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士雄闻听不禁也颇为感慨,柳四的师妹,也就是宇文秀的母亲说来也是个苦命之人,当然她的所作所为不能说没有错误的地方,但最后的结局实在不该如此,林士雄唏嘘了一阵是接着问道:“那后来呢?”
柳四说道:“年轻人在师妹的墓前发誓,一是要找那个负心汉替师妹讨回公道,二是要找到师妹失散的女儿,将其抚养成人。”
林士雄闻听不禁点头道:“这个年轻人也算是有情有义啊。”
柳四闻听是一阵苦笑:“可话好说,事难办啊,之后那个年轻人好不容易找到那个负心汉,大伙言语不和是当场动手,结果年轻人是大败而归,本人还身受重伤,在床上躺了将近一个月才算康复。”
“那后来呢?”
“年轻人当然不甘心,是投名师,访高友,又下了数年的苦功,自付武艺已经超过了那个负心汉,这才找到对方二次动手,可没想到对方这些年也没闲着,武艺是百尺杆头又进一步,最终年轻人还是输了,这回险些连命都丢了。”
林士雄知道那个“负心汉”就是当今白莲教教主计鸿儒,江湖中顶尖的存在,柳四会两次败给他或许也不足为奇,当时林士雄接着问道:“正面交锋不行,年轻人就没想过别的办法?”
柳四苦笑:“当然想过,下毒,暗杀...能用的手段几乎都用了,可就是奈何不了那个负心汉,不知不觉间那个年轻人也蹉跎到了中年,而那个负心汉居然成了江湖上一个大势力的头目,手下人多势众,中年人拿他更加是没有办法,而师妹失散的那个女儿也一直没有找到,中年人感觉自己的人生实在是失败透顶,渐渐得就有些自暴自弃。”
林士雄此时说道:“所以后来他就成了流浪汉柳四。”
柳四闻听对方把话挑明了,当时也是冷冷一笑:“怎么样,该说的我都说了,这回你该满意了吧?”
“所以四爷您的师承是宇文世家,而故事里的那个负心汉就是如今白莲教的教主计鸿儒。”
柳四闻听不禁一愣,这些细节他根本没有透露,林士雄是怎么知道的?还没等他开口,林士雄接着说道:“那四爷您如今是怎么想的?打算放弃对师妹的那两个许诺吗?”
柳四摇了摇头:“我也不想放弃,可我对这两件事实在是无能为力。”
林士雄说道:“找计鸿儒报仇这事实在太难,晚辈我也不敢说能帮得上忙,不过关于你师妹那个女儿的下落我倒或许知道。”
柳四闻听原本黯淡的眼神忽然放起了光,扒着栏杆说道:“你肯定?那孩子如今在哪儿?她还好吗?”
林士雄见状赶忙安抚道:“四爷你先别急,那孩子如今过得还不错,只是有许多事我也不能确认,眼下还不便告诉你,要是我们能够活着出去,我一定想办法让你们见一面。”
柳四闻听神情又不禁有些消沉了下来:“也不知有没有那一天啊。”
林士雄说道:“应该有吧,我觉得沈知州那个人还不算个昏官,否则我们俩的案子也不会拖到如今。”
柳四闻听一阵苦笑:“对于这些当官的我还是不太信得过。”
林士雄说道:“那不如这样咱俩要是谁能先出去就想办法帮另一个洗刷冤屈,你看如何?”
柳四闻听琢磨了一下,最后点了点头:“也罢,就全当是个念想吧。”
此时林士雄似乎想起了什么,接着问道:“对了,四爷您武艺那么高,应该不惧那些官差,怎么也被他们给抓进来了?”
柳四苦笑:“我不说了嘛,当时我对自己的人生已经有些自暴自弃了,心说反正案子不是我做的,能审明白自然好,否则就随便他们怎么处置了。”
“原来如此,那如今您还这么想吗?”
“当然不是,好歹在临死之前我要再见见那个苦命的孩子,也算了却自己的一件心事。”
林士雄点了点头:“但愿能有那一天吧,对了,四爷,柳四不是您的真名吧?您究竟叫什么?如今可以告诉我了吧?将来万一见到那个孩子我也好介绍啊。”
柳四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道:“我的真名叫做柳轩,轩辕的轩。”
林士雄闻听是暗自记下,经过这番长谈之后林士雄跟柳轩的关系是有了质的提升,俩人在大牢里隔着门是谈天说地,讲文论武,日子过得倒也不那么枯燥,很快柳轩就发现林士雄年轻虽轻,在武学上的修为见识是非同小可,对于其是更添了几分欣赏。
这天俩人正隔着门聊天,忽然官差来了,说是要再次提审林士雄,当时其与柳轩都是一愣,不知这次的吉凶祸福。
等林士雄来到二堂一看场面与上次差不多,沈知州高坐在堂上,一见面就一拍惊堂木:“大胆人犯,还不乖乖招供?”
林士雄上次跟沈知州接触过,知道这官还挺讲理,故此内心是不太害怕,当即朗声说道:“大人,这案子不是我做的,您让我招供些什么呢?”
沈知州闻听说道:“林士雄,你口口声声案子不是你做的,那现场为何会留有你的名姓?”
“大人,这些我上回都说过,这明摆着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
“你说是栽赃,那可有线索,是谁陷害于你?”
林士雄无奈地摇了摇头:“小人也不得而知。”
沈知州闻听是一皱眉:“林士雄你好好想想,此案案情重大,你弄不好就是掉头之罪,你真要是冤枉的,好歹提供一些线索,也好让本官替你伸冤。”
林士雄一听这个沈知州人还真不错,听得出他也觉得此案有蹊跷,希望能找出线索,缉拿真凶,问题是自己如今也吃不准真凶究竟是谁,想到这里林士雄只得说道:“多谢大人一番美意,可小人也真想不出什么线索,总不能让我凭空牵扯他人吧?”
沈知州闻听叹了口气,当即一拍惊堂木:“林士雄,你口口声声冤枉,可又说不出真凶是谁,既然如此本官就只有照章办理,左右用刑!”
沈知州一声令下,当即有两个衙役拿着板子上前,林士雄一看这架势也不禁眉头一皱,当即说道:“大人,我冤枉啊。”
沈知州闻听抬了抬手,示意衙役们等一等,接着问道:“既然如此,你说真凶是谁?哪怕只是些蛛丝马迹也行啊。”
林士雄一琢磨事到如今也不能怪自己胡乱攀扯别人了,他当即说道:“小人跟齐王千岁的爱妾林氏有些恩怨,要说可疑,也就是她了。”
沈知州闻听又不禁一愣,他也没想到这件事会攀扯到齐王的爱妾,真要那样案子就复杂了,当时沈知州忙说道:“林士雄,这是公堂,你说话可要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