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舒见有不少做得极其精致的灯笼,说道:“所谓见者有份,将军不该再大方些么?”
秦道川也点头说道:“是该加些奖励,早知道该年前就办,能多挂些时日。”
若舒一听年前二字,连忙说道:“年底时早些办,能挂一个月。”
秦道川看了她一眼,却没深究。
秦道川停在娴珂的灯笼前,先是仔细转着八个故事,口中还念叨着,最后又看了八个谜题,突然笑道:“这个帮手出手可够大方的。”
若舒个头矮,只晓得上面画了画,又挂了谜题,却因为晚上,看得并不清楚。故而听他这么一说,便扭头看向了忠漓,谁知忠漓正好也看着他们,对视之后,便低下头,回避了。
若舒没说话,秦道川则仔细地记下了八道谜题,说与若舒听,若舒对这些并不上道,只对名字有印象,哪里猜得出。
娴珂则只关心自己竹框里投入了多少筹码,见父亲大方地投进去后,自得地看着忠漓,后者挑了挑眉,低声说道:“好在刚开始时,便要秦义投了筹码,不然这下真不好再上去了。”
娴珂却说道:“我的灯笼本来就好看,你心虚什么。”
若舒回到位置上,转头吩咐了婢女几句,便陪秦道川坐在那里,看他一门心思地猜着谜题。
娴珂却有些不耐烦,低声问忠漓:“七哥哥,你说父亲为何还不来问我的谜底。”
忠漓说道:“许是父亲愿意自己去猜吧。”
待再无人去投筹码,若舒低声对秦道川说道:“原本只想乐一乐,没想到大伙这么认真,不如人人有份吧。”
秦道川听了,“也好,我也正有此意。不知夫人是如何打算的?”
若舒说道:“我又拿了两套首饰,还有些金元宝,银元宝,打算取个一二三名,余下些优秀的奖金元宝,凡是参与的,都奖银元宝。”
秦道川说道:“那我就再拿两匹俊马出来,其余的就沾沾夫人的光。”
若舒笑着看向他,秦道川则对视而望,一脸的坦然。
秦南数过筹码之后,站在秦道川面前,报道:“将军,筹码最多的是八小姐,第二多的是婉珍小姐,第三多的是盛琰公子,第四是。。。”由多到少一路报了出来。
秦道川听完,笑着说道:“看来大家还是投了不少人情出去,我看还有不少精致的,并不比他们三人的差。”
秦南说道:“将军此言差矣,我们都看了,三位公子小姐做的确实好看,反正我是做不出来。”
秦道川沉默的时候,不时有人替他们三人正名。
秦道川待大伙说得差不多了,开口说道:“看过之后我与夫人皆认为有许多精品,只有一样奖励实在拿不出手,故而决定凡参与者人人有份。”接着将奖励的规则说了一遍。
众人自然欢喜,最高兴地就数盛琰,当时看到乌云踏雪的第一眼,他便喜欢上了,不时幻想自己骑上它奔驰在北地的草原上是何等快意。
南叔报了筹码之后,本以为它与自己无缘,没想到竟然能够成真,一旁的秦征毫不掩饰地贺道:“恭喜公子,得偿所愿。”
盛琰赶紧示意他低调,却盯着祖父,希望他赶紧说出口。
秦道川说道:“夫人拿了三套头面首饰,我则拿了三匹俊马,打算分别奖励给一二三名,如今看来,这匹乌云踏雪是盛琰的了。”
盛琰看着娴珂,希望她赶紧致谢,谢完了,婉珍谢,然后就轮到他了。
娴珂却站起来说道:“母亲可是答应过的,若我赢了,许我一个愿望。所以,这首饰给婉珍吧。”
慧容听了,自然欢喜,看着若舒,见她和公公都没有接话,便轻轻推了推婉珍,婉珍起身,轻施一礼,“多谢祖父祖母,多谢八姑姑,多谢大家。”
秦道川说道:“上来领奖吧。”
婉珍走上前去,接过秦道川手中的盒子里,里面装着她心心念念的红宝石头面,脸上难掩欣喜,若舒看在眼里,扫了一眼慧容,暗自叹了口气。
盛琰见终于轮到自己,起身说道:“我知道大伙是谦让了的,但心之所好,盛琰便承让了。”
接下来,秦道川乐呵呵地发着金元宝和银元宝,得了奖的也高兴,新年伊始就能有如此的好运气,哪能不高兴。
那些半途而费的则笑着说些后悔之类的话,秦道川说道:“只要合府平安,来年再办,规矩一样,夫人,你看如何?”
若舒说道:“就依将军。”
散了之后,秦道川回头就看到娴珂跟着他们身后,不由得说道:“不论你有什么愿望,都可明日再说。”
娴珂却说道:“父亲,你为何不问我谜底是什么?”
秦道川说道:“我一低头,便看到你的筹码最多,为了莫太显形,故而忍住没问,怎么,你这是亲自送上来了。”
娴珂说道:“正是。”
若舒说道:“莫不是怕睡一觉会忘了,才心急火燎吧。”
娴珂被说中了心事,挺着脊梁说道:“哪有,我等了一晚上,都没一个人前来问我,实在枉费我花了这么多精力。”
若舒说道:“现在知道自己胜之不武了。”
秦道川见娴珂急得跳脚,赶紧说道:“今日天晚了,明日,你来我书房,我俩好好议议。”
娴珂却说道:“母亲实在看不起人,我的灯笼明明好看。”
若舒说道:“我不多说两句,你明日提的愿望我怕接不住。”
娴珂抬头便看到母亲笑意盈盈的脸,自得地说道:“我就说我的灯笼好看。”
秦道川又哄了两句,才将她哄走。
拉着若舒走了两步,待人少了些,一把抱起她,“天黑路暗,还是我抱着夫人走吧。”
若舒拧了他一把,“消停些吧,你不疲我都累了。”
秦道川轻笑道:“莫负年少,为夫也不能再负了这好时光。”
第二日,娴珂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人问她昨日的谜题,她刚开始还高兴地解释着,说了几遍之后,便躲入了秦道川的书房,将碗中的茶一口饮尽,“父亲,你说我要不要干脆将谜底写出来,贴在灯笼下面,让大家自己去看。”
秦道川笑道:“听你南叔说我还未信,看来是真的,不过,你这个想法,确实不错。”
“可是,父亲,我不喜欢写字,写得又慢,你帮我吧。”娴珂一如继往地耍着赖。
秦道川也一如继往地由着她,“也好,你说我写。”
于是,午饭过后,娴珂的灯笼下面,便多了纸条,上面写着谜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