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没规矩了!就算珺丫头出了什么事怎么能这般没有体统呢!
陆老夫人板着脸呵斥道:“出了什么事?琬姐儿、珺姐儿呢?”
立夏福了福身子,看着后面呼啦啦的一大堆人,面色尴尬道:“老夫人,这事说来话长,还是回到仁德堂等姑娘细说吧。”
“珺姐儿在仁德堂?”老夫人冷哼道:“如今珺姐儿是越来越不把老婆子的话放在眼里了!走,我倒是要看看她有什么好说的。”
叶天杭与崔氏对视了一眼,难道真出了什么大事,珺姐儿不是这样不识大体的人啊,而且到现在也没见到琬姐儿的面,尤其是仁德堂的丫鬟婆子们也一个都没见着。
叶舒瑨上前低声问道:“母亲,大伯母该怎么办?”
崔氏看着前面意气奋发的老夫人,和后面跟着的叶舒琮,想了想,道:“你把大伯母先带回谦和院,等一下我见着珺姐儿再好好商量一下,是我对不起珺姐儿,她特意嘱咐我要看好大嫂,没想到还是中了圈套。大嫂这次怕是……唉。”
走了几步,看向后面跟着的叶舒琼等人,又道:“琼姐儿,你带着弟弟妹妹都先回顺和院坐一坐。”
叶舒琼担忧地看了一眼前面,轻咬了一下嘴唇,点了点头。
叶舒瑨原本就是个性子舒朗的人,后来去了战场也是跟着一帮直爽的大老爷们,何时见识过这后宅的弯弯道道,此次回来竟觉得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对侯府里的一切都生了厌弃,原本崔氏提议要搬出侯府他还和父亲一样不太赞同,如今倒觉得母亲很有先见之明。
陆老夫人一见到仁德堂,才察觉到气氛不对,这仁德堂的一众丫鬟婆子都跪在院子里,尤其是近身伺候叶舒琬的几个丫鬟,都快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叶舒珺坐在前厅内,这会见到老夫人起身站了起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陆老夫人厉声道,“琬姐儿呢?她去哪儿了?”
叶舒珺上前福了福身子,往后一探,竟未看到林氏的身影,崔氏面上露出愧疚之色。
母亲还是被设计了。叶舒珺心底一沉,她还是未曾帮助母亲逃开她的命运吗?看来只能找出背后的设计者才能还母亲的清白,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先利用琬姐儿的事乱了老夫人的方寸。
“祖母。”叶舒珺上前,未语泪先流:“四姐她,四姐她不见了。”
陆老夫人还未来得及出声,身后的叶舒琮突然变了脸色,高声道,“你说什么?四妹好端端的怎么会不见了?”
四妹怎么能不见,她马上就要嫁入二皇子府了,只要有四妹在二皇子身边,大皇子就会一直和他保持联系。
这个时候,四妹怎么能出事?
叶舒琮一眼盯住正趴在地上抽泣的杏儿,上前拉起她,面露狰狞道:“四妹呢?四妹去哪了?”
杏儿从未见过温文尔雅的二公子这般凶神恶煞的样子,一下子被吓懵了,结结巴巴道:“四、四姑娘,她、她、她被杜、杜鹃给、杜鹃给害了!”
陆老夫人这会也慌了神,二皇子未来的侧妃啊,怎么能不见呢?这、这不是、不是要了侯府的命吗!
罗嬷嬷赶紧上前搀扶好已经腿软的老夫人。
叶天杭与崔氏也同样变了脸色,侯府好好的一个待嫁小姐怎么会不见了?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若是圣上怪罪下来,侯府多年立下的战功都赔不起。
叶天杭看着叶舒珺,沉声道:“珺姐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叶舒珺拿帕子擦了擦眼泪,一脸后怕的颤声道:“二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珺儿也没弄明白,今日一早杏儿跑到我的绿意阁说四姐不见了,我立马派人四处寻了都没曾找到,只好先将仁德堂的丫鬟婆子们都关到一处,杏儿说四姐的屋子里一片狼藉,珺儿不敢破坏了现场,就让霜降和仁德堂的一个丫鬟守在那里,就等着祖母和二叔回来做主。”
叶天楠向老夫人道:“我们先去琬姐儿的屋子瞧一瞧。”
叶舒琮等不及,跨开步子就往叶舒琬平日居住的暖阁而去,门口霜降果然和另一个叶舒琬身边的小丫鬟守着门,这会见府里的主子都过来了,那小丫鬟吓得一抖,求助似的跑向叶舒琮面前,急道:“二公子,姑娘屋子里……,屋子里不太能见人。”事后,小丫鬟回忆了叶舒琬屋子的样子,突然想到了可能发生的事,不敢置信地更加害怕起来。
什么叫屋子里不太能见人?叶舒琮锁紧了眉头,一把推开那个小丫鬟,对着霜降喝道:“快开门!”
霜降眼瞅着后面老夫人、二老爷、二太太、姑娘等人都来了,这才将门打开。
叶舒琮一跨进门,就被眼前的景象被惊吓到了,瞳孔不断收缩着,他是沾过女色的,自然知道这屋子发生过什么事,一瞬间,脸上的血色都褪得一干二净!
后面跟上来的老夫人等人也同样被这屋子吓得险些站不住。
老夫人手指直抖,声音里带着刺耳的尖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杏儿呢?”
杏儿连忙跪着爬了出来,心一横,反正如今杜鹃也不知所踪,不如就把所有的罪都推到她身上。
“老夫人!一定是杜鹃那贱婢害了姑娘!”
这是杏儿第二回提到杜鹃了,叶舒琮龇着牙喝道:“那个杜鹃呢?”
杏儿哭着道:“杜鹃早就不见了,红叶说半夜瞧见杜鹃出了院子的。”
那个叫红叶的丫鬟哭着跪在地上,道:“奴婢是伺候瑛姐儿的,夜里起身时正好瞧见杜鹃出了院子,但杜鹃是四姑娘身边的人,所以奴婢没敢多嘴。”
杏儿想起霜降早上说的,四姑娘怕是凶多吉少了,被掳走的清白姑娘哪有什么好活路的,心里更加狠下心,一指跪在西边角的马婆子,道:“马婆子说她夜里起身时曾听到姑娘屋子里有声音。”
那马婆子恨不得上前撕了杏儿的嘴,她不过就多嘴和婆子们一说,不想就被杏儿那贱蹄子听去了,这会子竟拉她出来,那声音本来也没多想,可如今见到了四姑娘屋子里的景象,还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可这话要是说出来,污了主子们的耳朵不说,怕是她也没了活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