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生死赌场

在赌局中的苏枕和女仆少年并不知道阮清没在看, 也并不知道他正在和别人赌牌。

两人毫无顾忌的释放着自己的杀意,在进入赌局后就直接打了起来。

都想要杀死对方。

两人的仇从在阮清房间内相遇的那一刻就结下了。

再加上赌桌上的仇, 几乎是不死不休。

两股力量交闪在一起, 皆宛如要毁灭世间一切般。

两股力量谁也无法吞噬谁,但四周的存在就不一样了,四周的存在在碰到两人的力量后, 直接瞬间湮灭,连灰烬都没有留下一丝。

赌局内已经变的满目苍痍,连空间都有些不稳了, 四周的空间如宛如透过火焰般,开始微不可查的扭曲。

甚至有些地方的空间壁垒被打破一丝, 露出黑到极致的虚无,连光线都被那撕裂的空间吞噬。

不过在两人的力量消散后, 空间便立马愈合了。

但随着两人的毫无顾忌, 空间裂缝越来越大,甚至能明显看见空间裂缝里的虚无。

就算是在力量消散后,空间也久久没有愈合。

这个副本是高级副本,二区的赌局基本上都是一种异空间。

融合与生死赌场之中,又独立与生死赌场之外,哪怕是异空间毁了, 也不至于会影响到生死赌场。

所以两人就算打的太厉害, 也不会将副本直接毁了。

不过苏枕对副本下的封锁却受到了影响,变的极其的不稳定。

时而强, 时而弱。

只不过薄弱的时间一般就只有那几秒,几乎没有太大的影响。

......

游戏主城区里的某几人好不容易找到了生死赌场的东西,结果却发现副本进不去了。

这种情况要么是副本没到下一批玩家的开放时间,要么被封锁了。

生死赌场副本就是一个开放的副本, 不需要等上一批玩家结束,所以只能是副本被封锁了。

能做到这一点的几乎没几人。

再加上没有露面的苏枕,是谁封锁了副本已经不言而喻了。

而且还是用的超s道具封锁的。

哪怕是他们也没办法在短时间内将封锁打破,几人将苏枕骂了各遍。

恨不得进去就砍死苏枕。

虽然短时间打不开封锁,但几人也没有放弃,尝试着各种进入副本的方法。

毕竟少年一向能躲,一旦错过这个副本,下一次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少年的踪迹了。

更何况他们要是不进去,苏枕绝对会将人带走,光是想想就忍不了。

就在几人想尽办法时,忽然发现生死赌场副本的封锁在波动。

虽然弱的几乎只是短暂的一两秒。

几人找到机会后,毫不犹豫的使用生死赌场的东西进入了副本。

......

阮清并不知道又有人进来了,他沉默的看着在他出了对A后,出了四个二的男人。

明明男人只要出一对二,他就稳赢了,可他偏偏直接出了四个二。

而且男人还没觉得自己出的很糟糕,甚至眼底还带上了一丝开心,觉得他肯定赢了。

丝毫就没发现大王小王还没出。

不会算牌就算了,结果就盯着手上那几张牌都盯不明白。

阮清真的从未见过这么笨的人,就仿佛是出门忘记带脑子了一样。

他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判断失误了,眼前这个男人也许根本就不是系统的分/身。

系统虽然看起来也不太聪明,但也不至于笨到这种程度。

连给他送了四局,四局都赢不下来,金币倒是输的差不多了。

不过系统也说过他分/身进入副本不能保留记忆。

出一对A送的已经是明目张胆了,这要是再让男人赢,估计就是傻子都能看出他对男人的特殊。

阮清无视男人眼底那一丝明显的开心,直接出了大王小王压了男人的四个二。

然后再次出了一对A。

男人眼底的开心瞬间凝固了,他看着桌面上的大王小王,捏紧了手中的四,刚刚以为要胜利的开心完全消失。

只剩下了难过和后悔。

他只剩下一张四,一对A他要不起。

他又要输了。

男人偷偷的看了一眼阮清,再次自卑的低下了头,浑身散发着阴郁和难过。

明明是高大的身影,却给人一种委屈巴巴的感觉。

就好似被主人欺负了的大狗狗。

而且大狗狗还十分的老实,被欺负了还觉得是自己的错,自己蹲在角落里难受。

如果是平时,玩家和赌徒们肯定也会觉得阮清在欺负人,就逮着他一只羊薅羊毛。

但问题是这种牌都赢不下来,还敢跟擅长赌博的赌徒赌牌,这不纯纯就是个送对手金币的傻子吗?

