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素兰一击得手,连自己都有些意外,心说此人莫非不会武艺?然而紧接着她就感觉长剑如同刺中了木石一样,非但扎不进去,反而感到一股阴柔的反震之力,握剑的手竟隐隐感到有些生疼。
此时张松溪不禁高声喊道:“素兰小心,他会枯木神功!”
林士雄听到这里才陡然想起这个木郎君应该是出自《浣花洗剑录》里的人物,是五行魔宫之东方青木宫的人,他所修炼的枯木神功乃是武功中久已绝传之七大魔功之一,练此魔功之人,七情六欲已完全麻木,行事更不能以常理衡量,练到七、八成火候,全身已便如同木头一般,普通刀剑,都难伤害,练到大成,则宝器亦不可伤。且这武功反震之力含有阴柔劲道,是威力惊人。
林士雄当时的心情是颇为复杂,他没想到这次下山会遇到那么多以前只在武侠作品里见过的人物,这种感觉其实还是颇为新奇的,但另一方面如今双方正在死斗,生死系于一线,故此他又不敢有丝毫大意。
此时张松溪怕殷素兰有失,赶忙撇下对手,上前阻拦木郎君,其挥剑专刺对方的穴道,木郎君的枯木神功尚未大成,一旦穴道受损,其这身功夫就算是废了,故此只得躲闪避让,直到此时众人才发现其动作虽然有些僵硬古怪,可却一点都不慢,张松溪的头几剑是都未刺中要害。
“啊!”正在此时忽听有人一声惨叫,大伙扭头观瞧只见“风雨双流星”向松的脖子被殷梨亭一剑划开了,鲜血是喷涌而出,向松的链子飞锤当即撒手,整个人是倒地不起,殷梨亭见状赶忙上前又给补了一剑,当场结果了这位的性命。
向松这一死金钱帮众人是士气大跌,一时间显得是群龙无首,不知所措,而武当派这边则是军心大振,万俟明当时舞刀对着木高峰就是一顿猛攻,林士雄见状也赶忙舞剑从旁支援。
木高峰对付他们俩原本就有些力不能支,此时更是险象环生,这位一看局面不利,当即冲其他人喊道:“木头人你们先顶住,驼子这就去找援军!”
木高峰说罢,撇下林士雄他们俩往外便逃,别看他是个驼子,身法却一点都不比别人慢,转眼就冲了出去。
“木高峰,你临阵脱逃,不顾信义!”此时木郎君不禁骂道,他的声音生硬冷涩,每个字说出来,都似用了极大气力,仿佛他连舌头都已练得僵硬麻木。
然而无论他怎么骂,金钱帮众人此时处于劣势却是不争的事实,幸好这位木郎君的脑子并未也练得如有榆木疙瘩一般,一见局面不利他赶忙高声喊道:“风紧,扯呼。”
他说的是江湖黑话,意思是局面不利,赶紧跑,金钱帮的帮众自然明白,当时便且战且走,最后包括木郎君在内的几个人是逃之夭夭,剩下的人是非死即伤。
好不容易打退了群寇,林士雄等人都不禁长出了一口气,一检查己方只是有三个人受了轻伤,暂时并无大碍,当时张,殷二人赶忙指挥众人治疗伤员,是打扫战场。
众人里唯独殷素兰的伤比较奇特,她的手被木郎君枯木神功的内劲所伤,一时间是红肿高大,张,殷二人赶忙一边给她敷药一边用内劲为其疗伤。
万俟明久在官场经验丰富,当时就招呼人将一众俘虏集中起来加以审讯,起初这些人都不肯吐露实情,但万俟明是威逼利诱,软硬兼施,很快其中一些人还是开口了,这种事只要有一个人交待,其他人再坚持也是无济于事,于是很快多数人都是老实招供。
原来林士雄一行人刚下武当山金钱帮就收到了消息,只是碍于有张松溪,殷梨亭两大高手在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后来一商议决定在中途下手,这家客栈位于前往洛阳的必经之路,金钱帮众人推断林士雄一行十有八九要经过这里,故此强行收购了客栈,将里里外外的人都换成了金钱帮的人准备守株待兔,结果还真让他们等来了林士雄一行。
至于木高峰跟木郎君都是这次金钱帮特意邀请来的帮手,为的就是对付张松溪与殷梨亭,即便如此他们还是不放心,故此特意在酒菜中下了蒙汗药,想要迷倒林士雄一行,结果被张松溪瞧出了机关。
武当众人闻听都不禁有些后怕,没想到金钱帮众人为了抓林士雄会如此处心积虑,幸好这次有张松溪,殷梨亭两大高手在,否则凭其他人还真未必是金钱帮一伙的对手,看来这次洛阳之行是危机四伏。
万俟明当时询问张,殷二人该如何处置这些俘虏,张松溪当时捋了捋胡须说道:“按理说最好是斩草除根...”
殷梨亭闻听不禁说道:“那未免太心狠手辣了吧?这些人大多不过是小喽啰,无非是听命于人而已。”
张松溪闻听一笑:“六弟你还是那么宅心仁厚,既然如此就教训一番就把他们给放了,至于这些人是否能就此改恶从善就全看他们自己了。”
于是众人将这些俘虏召集起来,数落了一番,最后就把这些人给放了,至于他们最后何去何从大伙就管不着了。
处理完这些众人也不敢久留,当即冒雨继续前行,生怕金钱帮的追兵赶来,就这样众人又一口气出去十几里,眼看夜幕降临,这才仓促找了家道旁的破庙是躲雨休息。
此时张松溪把众人召集起来,商议下一步的对策,万俟明率先说道:“师父,如今既然知道金钱帮在沿途设置了埋伏,按徒儿的意思,咱们不如改走小路,这样虽然耽搁些时日,但多少更安全些。”
张松溪闻听没有急于表态,而是扭头问一旁的林士雄:“士雄,你怎么看?”
“我听师父,师叔的。”
张松溪一笑:“话不是这么说,人年纪也不小了,对事应该有自己的看法,不妨说说看,大伙一起议论嘛。”
见师父这么说,林士雄只得吐露了自己的想法:“依徒儿看来金钱帮既然如此处心积虑,那么在各条小路上应该也有安排,我们改走小路只怕也不安全,但不如继续走大路来的更为便捷一些。”
张松溪闻听点了点头:“士雄你的想法与为师一致,事到如今或许反而是走大路更为妥当些。”
万俟明闻听不禁有些不好意思:“看来还是弟子思虑不周。”
张松溪摆了摆手:“那倒不是,智者千虑还必有一失呢,总之大伙要是不反对咱们就继续走大道,只是这一路得加倍小心才行。”
众人闻听是均无异议,就这样一行人决定继续走大路,只是路上众人是格外谨慎,结果之后倒还真没遇上什么意外,眼看距离洛阳越来越近,众人悬着的心也逐渐放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