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纵的话，让林凡心中升腾起滔天巨浪。
好家伙！
不愧是高级研究员，一口就道破了这不是活物。
关键还说出了这本质，甚至还猜到了林凡意达到了圆满境。
真是好家伙！
不愧是王天纵，见识和眼力真的不一般。
王天纵突然伸出手，要去抚摸刀意蛇，把林凡吓了一跳，别看这玩意看似人畜无害，实际上完全就是刀意，外物触碰，瞬间撕碎成渣渣。
“别！”林凡连忙出声。
王天纵手伸出，闻言也立刻停下来了，口中嘟囔道：“好吧，这玩意估计能弄死我，你这个意估计已经能伤五品，我这四品
完全顶不住。”
林凡没说话，他这是纯基础刀意，应该能伤五品。
如果是基础刀意和风雷刀意，那肯定必伤五品。
“真想研究研究，看看它的组成，可惜意很难保存。”王天纵很苦恼的思索着。
林凡也没打扰他，一直控制着刀意蛇让王天纵看着，他也不在乎，如果如此的话，让王天纵感兴趣，那他从王天纵打听到想要的东西就更容易了。
直到王生来通知，“老师，饭做好了！”
“哦哦，好的。”
王天纵明显还没想出来办法，起身，说道：“就先把这个当做一个预备攻克的课题吧，走，我们吃饭去。”
短短时间，王生已经做了四菜一汤，都是家常菜，两肉两素。
王生已经给王天纵拿了一个杯子，倒了一杯白酒。
王天纵一口菜都没吃，坐下，拿起那最起码三两酒的杯子，一口而尽。
然后这才问林凡，“对了，你喝酒吗？”
“喝！”林凡也没推辞。
王生立刻再次拿出一个杯子，给林凡满上，林凡这就和王天纵喝了起来，别说，王生看起来大老粗梦葫芦一样，但菜做的相当不错。
酒过三巡！两人已经吃的差不多了。
王天纵这才问道：“对了，林凡，你申请上我的课一小时，是想学习什么？”
正题终于来了。
林凡直接进入主题，“王工，我听说你十多年前参与过段川那次研究高品之上的功法课题，想咨询点问题。”
“段川啊！是有这么回事。”
王天纵挠了挠头，“那回研究挺有意思的，不过我不是主力，只能提出一些猜想，很多都没被重视，最终不了了之。”
林凡发现王天纵一点都没犹豫，明明是十多年前的事情，说明对王天纵来说，记忆非常深刻，直言不讳地问道：“王工，你认为每条节线的窍穴数量是不相等的吗？”
王天纵夹菜的手，出现了一丝停顿，虽然很短暂，但林凡还是察觉到了。
沉默了好一会，王天纵喝了一杯酒，才迟疑的问道：“你...你是准备研究高品之上的功法？”
“是有打算的。”林凡对王天纵的回答，和对段川的回答可不一样，而且非常坚定。
王天纵有些诧异地看着林凡，真诚的说道：“你怎么打算研究这个？这可是个坑，很难的，而且...很容易出现问题的。”
“高品功法开窍穴太少了，而且我总感觉人体还有许多未知的潜力，而我有一种预感现在的功法极限只有七品，无之上的可能。”林凡说道。
不知这句话哪一点，突然让王天纵浑身一颤，双眼慢慢瞪大，看着林凡一时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林凡装作一脸平静之色。
心中却疑惑不已，在嘀咕着，王天纵为何如此震惊？
不应该啊！
一个高级研究员，不可能这么容易就失态的。
心里同时在猜测，是他装逼震惊到对方了，还是后面他的一个推测。
人类现在只有七品至强！
实际上，林凡以前也不知道七品之上有没有新的境界，以前他对人类的认知，七品至强就是天，但从封火那边得知，异族还有九品强者。
这可把林凡的世界观完全颠覆了。
现在人类最强者只有七品，未有一人能突破八品，是不是代表人类目前的功法极限只能到七品？
这只是林凡最近的一个大胆的猜测。
而从王天纵的表情上，他隐隐感觉，对方肯定是吃惊于他后面说的话，可能对方还知道些什么。
“你...你如何得出这个结论的？”王天纵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问道。
得到结论？
林凡很光棍的说道：“猜的啊！”
“？？？”
王天纵连忙补充道：“我的意思是：你猜测的凭据是什么？有什么依托吗？”
说着，王天纵眼中带着一丝期待之色。
林凡想了想，说道：“研究不就是先提出假设和猜想，然后再去想法子证明吗？”
王天纵点了点头，“是这个道理。”
“而我现在只是提出了猜想，还没有证明。”林凡淡定的说道。
王天纵：“......”