倒是认识男人的赌徒们恍若大悟,怪不得这个怪男人永远只在二区和工作人员赌。

怪男人在生死赌场的二区十分的有名,每天三场赌局从不缺席。

都是找工作人员作赌。

有金币赌金币,没金币就赌命。

赌金币时有输有赢,但他赌命的时候从没输过,就好似生死的威胁能让他爆发强大的力量一样。

男人也是极少的能在二区稳稳的存在很久的赌徒,而且还是每一局都单打独斗的赌徒。

强大到令人仰望。

不过男人从来不与任何赌徒进行赌博,也从来不搭理任何赌徒,哪怕是有美人送上去他也看都不看一眼,所以没人知道男人的名字和来历。

也没人知道男人竟然......是个笨蛋。

阮清出完对A后知道男人要不起,紧接着出了一个三。

这一局依旧是阮清胜利了,男人一脸沉默的放下了手中的牌。

阮清没有再洗牌切牌,而是直接站起了身。

显然是不赌了。

就男人这个智商,除非他认输或者是明目张胆的送牌,否则赌几百遍都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而明目张胆的送牌一次就已经是在冒险了,再来一次男人能不能活下来都是问题。

更别说什么合作了,到时候就连他也不会好过。

而且男人实在是太笨了,合作估计也没什么用。

就在阮清路过男人旁边,想要回到苏枕和女仆少年的赌局面前时,他的衣角被人拉住了。

阮清侧目看向了拉住他衣角的男人。

“再赌一局。”

男人声音很小,而且也没敢抬头看向阮清,就好似拉住阮清的衣角就已经用尽他全部的勇气了。

明明只是赌局而已,男人却给人一种老实又自卑的感觉。

就仿佛他也知道自己很笨。

可偏偏知道自己笨还要和人赌,就显得更笨了。

男人拉着阮清的衣角,他抬头看向阮清,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祈求,“可不可以再赌一局?”

“我还有很多金币。”

男人说着将金币全部拿了出来,全都放在了赌桌上。

少说也有上万的金币。

玩家们见状瞪大了眼睛,恨不得替阮清答应下来。

毕竟想要在生死赌场中赢走上万的金币,几乎都是拿命去拼,而和男人赌完全就是赢的轻轻松松的。

没有任何的危险,甚至没有任何的悬念。

上万的金币对于别的玩家来说也许很难,但对于阮清来说却没有太大的难度。

他扫了一眼赌桌上的金币,又扫了一眼男人带着祈求的眼睛,坐回了椅子上。

算了,傻点就傻点吧。

起码傻子更听话。

男人见阮清坐了回去,立马手忙脚乱的捡牌,在笨拙的切好牌后,小心翼翼的递给了阮清。

似乎是在生怕他生气。

明明他才是送金币的那个,却在害怕自己的对手生气,甚至害怕对方不跟他赌了。

围观的玩家见状都沉默了,为什么他们遇不到这么好(笨)的对手。

难道就因为他们长的不如少年好看吗!?

玩家们看向了坐在男人对面的少年。

好吧,确实不如。

少年的肌肤瓷白,黑发散落在他额边,在灯光下衬得他更加的白皙。

少年的美并非是那种具有侵略性的美,他美的温柔如月夜下的白玉兰,美的宛若清冷的谪仙,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

