,直接问道:“华先生,你问这个干吗,这个与大师们有什么关系?”

楚飞虹也看着唐定山,心中极为困惑。

众人均是不解,瞪着唐定山,暗忖:是啊,倭国侵略华夏之心路人皆知,但是,他们是文人,与他们有何关系,那是政治家、军事家、军人的事情。

他们是文人,动笔杆则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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