他总感觉，林凡知道他在问什么，可林凡就是不说，和他绕弯子。
嗯，虽然林凡说的也没有什么毛病。
然后王天纵就看着林凡，林凡也看着王天纵。
最终还是王天纵没忍住，问道：“这是你老师告诉你的？”
“没有啊！”
林凡淡定的说道：“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吗？人类现在只有七品，没有一个八品，难道是这些七品至强们不想突破到八品吗？当然不是，有三种理由，第一种：至强者们的潜力都耗尽了；第二种：至强者们的天赋不够；第三种：功法有缺陷，导致前面路断了。
至强者们潜力耗尽，这个我感觉人只要活着，就像乳沟挤一挤总会有的，除非快死了，那没办法，但是说天赋不够，这一点肯定不是，能成为至强者天赋肯定不低。所以，最后一种可能最大，毕竟人体已经发现那么多窍穴，但高品功法利用的窍穴太少了，挖掘地人体潜力严重不足，前方路断了，可能并不是前方没路，而是前面走错了，导致后面路也就断了，本来有一条宽阔大道，但你却走了羊肠小道，嗯，顺带着整个人类都走偏了。”
实际上这就是王天纵刚刚想知道的答案。
虽然话糙了点，但理不糙。
听着林凡侃侃而谈，王天纵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坐在他眼前的，这只是一个刚入府半个月的新生，他只有18岁。
难以想象！
他才接触觉醒者多长时间，就敢做出如此大胆猜测。
虽然，身为研究人员，就需要经常做出猜想，但这个猜想明显和林凡此时的境界完全不符合，不匹配。
要知道，每个人做出的猜想和人的见识和知识面有关系，林凡的见识肯定不多，小地方来的，来到九天学府半个月，知识面，半个月时间，让林凡学习也学不了多少。
林凡三品境，但却敢猜测整个功法体系有问题！
前方没路了！
没路了吗？
嗯，很大可能。
这一点，从未公布出来，实际上也是一个猜想，一个推测，只不过这个猜想和推测是由至强者们提出来的，他们也在寻找方向，寻找突破，寻找路，但他们感觉走不动了，到尽头了。
有一部分高级研究员，被告知了这一点，让他们私下里进行功法研究，找路。
公布？
公布出来那会发生大笑话的，人类修炼体系有问题？前方没路了？
那年轻人们咋办？
至于为什么不大面积研究，11年前，段川那一波实际上就是，只是失败了而已。
研究这玩意太耗天才了，而且大面积研究消耗资源太多了，而且容易被猜测到，人类需要的是稳定。
实际上即使至强者们也不会看向身后，因为人总是习惯向前，遇到事情，去解决事情，遇到关卡，想着如何突破关卡，继续向前。
但现在林凡却提出了一点，那就是实际上你很早就走错了，只是一直在走下去。
更何况刚进入修炼的年轻人，前人已经把路给修好了，装饰的富丽堂皇，那你难道不走吗？
走！
当然走！
而且还要挺胸抬头的走。
他研究了十年，找各种方向，进行各种猜想，才得到这个答案，他还不确定，没想到今天林凡用很简单的话语和描述就给说完了。
是啊！
至强者们难道是不想突破八品吗？
想啊！
哪个不想？
甚至有些至强者经常身赴险地，逼自己一把，找各种机缘，他们认为只要机缘足够，就能突破。
而且很多人都是这么想的。
没人会去想，我路走错了，那些都是太久远的事情了。
二品境、三品境的事情，对于七品至强者来说，早就模糊了。
“实...际上，我提出过节线上窍穴不相等的理论。”王天纵犹豫了一下，说道：“甚至还研究过好长一段时间，只不过论证太难了，而且没有实体研究，只能进行理论解析，最多就是建立模型，但是数据太少，导致模型建立不完善，很难得出结论的。”
这也是人类如今的弊端！
无实验体！
用人类进行实验，这是明令禁止的。
林凡疑惑地提问道：“为什么不用异族做实验？”
“额......”
王天纵解释道：“异族实际上和人类实际上有一些差别，生命结构的差别，修炼体系也不太一样，他们主要靠的是血脉之力......”
