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离开,贴心的将门也关上了,房中一时便只剩下二人。
相对无言。
过了一会,白存打破了僵硬道:“你不必担心,我与叶韵早有君子协定,镇守边疆的将士绝不动用,不会门户大开,让外敌进入”。
“我知你如今不想见我,可是安远,我如不反抗,命早已没了,安能活到现在,我欺骗与你也是无奈之举,否者万万不能带你跳出狼穴”。
听到此,白桦方转头看着他忍不住还是劝道“短短三年已经更替两代,每次都是血流成河,如今还要打,你可想过那些凄苦的百姓,他们真的在乎什么正统?不,是谁当皇帝他们根本不在乎,在乎的只有你们自己”。
“你敢说不是为一己之私,你带我脱离上京我很感激,可是阿苑,如今我的处境又有什么改变,不过是出了狼窝进了虎穴。”
“虎穴,你就是这么看待我的?”
白存目眦尽裂,手骨咯咯作响,他猛然上前,盯着坐在床上的人,急躁的气息喷洒在白桦的脸上。
她倔强的看着他。不闪不躲。
渐渐那人平息了下去,不发一言转身离开了。
次日
依然是那老仆送饭,一日一餐,每次都是浓稠的米粥,倒是没有下药,大概知道她没有力气逃跑,门口一个守卫都没有。
那老仆内力深厚,武功更是深不可测,每每稍有风吹草动,便能得知动向,与她秘密交流几次,一直都是相安无事。
“如今白存的兵马军资都已了如指掌,主上早有应对之策,此战白存必败无疑,不过主上说了若想要兵不血刃,就看您如何做了?”
“你们哪儿来的自信,白存屯兵依然十万有余,武器精良,再加上他身经百战,叶韵未必是他的对手”
那老奴,却是在手上写下两个字,让白桦大吃一惊。
原来如此。
是研制了黑药。
那是母皇在世的时候灭了一个小部落,当时那个部落本来七天便可拿下,却足足用了半年,便是这黑药的威力。
如不是部落人口稀少,鹿死谁手还未可知,阿尔部落亡国之际捣毁所有黑药,研制的相关事务全部销毁。
母皇当时耗费巨大财力物力也没能研制出来,没想到叶韵竟然......
“如何证明?”
“信不信由你,主上说你只有半月时间”
接近白存,消除他的戒备,然后杀之。
皇女府密室
噼噼啪啪声音伴随着痛苦的□□从密室中传来,叶韵手里拿着一个带血的长边,尾部细长细看之下还有倒刺,他懒懒的倚靠在贵妃榻上,脸上无悲无喜,时不时的挥上一鞭。
而不远处,瑞轩赤/条条的悬挂在房中,身上被鲜血染红,地下淅淅沥沥的留了一滩的血,已是体无完肤,唯独那张脸完好无损。
一会儿呻、吟的声音也低了下去,叶韵似乎并不尽兴,将盐水避过她的脸,泼在瑞轩的身子上。
一声哀嚎过后,瑞轩又睁开了眼,看着眼前的人,她扯了一个微笑。
是胜利者的笑容,叶韵眼睛微眯,眼中暗光一闪,他一瞬移到她的身前,捏着她的下巴,冷哼了一声道:“还能笑得出来也是个皮糙肉厚的,这样也好,你若是轻易就死了,我就少了一个撒气的乐儿”。
见那人眼光下移,放在他的小腹之上,眸光温柔缱绻,让叶韵恶寒,好不容易压抑下去的怒火蹭蹭的冒了出来。
他抬手两指并拢,只听见一声凄厉泣血的惨叫,竟是将瑞轩的眼珠子生生的挖了出来。
他看着空洞洞的眼眶,勾了勾唇角。
转着两个鲜血淋漓的眼珠,心情似乎好了不少。
过了一会儿,他仿佛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慌忙又将两个眼珠子往那人眼中按去,可是那里还能方进去?刚一离手那眼球骨碌碌的滚落在地。
叶韵仿佛中了邪一般,昏昏颠颠的在地上寻找,又要将那脏兮兮的眼球放进去。
如此反复了几次,只是再也放不进去了,才抱着那早就昏死过去的人头,亲、吻抚摸,口中喃喃道:“别怕,别怕,一定能装回去的”。
边疆
“今日听说你多用了半碗,你想开就好”,白存看着床上半月迅速消瘦的人,心疼的道。
“外面出太阳了吧,我想去看看”。
难得她如此温声细语,白存哪有不答应的道理,赶忙叫女仆来扶。
却听见那人又道:“你抱我过去”。
白存愣愣的看着她,似乎在怀疑自己的耳朵,待看见白桦红了的脸颊才肯定刚刚不是幻听。
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戳了戳自己的手,然后才靠近过去,将她揽在怀里,有些笨拙的抱了起来。
心中的欣喜已然翻出了浪花来,嘴角是怎样也按捺不住的起了弧度。
白存规规矩矩的将她抱到院落,放在准备好的软椅之上,然后不舍的放开了手,站在她一尺之外。
倒像个贴身小厮般,垂手待命。
“噗呲”白桦笑出了声,白存抬头见她揶揄的笑容,心中暖流缓缓淌过,便觉得今日的太阳比往日可爱很多。
他是真心想讨得她的欢心的。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渐渐的在这个暖暖的下午,些许寒意的风带走了半月来的冷战。
两人仿佛从来不从争执,一如当年般酒逢知己,战场杀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