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舒寒点头:“哦。”
他走到石虎旁,抱住石虎用力一抬,石虎纹丝未动。
他又用了些力,再一使劲,石虎还是没有动弹半分。
他笑嘻嘻对着盛枷道:“师傅,这个我抬不动,找个人跟我一起抬吧。”
这可是正八经石头做的,他哪里有这样大的力气?
盛枷面色极为淡然:“嗯,何时将这石虎从门西面,搬到门东面,何时再教你武功。”
夏舒寒脸上的笑瞬间凝住:“啊?把,把这个搬过去?不是师傅,你跟徒弟开玩笑的对吧?这谁能做到啊?这可是只实实在在的石虎啊。”
盛枷道:“程鸽。”
程鸽应声:“诶,来了。”
说着,程鸽走到了石虎边上,伸手一把将石虎轻松抱起,然后将它搬到了门的另一侧放下,之后又伸手将那石虎抱起,走回来,放回了原地。
脸上甚至看不出用力的表情。
程鸽双手对拍了两下,顺势捏了一把夏舒寒惊愕的脸,调笑道:“加油,夏四!”
夏舒寒瞬间觉得无地自容,原来如此,原来并非无人能搬动,而是自己太菜了。
看来自己还差得远呢。
他瞬间领会了盛枷的意思。
他拱手朝着盛枷施礼:“徒弟明白了,徒弟明日会继续好好劈柴。”
盛枷淡然看了他一眼,回身进了正厅。
程鸽走过来道:“夏四公子回府吗?我正好顺道,捎你回去?”
夏舒寒道:“谢程大人,不用了,三姐姐的川儿面今日开业,说今日让我去她铺子里吃面呢。听下人说今日汤底早早都卖完了,特地只给我留了一碗。”
程鸽看着屋内人微微放缓的脚步,有些艳羡道:“你三姐姐倒是真疼你啊。”
夏舒寒走后,程鸽进了正厅,对盛枷道:“出去办事的人今日路过石槽街,碰见了夏三新开的这家川儿面,说现场很是火爆,铺子外面排了百余人的长队,壮观得紧,如此受欢迎,那得有多好吃啊。”
“只可惜今日想尝也尝不到了,还不如您那徒弟有口福。有个好姐姐到底是好啊。”
盛枷品了一口茶,面上显得没滋没味。
程鸽在盛枷对面坐下,给自己也倒了一盏茶:“不过大人,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夏三有些过于拼了些。这又是清风醉,又是香云纱,这回又弄了个川儿面,你说她一个小姑娘家家,到底是有多大的抱负,如此的爱折腾?”
盛枷淡声道:“让你去查她你不去,如今便不要有这么多疑问。”
程鸽道:“咱们这不也得讲究原则吗?但凡她涉及到了什么案子,属下绝对从她娘胎开始查起。”
他可也对夏桉太好奇了。
盛枷没有再多言。
夏桉身上疑点颇多,定是有着他们没有看透的秘密。只是程鸽说的也没有错,她没有涉案,查她终究不合规矩。
不能因为想要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而去扒她的秘密,她毕竟,只是个小女子。
程鸽也没滋没味地喝了一口茶,嘴里念叨:“川儿面,听名字就很有味道。”
傍晚,夏桉回府时,给苏氏也带了一碗川儿面回来。
进了玉筝阁,喜鹊打帘进了屋,将面碗从食盒中取出,放到了桌上。
夏桉道:“小娘,你快趁热尝尝这面条。”
苏氏好奇地坐了过来:“这便是你面馆里的面?”
夏桉点头:“对,这个叫川儿面,是一个来自【】的师傅做的,味道很是香醇。”
苏氏微笑着拾起筷子,吃了一小口。
随即微笑着抿唇道:“味道果真是极好。”
夏桉道:“是吧,如若不然,我也不会萌生开面馆的想法。”
魏氏又吃了几口,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有些感怀。
屋内也没有外人,苏氏看着眼前这一碗汤浓面香的面条,道:“你外祖父,最是喜欢吃面了。若是他如今也在,必会对你这面条赞不绝口。”
夏桉其实知道,小娘日子过得越是好,便越是思念流放在陇州的家人。
上次中秋在玉泉山上,她听山菊说,当着众人的面,她不好拜念,回到帐中,她朝着陇州的方向摆上点心水果,拜了三拜。
思念祖父的心绪,她从没有停过。
夏桉坐到苏氏身边,轻倚在她肩头,轻声安慰道:“小娘,外祖父定不会有事的,等将来,我这面说不定还会开到陇州去,到时候,他没准真的能亲口吃到呢。”
苏氏摸了摸她的手:“你外祖父若是知道如今有了你这个外孙女,还这般懂事能干,他该有多高兴。”
苏氏说着说着,眼里泛出了泪花。
可惜父亲离开时,她都还小,夏桉和夏舒寒的出世,他老人家也都不知道。
人生一大悲伤,莫过于这相隔万里的离情了。
夏桉知道,即便流放在外的旧官,若是不在世了,官府也会给亲眷发来讣告。
这么些年小娘没有收到讣告,那就说明外祖父如今还在世。
只要他还在世,一切便都有办法。
她对着苏氏微笑道:“小娘,你信我,我会让祖父知道的。”
苏氏难以置信地看她,然后道:“万不可做逾矩之事,会连累你父亲的。”
夏桉道:“放心吧,女儿心中有分寸。”
其实她的酒,说不定祖父已经收到了。陆平衍那边,应该就快有消息了。
川儿面的火爆程度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如今涌向石槽街的食客,都是直奔川儿面而去。
自开业开始,外面便从早到晚排着长队,都是闻风而来,等着一饱口福的。
魏明瑶一早来到瑞香食府,下马车后,看着川儿面铺子外头排着的数十人的长队,眼色黯黑。
她走进自家食府,却见店内只有两桌客人。
她有些气恼地质问掌柜的:“怎么回事,今日怎得生意这样差?”
掌柜的为难地指指对面:“今日这些食客,都跑去那边排队去了,都想去尝个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