但又因为他孱弱纤细的身体,像是易破碎的花瓷,让人控制不住的生出一丝阴暗的心思。

玩家们见过的美人并不少,甚至系统商城还有不少让人变漂亮的东西,整个无限恐怖游戏里并不缺美人。

但没有一人能像少年这般美的惊心动魄。

更何况他还不是什么花瓶,他就像是长在荆棘从中的花朵,带着柔弱的危险感,想要靠近他都可能会受伤。

但是他却美的让人控制不住的想要靠近他,就像是飞蛾追逐光芒,哪怕是头破血流,哪怕是粉身碎骨。

他光是坐在那里,就没人能移开视线。

仿佛就连光明也为他驻足,臣服在他脚下。

不过玩家们可不敢多看,他们连那个笨蛋男人都不如,就更别提还在里面打的两位了。

阮清垂眸看着男人递过来的牌,没有拿牌,而是直接从男人手中拿走了牌,接着自己开始切牌。

既然以运气抓取的牌送不赢男人,那就用男人的出牌方式让他赢。

阮清边快速切牌,边垂眸漫不经心的看着牌。

将牌以男人那种出牌方式能赢的牌组合好。

阮清虽然运动方面不行,但像这种切片的手法之类的,十分的娴熟,切的十分的快。

快到几乎看不清楚牌。

所以哪怕是他看着牌的,也没人以为他在看牌。

阮清很快就切好了牌。

分牌的时候并非是直接一分为二,基本上都是一人一张的拿牌。

这样极大概率禁止了切牌时的作弊,也不会有人怀疑他切牌时做了弊。

在两人拿好牌后,围观的玩家们看到阮清的牌都有些激动了。

很差。

特别差。

以此反推一下子就知道男人的牌有多好了。

换个人来绝对稳赢,但是以男人那糟糕至极的技术,玩家们还真就不敢确定他能赢。

玩家和赌徒们围到了男人身后,想要看看他怎么打。

不过玩家们在看一眼后就沉默了,觉得眼睛有些疼。

每次看到男人的拿牌方式都有些难受。

因为男人是左手拿牌,就仿佛是惯用右手的人忽然用左手写字一般。

动作十分的不灵活,还十分的僵硬。

而且牌也没有任何规律的放在一起,连对子都是分散的放的。

放的稀烂。

还是在玩了几局后,男人才终于知道对子要放在一起了。

不过还是没有从小到大或者从大到小的排列,依旧放的稀烂。

明显就是个初学者。

好在男人的牌比阮清的牌好太多了,赢的可能性非常的大。

赌徒们眼底都充满了兴奋希望,在这一刻宛如老父亲一般的心态,盯着男人出牌。

要知道少年从俄罗斯轮/盘赌开始,就还没有输过,连苏枕大佬都输给了他。

还是输了两次。

如果一个人一直输,大家可能没什么想法,但一个人一直赢,很多人就会想要看他输一次。

没有人能拒绝将高高在上的神明拉下神坛的快/感。

赌徒们看的很认真,丝毫没有注意到身边多了几个人。

而阮清则不同,他在那几人多出来时,握着牌的手就瞬间缩紧,力道大的都快要将牌给捏折。

哪怕阮清没有抬头看,他都知道这几人是谁。

是那几位悬赏他的玩家,还有上个副本遇到的那玩家。

阮清本来以为遇到苏枕是巧合,但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是。

他的位置暴露了。

阮清不敢抬头去看那几人,而是状似没有发现般打着自己的牌。

阮清边打边在脑海中冷静的开口,【系统,你说过我开直播不会暴露自己的。】

系统:【是的。】

阮清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后,双眼微不可查的眯起了一瞬间,【是别的玩家的直播间暴露了我?】

他记得系统说过,关于他的长相和记忆都是被模糊了的,玩家绝对不会将他认出来才对。

除非是这几人自己看到的。

但这几人同时看到的可能性绝对不大,而其中一个人看到的话,也肯定不会告诉其他几人。

变态的占有欲向来不会允许他们和别人共享他。

阮清看着手中的牌微顿,想起了自己提交的悬赏任务。

【有人提交了悬赏任务?】

阮清的话虽然是疑问句,但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

因为只有悬赏任何才能让几人同时知道,也只有悬赏任务才能判定是不是他本人。

他当时提交的只是一个背影都判定成功了。

【嗯。】系统没太惊讶阮清能猜出来。

【是有玩家看别的玩家直播,看到了你的身影,然后瞎猫碰上死耗子,把你的录屏给提交到了悬赏任务里面去。】

玩家看直播本就需要那个副本的三倍积分,录屏的话所需要的积分更多。

他也没想到那玩家会拿着那么多积分去尝试。

而且判定也是由他来判定的。

但他不能判定那不是阮清,那样几乎是直接向整个无限恐怖游戏宣告他有异心。

他连提醒都没办法提醒阮清。

他只有在阮清发现了问题后,才可以告诉他,像之前提醒他副本被封锁,都是在冒着风险提醒他。

阮清没有再说话,现在的局面实在是太糟糕了。

两个人的时候维持平衡很容易,一群人的话想要维持平衡绝对很难。

而且副本还被苏枕给封锁了,就是想走都走不了。

阮清垂眸看着手中的牌,心止不住的往下沉,不过他脸上却没有露出丝毫的异样。

好似完全没有注意到旁边多了几个人一样。

但那几人显然是看到了阮清,走到了阮清的身后,将阮清给围住了。

阮清身影本就纤细,在几人高大的身影下显得越发的纤细单薄,甚至是看起来有些可怜的感觉。

就好似被几只恶狼盯上的小绵羊。

连逃跑都没有一丝的机会。

而且几人身上的压迫感没有丝毫的收敛,光是那样站着就让人心底发凉。

阮清的身体在几人围过来的瞬间就僵住了,蜷缩在椅子上的身影微微颤抖了几下。

差点连牌都没拿稳。

陆如风站在阮清身后,看了看阮清的牌,淡淡的语气带着一丝危险,“赌的什么?”