所以用异族做实验，是高级研究员经常做的事情，但得到的实验结果也不是完全正确的。
听到王天纵的解释，林凡也诧异不已。
这个他还没学到，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异族的修炼体系和人类不同。
林凡突然再次提问道：“那王工，我们人类有血脉之力吗？”
“没！”
王天纵笑着摇了摇头，他知道林凡说的是什么，“人类不适合异族修炼体系，很多前辈专门研究过了，不过还是可以充当借鉴和模板。”
人类修炼体系，就是通过借鉴异族，然后一步步摸索到现在的，完全不同，但是分类也是由此而来的，不适合人类，但并不代表不可以借鉴。
林凡感觉今天学到不少知识，涨了不少见识。
林凡沉默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什么，追问道：“对了，半异族呢？可以修炼人类功法吗？”
王天纵看了林凡一眼，没说话。
有些东西，他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林凡。
有些事情，并不是那么美好，也不是那么光彩。
最终王天纵叹息了一口气，轻轻地说了一句，“是可行的，不过依然有很大缺陷。”
林凡很诧异，“半异族竟然也能修炼人类功法？那他们能修炼异族功法吗？”
“嗯。”
“双修啊！”林凡啧啧称奇。
他想到自己来的路上，遇到那个半虎人是修炼的啥？人类功法还是异族功法呢？
看到林凡没往那上面想去，王天纵也没说什么。
不想，是最好的！
王天纵这时主动说道：“你知道吗？实际上三品境有十二重天！”
“哈？”
林凡心中一颤，猛地抬头，看向王天纵，“王工，什么意思？”
“十二重天，就相当于现在十二层小境界。”
王天纵倒是没注意到林凡的异样，他现在只是在转移话题而已，“据古籍记载，传说最强神力境十二重天，可打无上之基！哦，神力境就是现在的三品境，已经通过大量资料证实了，这也是我刚刚惊讶你之前说的话。”
实际上王天纵还并没说，这本古籍是刚出土的，还没到一个月，也算是验证了王天纵某些猜测。
可他没想到，林凡来找他，也说出类似的话。
林凡这才明白，为何王天纵刚刚会完全失态了。
最强神力境十二重天，可打无上之基！
原来三品境叫神力境，而且真的可以打基础！
不过同样，王天纵这话，也如同一柄重锤砸在他的脑袋上，一时间让林凡都有恍惚。
“十二重天，十二重天......”林凡呢喃着，脸色大变。
王天纵看着喃喃自语的林凡，倒是没说什么，他当时看到那本古籍记载的这句话的时候，也震惊了许久，甚至激动了许久。
不过看着林凡有些失态，王天纵感觉挺有趣的，这个年轻人，一直保持着冷静和不符合年龄的成熟，实际上也让他很惊讶，好像没什么事情能让林凡惊讶一样。
林凡惊讶的是什么？
当然是，他想到了一个可能，那就是十二正经！
十二重天和十二正经是巧合吗？
而三品境开窍穴，开节线，也符合十二正经，甚至林凡现在开的这条节线九个窍穴和手厥阴心包经完全重合。
这一切都是巧合吗？
无上之基！
他有一种预感，可能十二正经真的是可行的，他的想法是可行的。
一时间，林凡心中激动无比。
“那个...王工，那本古籍我可以看看吗？”林凡猛地抬头，一脸希冀地问道。
“哦，可以啊！”
王天纵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不过你有心理准备，这种古籍都残破不堪，没残留下多少字，而且这本古籍还是刚出土不久的，字很少。还有，你也别太相信了，那估计上记载着传说，估计在古代对于十二重天也是一种传闻，当不得真，只能起到一些参考作用。”
王天纵感觉林凡好像很激动，忍不住劝说了一句，他怕林凡太过期待。
当时他也很激动，不过事后想通了就平静了，毕竟古籍上记载都传说，所以，很不现实，只能算是验证某些猜测罢了。
“哦哦，没事。”
林凡摇了摇头，他不在乎这个，同时问道：“王工，三品境叫神力境，其他品级分别叫什么？”
“哦，这个啊！”
王天纵笑了笑，说道：“既然你感兴趣，我和你说说，一品境叫通天境，二品残缺不知道，也不重要，三品境叫神力境，四品境合窍境，有的记载合窍期，实际上是一个意思，五品境叫开脉期又称开天境，六品叫宗师境，古籍记载只有这个，六品在古时候可称宗师，可开宗立派，七品叫神通境，还有八品的，你要知道吗？”
林凡毫不犹豫地点头，这种知识的增长，他又如何能拒绝？
而且王天纵还会解释，王天纵的知识面绝对难以想象，这些东西总结出来，需要花费大量的精力和知识，没几个人能总结出来。
既然现在还没传出来，说明可能只在少部分中流传，而也是少部分人总结出来的。
