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佑瞬间心口一滞,心间瞬间涌来一股热烫。
有些难以置信道:“真,真的?”
喜鹊道:“骗你做什么,自然那是真的。”
佑佑眼里也一热,她终于等来了这一天了。
三姑娘果然是说到做到啊。
刚刚绿萝说起姐姐与三姑娘从前的恩怨,她心里还有一丝紧张,心想三姑娘不会是因为这层关系所以迟迟不要自已吧?
现下心中只觉得一阵畅然,自已实在不该对三姑娘有如此质疑。
佑佑眼神热切:“不知,我去云芷阁可以做什么?”
喜鹊道:“云芷阁缺一个整理药材帮手,姑娘听说你心灵手巧,就调你过去帮我的忙。”
在场的人均朝着佑佑投去了羡慕的目光:“哎呦佑佑,你还真的被调去了云芷阁啊?你平时是朝哪边拜的佛啊,回头我也拜拜。”
“是啊,你这运气也太好了。这么说来,三姑娘心胸豁达得很,佑佑是绿幺的妹妹,她都不介意呢。”
“整理药材这活计好啊,可比在前院做粗活轻快多了。”
有丫鬟巴结佑佑道:“佑佑,待你进了云芷阁,以后有机会记得在三姑娘面前推荐推荐我呀,我做活也很麻利的。”
“是啊,往后有了好日子,可别忘了我们呀。”
佑佑含泪笑笑:“嗯,谢谢你们,我会记着大家的。”
绿萝则是像被闪电击了一下,心里一阵发麻。
怎么也没想到,自已竟会一语中的。
这时,一个琼栖院的婆子从身后喊她道:“绿萝,你衣裳收了嘛,就在这里偷懒?快去将早晨洗得衣裳都收了,若是整理不好,今晚就别吃饭了。”
绿萝赶紧乖乖转身,有些落寞地快步离开了。
想当初,如今人人艳羡的活计,本是她的。
现在倒好,再也与自已无缘了。
还有那双鹤,从前他对她是有些意思的,便是因为自已不喜他替三姑娘做事,他自此疏远了他。如今见了面,他待自已就像陌生人一样。
他眼中滚动着愤恨和不甘,所以,终究是她选错了吗?
佑佑其实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
她追上喜鹊问道:“喜鹊姐,姑娘这次是如何调我去云芷阁的?”
她知道,有魏氏在,三姑娘想往自已院里调人并不容易,要不然她想调,也不会等了这么久,而是一直让双鹤哥哥在前院照应着她。
喜鹊朝着她意味深长地笑笑。
“就是恰巧有了合适的时机。”
半个时辰前,魏氏像是故意的一样,守在府门口,等着姑娘从付府回来。
姑娘下了马车,魏氏朝她冷幽幽笑道:“桉儿,今日也出府了?”
夏桉道:“回母亲,是的。”
“最近都在忙乎些什么啊?”
“还是转铺子呀,没什么特别的。”
魏氏点头:“哦,看着你也挺辛苦的,别累坏了身子啊。”
“谢母亲关怀。”
夏桉看着喜鹊手拎着的大包小包药材:“对了母亲,其实,我最近还真的有些事在忙。”
魏氏神情一震:“哦,说与母亲听听?”
她指着被药材缠绕的喜鹊:“女儿最近,突然想钻研如何为动物诊病了。这不,这些都是我准备的药材。”
魏氏眸子里含着戏谑。
还突然想研究为动物诊病,是想方设法为付家幺女的那只猫诊病吧?
她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那是好事啊,众生平等,动物也是一条生命。桉儿果然是医者仁心,这定要好好钻研才是。母亲支持你。”
夏桉抿抿唇,目光带了丝乞求之色:“谢母亲支持。母亲,我最近正准备熬制一些动物的伤药,可是现在院里的人手有些不充足,可否从前院调一个婢子到我院里?”
魏氏爽快道:“可以啊。你自已挑吧。即便是给动物治病,也不能马虎不是?”
夏桉微笑点头:“那女儿谢过母亲了。”
就这样,夏桉顺理成章将佑佑给调了过来,也算是履行了当初绿幺离开时的托付。
当然,这些自是没有必要让佑佑知道。
见佑佑还是觉得突然,喜鹊道:“你只管知道,姑娘答应的事,必是会做到的。且你在前院这段时间,也没少替姑娘着想。姑娘心里都是记着的。往后进了云芷阁,一定要踏踏实实做事,莫辜负了姑娘对你的一番用心。”
佑佑十分感动地道:“奴婢晓得。若是没有姑娘,也没有我与表姐的今日,奴婢往后定会好好做事,绝不辜负姑娘对我们姐妹的恩情。”
蝴蝶道:“行了,别想东想西了,管家和管事嬷嬷那里已经交代好了,你回去收拾一下,明日一早,直接来云芷阁便可。”
佑佑颔首:“奴婢晓得了。”
转身之际,佑佑眼里泪光莹莹。
从前她是个想法很简单的人,就是觉得姐姐在夏府,她也跟来夏府,将来攒够了银子再赎身出府。
却不想深宅大院远比自已想象得凶险。
若非遇到了三姑娘,表姐早在那个被打落胎的夜里,已命丧黄泉。
而今她在三姑娘的帮助下脱身出府,已是最好的结果。
而自已从此以后可以跟着一个好主子,在这夏府里总算有个最好的去处。
魏氏如今一心琢磨着这付府的事。
这日傍晚,她与夏光淳一起用膳时,道:“老爷,你知道康顺钱庄吧?”
夏光淳道:“知道,怎么了?”
魏氏道:“头几日,我在花市遇到了康顺钱庄东家的夫人,我们相谈甚欢,甚是投缘。”
夏光淳点头:“嗯。”
“老爷,我听付夫人的意思,那付家钱庄的老爷对你一直颇为敬重。一直想认识您却不得门呢。我和付夫人商量着,既然我们这般投缘,不如介绍你们也认识认识,我们两家人,可以做朋友。”
夏光淳想了想:“付建白?”
魏氏点头:“对,就是他。”
夏光淳吃了一口菜:“我与他没有什么交集,认不认识倒也不打紧。你们妇人们好好相处便可。”
魏氏道:“不是的老爷,他们的钱庄,可是这京中数一数二地,其实你们工部,不也会遇到一些经费不足需要周转的情况吗?这付建白可就是做着白银生意的,定是有很多的窍门。与他相识,将来需要的时候,说不定会为工部解一些燃眉之急的。您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