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败花巷暗窑藏凶

第30章0030-败花巷暗窑藏凶

只听童小珈道:“那老仙家身份成谜,似乎你爸也从没向外人透露过任何信息,连我刚跟你说的这些,也不过都是局里在调查你爸时,深挖背景挖出来的。但根据调查,美人蛇和你家的渊源似乎就是从你家和那老仙家结仇时起的,至于她和那神秘的老仙家是什么关系,恐怕就只有你爸最清楚,回去之后你可问他……总之你家后来为避此事可说是想尽办法,以至于你家的家谱排字,都和此事有关……”

“家谱排字?”

“你想啊,你爸的名字叫三山,你为啥会叫五岚?”

我忙点头,毕竟这也是我之前的疑惑之一。

童小珈又道:“据我所知,你家原本的家谱排位并不是这样的,只因那时祖上与仙家结仇,之后才把家谱上的排字改为按一二三顺序以数字排列,但唯独没有四……”

“这又是为啥?”

“这叫跳四从五,因为结仇后的第四代人正是那仙家最主要的报仇目标,跳过‘四’字一代只为了平安过度,保个平安,你家祖上希望借此能为你这一代子孙趋吉避凶……”

话说到这儿,童小珈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又道:“也就是说,如今你和美人蛇之间的纠缠是早就命中注定的,她和你家往上五代人都有纠缠,传到你这一代,正好是她命中的宿敌,你要么除了她解开这桩仇怨,要么就被她所害,这其实也是你爸拒绝了我们二十年,如今却主动向局里寻求帮助的原因……”

童小珈没在继续多说,躺在车斗里又开始休息,而听完她的话,我的心情已经久久不能平复,想到那美人蛇的厉害,南无佬陈道常的诡计多端,不禁心底一寒。

我们拉着驴车缓慢前行,沿途更是一阵警戒,生怕再中了陈道常什么奸计。

直到天快亮时,我们也终于接近了县城,大家这才都松了一口气。

进了县城后,童小珈并没急着去找陈道常,而是先带我们找了个早点摊吃东西,以便养精蓄锐做好接下来一场决战的准备。

似乎是一听说我们要吃饭,棺材女这才清醒了过来,自己滑开棺材盖就想往外钻。

但天已经亮了,暴露在三光之下对她实在不好,童小珈这才让我赶紧又把她塞了回去,顺便多买了三份油条豆腐脑,让我再棺材里喂她。

她蜷缩在棺材里吧嗒吧嗒没一会儿就吃光了三份早点,果不其然,吃完又开始吐,吐完才又窝回棺内,乖乖巧巧地继续呼呼大睡起来。

趁吃饭休息的功夫,童小珈也问老懵子道:“村长,那陈道常的道场在个什么样的地方,你是否清楚?”

老懵子边喝豆腐脑,边答道:“当然清楚,那地方叫败花巷,就在县城的西北角。”

“那败花巷是个什么样的地方?”童小珈又问。

“那可是个好地方啊……”

话说到这儿,老懵子竟意味深长地吧嗒了两下嘴,又道:“这败花巷原名叫百花巷,老早以前是我们这边出了名的花街柳巷,后来解放了,巷里的窑子就都给查封了,可是屡禁不止总有死灰复燃,我记得前些年还有不少暗窑开着业呢……”

老懵子说话时,我在旁边憋着笑插嘴道:“叔,你没少去吧?”

老懵子一声长叹:“哎,现在身子骨不行了,年轻时你姥爷我俩那可是……呸呸呸,小孩子家家的别瞎问!”

老懵子突然的反应,把坐在一边啃油条的郭老二逗得直乐。

童小珈倒是仍旧一脸严肃,皱着眉头念叨道:“一双玉腕千人枕,两片朱唇万客尝,迎新送旧知多少,故落娇羞泪两行。按我们道家的说法,十种人身上阴气最重,肾亏之人,心虚之人,熬夜之人,淫邪之人,恐慌之人,贪欲之人,过劳之人,极悲之人,近阴之人,困顿之人,这十种人交集最多的就是风化场所,难怪道常师伯把道场设在那里,那巷子里必定阴气极重,常有怪事发生……”

老懵子听完面显激动:“可不咋的,还真让你给说着了!那百花巷后来为啥改名叫了败花巷,这其中是有缘故的,那地方啊……不干净……”

听到这话,我也紧张了起来。

老懵子又道:“老早以前谁拿窑姐当人看啊,听说不少姑娘被卖进去之后都让人生生祸害死了,以前还传过几次闹鬼的事儿,说有人在巷子里亲眼看见穿着古代衣裳的女人,排着队在巷子里走动,那些女人个顶个的漂亮,可全都没长脚,悬在天上飘……为这事儿,后来县城规划改建时,还特地请风水先生给看过……”

“哦?看出什么来了?”童小珈问。

老懵子摇了摇头,叹道:“风水先生好像是说,巷子里阴气太重容易藏脏东西,得多补些阳气进去冲冲煞,后来败花巷就被改成了野味街,圈了不少野味饭店和肉铺过去,可生意都不咋好,慢慢也就都黄了……”

“得,祸上加祸。”

童小珈一声冷哼,又道:“杀孽重的人阳气是足,可长期杀生之地本身就积聚阴怨之气,要是在一般地方,阴阳二气还能互相权衡压得住,结果搬进没落的花街柳巷里去,难免助长了阴气,我算是明白为啥我师伯把堂口设在那里了,如果他利用巷子里的阴气在堂口布下风水阵,如今要斗他还真不容易……”

“那可咋办?”我问。

童小珈微一抿嘴:“兵来将挡,水来土屯。”

见大家都吃差不多了,童小珈起身就走,老懵子、郭老二我们仨赶紧跟了上去,拉着驴车顺大道又往前赶路。

我们一行人,一个老头儿和一个傻子在前面拉着一辆驴车,我在后面推,车斗里铺着棉被坐着个姑娘,姑娘旁边还放着副小棺材,这景象不由地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甚至耳闻中还能听见,有人在旁边路过时,嘲笑般朝我们暗骂一句‘傻必’。

童小珈却全然不为所动,盘腿坐在车斗里还愉快的哼起了歌来。

我们拉着驴车赶向县城西北,走着走着,拉了一夜驴车都没喊累的老懵子,口中竟突然传来一阵呻吟:“小师傅,能不能再歇一歇,我好像低血压犯了,突然头晕眼花腰酸背痛的……”

“这不是低血压,是不是那败花巷快到了?”童小珈坐在车上问。

老懵子抬眼朝前一看,忙答道:“对对对,你看前面那巷子,就是败花巷,小师傅您咋知道?”

“这地方阴气太重,你夜里又被打窍附了身,如今身子虚先察觉难受也是正常……”

童小珈说着从驴车上站了起来,手里端着个从登山包里掏出来的罗盘,时而眺望着前方败花巷的巷子口看,时而低头盯看罗盘,另一只手五指还不停掐算着什么。

我一见,也循着前面的巷子口看,就见那古旧的巷子口阴沉沉的,看上去总让人觉得有几分压抑,甚至即便巷子两侧的墙壁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葫芦秧子,那一片娇滴滴的新绿却仍未能给这死气沉沉的巷子添加几分生气。

见童小珈不觉间已经面沉似水,我就问:“小珈,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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