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寿山闻听脸色不禁一沉:“这么说林少侠你们是非和我教为敌不可了?”
“那也不一定,只要贵教计教主肯为当年的事负责,我们也可以不与贵教继续为难。”
“呵呵,林少侠您说笑了,这怎么可能呢?”
“那就没办法了,我做事向来不喜欢半途而废,我们双方就只有继续斗下去了。”
“林少侠,你自称侠义,那你对如今的朝廷怎么看?”
“还行吧,但也有不着调的地方。”
“呵呵,林少侠说的太客气了,如今的朝廷贪腐昏聩,厚敛于民,百姓们过得是艰难无比,我们白莲教上顺天意,下顺民心,这才打算起事推到这个腐化的朝廷,另立乾坤,在我看来这才是最大的侠义,林少侠您是个明白人,应该看得出这其中的是非曲直,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因私废公,助纣为虐呢?”
林士雄闻听眼珠一转,说道:“听赵护法你的口气,这次莫非是来拉拢在下?”
赵寿山一笑:“正有此意,我和我家计教主都很看重林少侠的武艺人品,希望你能为了苍生百姓和我们一起共襄盛举。”
林士雄一笑:“没想到计教主和赵护法对林某如此抬爱啊,我真有些受宠若惊。”
“那您愿不愿意加入我们?”
“不愿。”林士雄斩钉截铁道。
赵寿山闻听眉头微微一皱:“林少侠您回绝的是不是有些草率了?”
林士雄摇了摇头:“不会,我考虑得很清楚,如今屋里没有外人,实话实说,赵护法你刚才所说的不无道理,但从贵教计教主当年的所作所为,以及我对于贵教的一些了解,事情只怕没你说的那么单纯,官府固然可恶,但贵教只怕也未必是什么好鸟,林某这条命虽然谈不上如何金贵,但还不乐于给人当枪使。”
“林少侠对于我家教主以及我教的成见未免太深了,且不说当年的事错综复杂,未必像你认为的那样,即便退一步而言,真是那样,这也是大英雄做事不拘小节,有时为了天下苍生,牺牲也是必要的。”
“这话我认同,但要牺牲你们自己去啊,害别人算怎么回事?这在我看来叫做损人利己,拿别人的鲜血来实现某些人自己的野心,这种事在我看来比官府要更加可恶。”
赵寿山闻听是双眉一挑:“这么说,林少侠是非跟我们为难了?”
“我还是那句话,只要计鸿儒肯为当年的事负责,我也可以不与贵教继续为难。”
赵寿山闻听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你清楚这么做的后果吗?”
林士雄一笑:“当然。”
屋里的气氛骤然紧张了起来,恰好在此时赵寿山的梨终于削完了,一圈梨皮掉在了地上,赵寿山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丝冷笑:“不聊这个了,来,林少侠吃梨,这可是我们家乡的土产,格外地甜哦。”
赵寿山说着用刀刺透了梨递到了林士雄的面前,尽管只是把小刀,可此刻林士雄依旧能从其中感觉到逼人的寒光。
“赵护法客气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林士雄说着伸手这就去摘梨,就在林士雄的手指即将碰到梨的一刹那,赵寿山猛地将刀向前一递,直奔林士雄的面门刺来,幸亏后者早有防备,当时把身子一侧,躲开了这一击,而赵寿山刀上的梨则因为冲力太大直接飞了出去。
“这么暴殄天物不好吧?”林士雄一边说着一边翻手去扣赵寿山的腕子,后者赶忙变招,俩人就这样在屋里斗在了一起。
别看赵寿山拿着的只是把小刀,在这种近身搏击中威力还是非同小可,林士雄当时不敢怠慢,是全力迎战,几个回合一过俩人都有些吃惊。
林士雄发现这个赵寿山的武艺确实了得,在自己至今会过的白莲教众中堪称第一,自己要是不出全力只怕是难以取胜。
而赵寿山也很意外,他虽然听过不少关于林士雄的传闻,知道他是当今年轻一辈中有数的高手,可也没想到武艺居然精湛若此,甚至功力都不在许多成名几十年的高手之下,自己要是不全力以赴,弄不好反而要输在对方手上,想到这里赵寿山也不禁加紧进攻。
转眼俩人就在屋里斗了二十余合,居然是势均力敌,难分高下,正在此时门口传来了脚步声。
“士雄,你在吗?”
是赵云锦的声音,赵寿山闻听不禁吃了一惊,如今他跟林士雄斗了个势均力敌,要是对方再来了援军,自己的处境无疑将极为被动,想到这里赵寿山是转身便走。
林士雄见状自然不肯善罢甘休,是随后便追,结果此时赵寿山转身将那把小刀向林士雄丢来,这居然还成了一件暗器,见对方出手狠辣,林士雄就没敢硬接,当即闪身躲避,最终那把小刀丢空了,然而赵寿山也趁这个空当是跳窗逃跑。
“士雄怎么回事?”此时赵云锦听到动静,不禁推门进来查看。
林士雄吃不准赵寿山在外面是否还有埋伏,最后就没有追,而是过来跟赵云锦打招呼。
“没事,刚才屋里进来只“大耗子”。”林士雄半开玩笑地说道。
事后林士雄如实把这件事跟同伴们说了,大伙都是吃惊非小,没想到白莲教的人居然胆子那么大,光天化日就敢潜入众人所住的客栈,看来洛阳此地也并不安全,当时韦一笑就提出来:“我看为了安全起见,今后我们六个人就住两间屋,男女各一间,这样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大伙一听韦一笑所说是不无道理,当即也就同意了,之后的几天大伙都颇为警惕,幸好没再出什么意外。
这天早上林士雄第一个起床,打算到院子里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结果一到院子里就听到隔壁有人在练武,他出于好奇到门洞口望了一眼,只见宇文秀也起来了,正在那里练刀,只见其练得颇为投入,认真的模样更显得其实明艳照人,林士雄见到精彩处不自禁地喊了声好。
宇文秀闻听当时就停下了,扭头一看是林士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
“是你啊,起的那么早?”
“你不是起得比我更早?”
“四伯和蝠王他们呢?”
“还没起呢,云锦和彭姑娘呢?”
“一样。”
林士雄闻听点了点头,再一看宇文秀微微有些喘息,不禁说道:“你大伤初愈,还是不要太勉强自己。”
宇文秀擦了把脸颊上的汗说道:“大战在即,我必须尽快恢复过来。”
林士雄看着宇文秀,不禁是心生怜惜,忽然他开口问道:“宇文,要是这次你真能报仇雪恨,之后打算做什么?”
宇文秀闻听微微一愣,隔了一会儿才说道:“我没想好,或许回我娘的墓地,在附近盖几间草房一直陪着她吧。”
“不回宇文世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