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洼归二百二十六

哲走后这两年,哲爸爸被城里一近门亲戚请去看场子,亲戚里道的,不得不应,反正家里没地种了,地都归了合作社。一家子父子两人都出去了,哲妈妈虽然每月都有钱来,但孤独也来了。好在身边还有个像闺女似的王乐禾。哲妈妈可不想儿子和王乐禾的婚事总这样像打水漂!对哲说娶媳妇,哲说不忙!对王乐禾说办了二人的事,王乐禾说听哲的。日子就像庄稼人在庄稼地里推耠子,推过去又推过来。新近又来了个江清月,哲妈妈寂寞的心又多了份感慨。她有厮守大半生的丈夫,可那个男人像个木头疙瘩,一棍子拍不出个屁来!他有儿子,可儿大不由娘,儿子有他爸爸闷葫芦的样,又有时下年轻人把娶媳妇全不当回事的对待。

孤寂一一全不是轻微的孤寂,什么人能给她忧郁的快慰!是空旷的天边散失的月光吗?是清晨窝里打公鸡的司晨吗?哲妈妈连番的思绪,像一团乱蔴,理也理不清楚!

生活中的下一脚,该往啥地方迈呢?

李甘霖来了。

这几年,洼土上的二嘎走了,哲也走了,有走还有来,可来的全是女人!为了洼土留人,为了拴住人心,李甘霖张罗成立了合作社,张罗操办了二虎和张可人的婚事。眼面前,哲和王乐禾的结合,成了李甘霖心中的又一大事。这几天,李甘霖安排江清月同王乐禾一同在大棚干活,也算补了哲走的缺。王乐禾细心带着江清月,打理棚里的活又喂鹅,使江清月倒也几分愉悦。江清月手巧,学啥有啥,只不过有时发呆,心里想着哲,还想着另一个小眼睛却传神的警察。人,走心了,眼睛就是心灵的窗口。川蜀女人从深山走到古都,又从水泥林的城市走到广博的洼土,一路坎坷,阅尽人世沧桑,算的上经了悲喜两重天。她在寻找,寻找的是什么?只有她知道一一李甘霖也知道一一她和李甘霖如泣如诉了。“啥也算不了什么!唯有真的,才算幸福!”这是江清月说给李甘霖的肺腑之言。“算不了什么”是什么?是物质还是精神?是磁力还是引力?“真的”是什么?是……,李甘霖了解了江清月的心曲。

李甘霖来了。

李甘霖在洼土这几年,除了人在合作社,就是侄子二虎家,还有哲家。

“他婶子,前几天你的病,我看不是流感是心病!”李甘霖坐在了哲家的椅子上,对了哲妈妈说。

“他大伯,啥事瞒的了您的眼呢!哲娶媳妇的事,麻烦您该张罗了。”哲妈妈如实央求。

“你把心搁肚子里,孩子们的事,少不了我这个大辈人的!咱一个土台上住着,水转土不挪,要国还要家,不光咱洼土的孩子,就是奔咱这的可人、乐禾还有江清月,她们只要认咱乡村爱咱土地,我这把老骨头都要给她们换来幸福!″哲妈妈脸上有了迥然两样的神情,心里觉得很快畅。

“大清早,可人又给我送来了收拾好的鱼,家里也有鸡蛋西红柿,您把乐禾呼来吧!这孩子有啥忙的,两天没登门了,我怪想她了!”

哲妈妈话才落,李甘霖接着说了:“江清月也叫来,你又不是管不起饭,我喜欢吃这孩子做的川菜!”

哲妈妈稍一打愣,旋即一语:“随您的便!”

不时,王乐禾和江清月像两个有翼的胜利女神翩翩飞进了哲家。

谁成想,一声喇叭响过,院子里又进来了任超和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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