还不等阮清回答,旁边的赌徒听到这句话后,下意识就指了指桌上的金币。

“赌的金币。”

在赌徒们看来,金币是最重要的,至于跟着不跟着这一条直接就可以忽略不计了。

生死赌场的赌徒们一般不会拒绝其他赌徒跟着围观,想跟就跟,也不需要什么赌注。

至于帮人作赌这一条,好像除了第一局外,少年没有再提过,他们也就当没有这回事了。

所以说赌的金币也没有任何的问题。

起码在赌徒们的心里,这两人确定赌的是金币。

玩家们在陆如风开口时才发现多了几个人,下意识抬头看了过去,接着就直接瞪大了眼睛。

这,这几人怎么那么像是发布悬赏任务的那几位大佬!?

不,不是像,这明显就是!!!

草!这是什么可怕的修罗场!?

里面还有两人在打,结果现在全都来了。

哪怕玩家们只是个围观的,都止不住的头皮发麻,连身体都在下意识的颤抖了。

因为那几人虽然看起来神色淡淡,但身上却散发着危险可怕的气息。

就仿佛是被惹怒的毒蛇,正阴冷的盯着死敌,下一秒就会咬死敌人一般,让人大气都不敢出。

就连直播间的观众也同样如此。

【老公,你到底是怎么招惹了这么多人的!我光是看着就头皮发麻了,呜呜呜老公的鱼塘里还能挤的下我吗?】

【就没人担心老公吗?嘶,又来了这么多人,我怕老公肾会吃不消啊。】

【老公应该不需要肾吧,好像也不太需要他出力,不过几个人一起什么的还是容易坏掉的,毕竟老公身体看起来不太好。】

【还一起上,我估计一个人都够呛了,不过被玩坏的老公也好想看啊,肯定口口极了,想,想看(www.youxs.org)。】

赌桌前安静极了,只剩下阮清和男人出牌的声音。

男人的牌实在是太好了,赢的可能性也很大。

这是再怎么技术好也没办法弥补的差距,若不是男人不太聪明,阮清早就输掉了。

而且男人本就想赢,哪怕他笨的不知道怎么出,也在绞尽为数不多的脑汁思考。

季之垣看着阮清的牌皱了皱眉,沉声问道,“只赌了金币吗?”

玩家们在认出来人后就浑身紧绷了起来,就好似是学生遇到了老师一般,有玩家下意识回答了问题。

“不......不止。”

“还赌了其他的。”

陆如风闻言,朝说话的玩家轻飘飘的看了过去,“还赌了什么?”

那玩家被陆如风看的浑身汗毛直立,冷汗都瞬间出来了。

他指了指出牌又纠结又犹豫的男人,战战兢兢的小声开口道,“如果他赢了的话,他就能跟着他。”

那玩家说完也没敢指阮清,快速看了一眼阮清,继续开口道,“如果他赢了的话,他就帮他赌博。”

虽然那玩家说的含糊不清,但那几人还是听懂了那玩家表达的意思,也听出了重点。

如果少年输了的话,那个男人就能跟着他了。

那是连他们都从来没有过的待遇。

哪怕这只是赌局,也足够让人不悦。

也足够令人嫉妒。

陆如风垂眸看着僵硬的阮清,意味不明的‘呵’了一声。

阮清头皮发麻,纤细的身体微微轻颤了几下,状态也不比那个被问的玩家好到哪里去。

他细白的手指直接将牌捏出了折了,也捏的指尖都有些泛白了。

因为陆如风那‘呵’声就仿佛是在对他说。

你最好能赢。

换一个普通人来,阮清的牌烂的根本没有赢的可能性,但对手是个笨蛋,也不一定就不能赢。

能不能赢还是其次的,阮清这一次是不敢再送男人了,哪怕是隐晦的也不敢。

阮清此刻只庆幸这几人没在他刚刚出对A时出现,不然直接就完了。

虽然现在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阮清拿出了最认真最想赢的心态,将男人当成了真正的对手。

这局男人能不能赢阮清也不知道,只能靠男人自己了。

如果男人赢下,反而是在这几人眼底下过了明路,还是在他异常努力的情况下赢下他的。

根据生死赌场的规则,他们也没有办法。

想解除他们的关系就只能与男人作赌,但是男人却可以拒绝他们的赌局。

而且就算是赌,男人也不一定就会输,毕竟系统的实力也不算太弱。

但男人如果赢不了,很大概率是没有机会再跟着他了。

本来还比较轻松的赌局,在陆如风的声音落下后,瞬间变的紧张危险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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