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了片刻,似乎在想该如何说才能将这其中的隐秘说得尽可能清楚明白。
喝了口茶,润了润喉,说道:“静王当初争位不成避去封地,又娶了他舅舅也就是西郡郡守的女儿为侧妃,没过几年静王妃和她所生的儿子接连去世,静王受不了打击,一病不起。后来得知真相,这一切都是舅舅和侧妃所为,起因自然是为了侧妃所生的儿子能顺利上位。和静王闹僵之后,郡守和侧妃还打算软禁静王,只借他的名号,再凭着遗诏起事。
静王能得知真相和顺利除去郡守和侧妃,都是七皇子的手笔。静王有一位多年的挚友,在此事中为静王丢了性命,静王就将他留下的孤女记在了已故静王妃的名下,又将她嫁给了七皇子。
陈氏因为皇位之位旁落,气不过,寻了死路,宁王当初年幼,年长之后自然不甘,所以便有了今日之乱。”
相比于其他人急于消化这天大的隐秘,若舒却并不感兴趣,开口道:“这要换成说书先生,能说三个月,将军三百字不到就说明白了,真非常人也。”
秦道川问道:“你早已知晓?”
若舒摇摇头,回道:“我从不在不感兴趣的事上花费时间。”
秦道川接着问道:“如今也不感兴趣?”
若舒回道:“嗯,不感兴趣。”
秦道川斟酌道:“如此甚好,有些事本就不该你关心。”
若舒心中说道:静王早死了,皇后也与我无仇无怨,我要知道这些做什么。至于宁王,我管他多苦大仇深,杀了我的人,就要他血债血偿。
太子攻城一连战了三天,虽然国公府存粮充足,但外面早已买不到肉食青菜,秦道川未雨绸缪,自上而下的减省起来。若舒望着一日比一日清淡的饮食,几乎把荷塘中的莲蓬当成了零嘴,还不时念叨着未成熟的菱角。
府中人也已习惯她的行事,除了最小的婉珍会跟着她剥一会莲子外,男子大部分时间都待在了练功房,慧容则得了空便坐在那里做着针线,若舒时常发呆,便问道:“你母亲如何了?”
慧容回道:“去年已经故去了。”
若舒顿时觉得手中的莲子不香了。慧容说道:“婆婆若喜欢吃莲子,我为您熬成羹吧?”若舒摇头,解释道:“早吃腻了,打发时间罢了。”
吃饭的时候,若舒说道:“我今天看到外面荷塘里有鱼,捞起来吃了吧?”
盛琰接道:“那是八姑姑养的,说谁也不能动。”
若舒说道:“看上去普通得很,日后还她些大的,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忠漓终于插话道:“母亲若实在想吃,待会我捞些上来。”
秦道川全程没有接话,却也没反对。
吃完饭,忠漓便寻了网兜带着盛琰在荷塘边四处寻找着,若舒站在窗前,说道:“如今总算不怕水了。”
秦道川抱起婉珍走到她旁边,要婉珍看七叔与哥哥捞鱼。接话道:“这几年咳嗽也极少犯,只是练功的时候,气息依旧跟不上。”
那边盛琰喊道:“祖母,没找到鱼。”
若舒低头一看,对他们招了招手,“在我脚底下。”
忠漓又跑到书房,趴在窗台上,捞了好一阵,捞上来几条巴掌长的小鱼,若舒不甘心地说道:“明明看到好几条大的,哪去了?”
一旁做针线的慧容说道:“无妨,这种鱼熬汤也好吃,晚上我做给你们吃。”
若舒仍不甘心,说道:“可惜没有钓具,不然,就在这里姜太公钓鱼,说不定能有大鱼上钩。”
话音刚落,耳边依稀传来喊杀声,不多时,秦西进来说道:“将军,太子火攻了,新宅那边恐怕会央及。”
秦道川说道:“马匹都安顿了,其他的就由他去吧。”
若舒接道:“我种的树应该有结了果的吧?”
秦道川无奈地看着她,说道:“宁王的人一直守着门口,没人出得去。”
若舒又说道:“早知道,就种些在府里了。”
秦道川没理她,起身与秦西一道出去了。
晚上的鱼汤十分可口,葛莺娘却特意来交待,秦道川不能吃。若舒忍到晚上歇息时,说道:“你就是再好我这一口,也该尝尝新的口味,这世上不但有左院那样的,我这样的,还有温婉大方、知书达理的,岂不与你更相配?”
秦道川却正色道:“你口无遮拦也不应如此唐突,她是许芫桐收的徒弟,况且我从未与她单独相处过,医者不避讳,我敬重她,也感恩于她。”
若舒却说道:“许你疑我,我便说不得么?”
秦道川说道:“你的所做所为,令人不得不多想。”
若舒说道:“我再放肆,也没在旁的男人面前宽衣解带。”
秦道川说道:“男女有别,岂能相提并论。”
若舒说道:“你一向如此,自己做了便都是有道理的。罢了,你我现在也算不得夫妻,我也管不了这许多。”说完,朝里睡去。
秦道川今晚听了她两句实话,心中高兴,便轻搂了她,若舒朝里挪了挪,说道:“我今晚可是吃了鱼的,莫沾染了你。”
秦道川轻笑道:“许芫桐让我莫行房事,前次做了,也没见怎样,今日也不会有事。”若舒说道:“不遵医嘱,到时莫要后悔。”
“不后悔,只要与你,何时都不后悔。”秦道川摸着她玲珑的曲线,一寸一寸的查探着,若舒拦住他,说道:“大夫既然说,自有他的道理,你还是听了为好。”
秦道川说道:“我觉得现在心中块垒尽消,你知道这几年我是如何过的么,我就靠着回想与你的每一次,来渡过这难熬的日子,现在你终于失而复得,我为何要忍住。”
若舒只得放弃抵抗,任他胡为,秦道川不愿熄灯,看着眼里的若舒,问道:“你呢,可曾想过我?”
若舒回答得十分干脆,“我才没你这么无聊,每晚喝了安神汤安安稳稳睡到天亮。”
秦道川却不打算轻易放过,追问道:“别耍滑,老实说,你想没想过?”
若舒说道:“没想。”
秦道川说道:“我不信。”
若舒被他弄得无法,只得说道:“所以要喝安神汤啊。”
秦道川有意不让她好过,接着问道:“如何想的?”
若舒说道:“转念就过了,我又不是你,执念如何深。”
秦道川却说道:“我想你想得睡不着时,便开始画你,从你嫁与我开始画起,从你十五岁开始画起,一直画到你狠心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