最起码不是林凡可以接触的层次！
“八品叫不灭境！再往上就不知道了。”王天纵一脸遗憾和唏嘘道：“不灭境，是七品至强们都疯狂追寻的境界，也不知道何等境界才能称为不灭境！”
“可能就是古籍中记载的仙人了吧！”林凡接了一句。
王天纵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现代社会，不信神灵，不信仙，人类只相信自己，也只相信自己能拯救自己，更何况一个高级研究员，他们更相信事实，古籍所记载的仙和神也只不过是境界高一点而已，毕竟古时候愚昧，又没科技，现在的三品和四品，都可能在古时候被认为是仙人、神人，当不得真。
“对了，王工，为何我们学习的历史只有开启觉醒时代之后，而且为何说修炼从那时候才出现，这些古籍不是代表着以前地球上也有修炼者吗？”林凡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就问了出来。
“这个啊！只是为了省事而已。”
王天纵喝了杯酒，反问道：“你知道古籍从哪来的吗？”
想到刚刚王天纵提到的出土。
林凡说道：“墓穴里？”
“对。”
王天纵笑呵呵的说道：“而且不是百年墓穴，都是千年以上的，甚至好几千年的，而且很多墓穴在以前被破坏的差不多了，你也知道修炼时代开启之前是科技时代，那时候看这些古籍实际上和现在看小说一个样，都感觉是胡扯，早就毁坏了，保存下来的百不存一，而千年墓穴，这种书本类型的早就腐朽了，即使是以前的竹简也都腐化了，不过现在科技时代还是有些手段的，能在打开墓穴的时候保存下书籍，然后把保存下来的古籍给拓印下来。
当然，也不止墓穴，地球上还有一些不可解释的地方，甚至一些现在至强者都进入不去的地方，都是以前留下来的，藏着巨大的秘密，就像你去过学府的断剑崖，嗯，还有九玄梯，这些地方也都藏着秘密，哪个角落可能会藏着一些古籍，或许是上一个修炼时代的研究所吧，嗯，古籍上说这叫洞府，就和我现在的研究所类似。
因为修炼时代的开启，以前记载的历史就显得不真实了，甚至完全扯犊子了，炉头不对马嘴。
所以，当时的强者们干脆就把历史都给截了，毕竟本来就断断续续的，残缺不全，学习和平年代历史对人类也没用，所以最后就变成这样子了。”
林凡：“......”
林凡有些无语，好家伙，真的图省事。
不过也是！
随着觉醒修炼时代的开启，以前的历史确实也没必要学了，不过也导致大家以为如今的修炼时代是第一个修炼时代，实际上地球上早就有修炼时代，只不过太过残缺了，人类无法完整推测而已，索性就不公布了。
“王工，我还想请教一下，意之上的境界是什么？”林凡想到了自己的刀意，知道王天纵知识面这么广，而且对方一下子就看出了他的意程度很高了，所以问了出来。
“意吗？”
王天纵想了想，说道：“如今人类还没人能超脱意之上，嗯......好像也不是，我实力太低，所以有些认不出来，你以后自己见识应该就能明白了，我说说我的理解，意之上应该是域，你可能不知道，六品觉醒者他们最强大的地方不是他们本身的实力，而是他们觉醒的域的雏形，意之上应该也是类似的，这是我根据大量资料推测出来，也不知道对不对，所以你参考一下！大概意思，就是你的绝对领域，比如你刀意真的能突破了，就可以觉醒一方领域，可称为：刀域。”
林凡和王天纵聊了很久，得知了不少东西，眼界也宽了许多，算是对修炼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王天纵的知无不言让林凡很开心，同时也很感激，直到晚上十一点，林凡拿着一本古籍拓印本才离开了王天纵研究所。
王天纵看着林凡的背影，站在门前，久久没说一句话。
“老师，不劝他一下吗？他天赋明明那么高，去研究功法不......太好吧！”王生出现在王天纵身后，幽幽的说道。
“嗯。”
王天纵淡淡的应了一声，然后说道：“他说了吗？”
“他说了！”
“哦，可能你听错了。”
王天纵笑了笑，双眼明亮如灯泡，转身走入研究所，是啊，你听错了，所以这个问题本身就不成立。
所以......为何要问？
乱世即将来临，而乱世必出惊世妖孽。
林凡身上的种种现象，用常理根本无法解释，所以他为何要劝？还不如推一把！
林凡到底能搞出什么东西来？
王天纵也很期待！
至于林凡缺少研究资金这些事情，王天纵并不担心这些东西，一切发生在林凡身上的事情，再不同寻常，再不符合常理，一切皆有可能发生。
“真想好好研究一下他啊！”一声轻轻的叹息声从研究所中回荡出。
王生：“......”
老师又犯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