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周老二的兜底，周同的速度也快得多了，小运的播报一句接一句。
而明面上，周同则是看一块石头，然后摇摇头又看下一块，这在其他人眼中自然是一种浪费时间的做法。
而且周同看的还全是摆在一边的大石头，那些小的他问也不问，这就显得更外行了。
周老二也不例外，他摆了这么多年摊，见过的赌客太多太多，也很清楚赌石的不确定性。
就算看的再仔细，在切开石头的那一刻也可能大失所望，所以周同这种胡乱挑选，在他眼里就是来看着玩的。
真想要赌一赌的，谁不按着小块的原石来，只有周同
出于习惯，周老二开口为这种新手指点道：“小伙子你这么看的话也看不出什么来的，这些大块的石头嘛赌的就是运气，就算是经常来挑石头的都不一定能赌中…”
这也说的是实话，南云人性子大多淳朴，对于坑蒙拐骗是不太喜欢的。
周同笑了笑：“没事，我自己慢慢看…”
这摊子上大石头一共就十来块，眼下他已经看过一半，以自己剩余的五点运气点来考量，没有一块能切出两倍以上的涨幅。
成本有限，他自然要选一块能博得最大收益的来买，毕竟五点运气点也只够他切一块原石。
恰在此时，有人嚷嚷着挤过来，周同瞥了一眼，正是下午温泉房那五个东北大汉。
因为这五个人给他的印象比较深刻，加上又是五个人扎堆出现，所以周同才有印象。
五人自然记不得周同这种路人，自顾自开始跟周老二套近乎。
“老板报个数？”
周老二是有眼力见的，一看就知道这五人是有钱的主儿，于是摆出一张热切笑脸。
“几位老板是随便看看还是走量？”
批发原石也是常有的事，价格优惠不了多少，但这种主顾往往出手阔绰，老板也乐得省事，所以对批发的赌客都比较喜欢。
开口的是领头的东北汉子：“价格合适的话，这些小的我全包了！”
周老二顿时眉开眼笑：“等我算算价…”
说罢他就开始数数，这种一下子扫荡一个摊位的豪爽客户也比较少见，围观的人多了起来，就连旁边摊子的老板都不是瞅两眼。
很快，周老二给出了报价：“一共是二十五块原石，这批石头都是好货，均价给你算个四万，就一百万吧！”
周同大为震惊，周老二摊子上的小石头一个双肩包都装不满。
而且在不看成色的情况下还不知道能不能切涨，这就一百万？
领头的东北汉子也是个爽快人，不跟周老二讲价，只是道：“给我直接送切石头那边去，我给你转账！”
这才是真正的豪赌，比周同在影视剧里看那些赌神赌圣在澳门赌场一掷千金更加真实。
周老二忙不迭答应下来，然后两边就开始对银行卡转账，这种大笔的转账，手机移动支付显然不太合适。
收回注意力，周同继续看自己的石头，有了这种情绪渲染，他都感觉胸中豪气多了一分。
最终，周同选定了一块表面布满小坑洼的原石，看上去丑的很，但小运给出的数据是一点运气点能换来100%的暴击效果！
这个数据非常喜人，虽然换算成最终的收益也就四万块钱比不得那些一刀几十万的料子。
但这种躺赚四万的感觉，跟周同老老实实上班比起来，简直就跟暴富没区别了。
周老二这会儿正在摇人来帮大客户送石头，周同也就耐心等他忙完。
方宇看周同选的这块丑石头，调笑道：“小周，不是我说你，你这石头也选的太丑了…”
他刚刚被周老二一通嘲讽，本来就感觉心头堵得慌，但徐莹莹发话了他也不会再跟周老二抬杠，所以只能在周同身上出出气。
周同也没有跟他多说的打算，这种事没办法解释，总不能说自己知道一定能切涨吧？
方宇现在嘲讽他也就是埋个种子，要是周同赔了钱他到时候顺理成章就是有先见之明，要是切涨了也算是防患于未然，横竖说起来都不丢人。
“看结果吧，这是原石又不是成品，丑点就丑点呗！”
听周同这种无所谓的说法，方宇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是一脸无奈叹气，像极了叛逆期的孩子父母。
周老二这边也找到了人，都是夜市里的老人了，自然也有熟识的切石师傅作坊，想完成一条龙服务也是简单事情。
东北五人组抽起烟开始等人，恰巧看到周同手里的石头。
“小伙儿，来碰运气的？”
对于这种热切的自来熟，周同也没有什么恶感，点了点头承认。
说话的是一个顶着亮锃锃大光头的汉子，他吧嗒口烟笑道：“挑石头嘛还得看眼缘，这石头也忒丑了！”
排除话里调笑的意思，这句话也算是忠告了，毕竟周同选的这一堆大石头，在这种资深赌石客眼里看来就是纯粹看运气。
既然是看运气，那还不如挑个看着顺眼点的…
周同想了想才回道：“我看这块石头就比较顺眼…”
帮东北五人组送石头的人很快来了，提了两根编织袋，周同本以为对待这一百万的石头会有什么仪式感，结果看来就跟普通石头的待遇一样。
周老二倒是对周同的选择没有意见，他是商人自然不能对客人的眼光提出质疑，开门迎财当然要多交好人缘才是。
三人这才朝着切原石那一片区域走去，方宇和徐莹莹没有买原石试试手的心思，或者说有，只是有了周同当个实例，所以两人也就没了想法了。
对于风险，人们总是习惯于谨慎观察后，确定风险在自己的承受范围内再出手。
切原石的地方就不是地摊了，而是专门的商铺，周同对于什么水切油切没有概念，但在这种地方想要找个人问问还是很简单的。
不过萍水相逢，周同最终还是没能拉下脸找路人请教，方宇和徐莹莹就更不用想了，他们没有帮周同打点人情的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