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林当年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问李文军,李文军也不肯说。
他看着李文军在泥沼里挣扎,反抗,却不知道怎么帮他。
不过他一直相信李文军不会做那种事,可惜没有证据。
那种对郭铭哲的深深地厌恶和敌意是下意识的,是发自内心的。
现在听见郭铭哲这么惨,他不知道有多爽。
那种感觉,简直就像被蚊子咬过一口后狠狠把它拍死在自己手中一样,太解气了。
李文军能理解自己最好朋友的这种感觉,安抚他说:“淡定淡定,你不要因为这件事,惹来别人的仇视和针对。虽然咱也不怕,但是没必要。”
赵林咧嘴笑:“知道。我是在电子厂办公室呢。不怕。对了,这两天打电话来订购的人很多,我把电话号码,单位和订购数量型号都记下来了,让他们都过几天等你回来再来签合同。”
李文军点头:“好,等我回去。”
赵林笑得直抽抽:“对,回来干死郭铭哲。让他跪在你面前叫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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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勇他们半决赛又干掉了钨矿队,直接进入了决赛,跟磷矿队争夺冠军。
李文军飞起来盖对手的帽和跳起来扣篮的大幅照片,几乎每一天占据着矿业协会报纸的第一版。
钨矿队从来没有输得这么惨过,之前跟黄铁矿打,也就是几分差距,这一次却足足输掉了二十几分。
简直就是碾压。
钨矿队向裁判抗议,说李文军违规,盖帽和扣篮都违规。
裁判凉凉地说:“国际比赛上,这些都是标准动作,就是这么打。你没见过世面不要乱说。”
钨矿队又抗议说黄铁矿队用对讲机干扰他们的比赛。
裁判翻白眼:“你倒是干扰一个给我看看。人家整场比赛都没打开过对讲机。你们是眼红人家有对讲机吧。”
钨矿队又说李文军和李文勇是因为上次订购对讲机的事情公报私仇。
裁判气笑了:“你们两个矿区,隔了几十公里,有什么私人恩怨,输了就是输了,那么多废话,有没有一点男子汉气概。”
省电视台听说了李文勇他们拿着双工对讲机的事情,派了人过来采访。
李文勇对着摄像机和话筒紧张到不行。
李文军暗暗好笑。
其实这个年代的画质,最后播出来连脸都看不清楚,更别说表情了。
采访的话最后也不会播出来,只会剪辑成一个画面晃过去,然后让播音员念出内容来。
所以李文勇完全没有必要紧张。甚至就算他张着嘴不发声,或者直接念:1、2、3、4、5,最后播出来的效果,也是一样的。
不过,记者对李文勇他们拿的对讲机,似乎比对人更感兴趣,还特地让李文勇和孙杰他们站在篮球场里面和外面通了一番话。
李文军远远看着,想:这么看,对讲机还真有几分像后来的大哥大。
嗯,可以考虑开始做bb机和大哥大了。
不过,这一次真是运气爆棚,不但有报纸还有电视台免费为他做广告。
他都可以预见订单像雪片一样飞来的情形。
到现在为止,像徒步、考古、捕捞,野营,勘探,测量、林业这些最需要对讲机的行业都还没有开始向他下订单。
市场还是很大的。
他不怕没客户,就怕做不完。
想想现在已经申请了专利了,可以把单工对讲机关键元件的生产放开给电子厂的员工来做。
他就专心做双工对讲机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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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台的走后,李文勇一脸严肃地说有重要事情跟李文军谈,然后回到招待所他们两的房间,把门关上了。
李文军有些莫名其妙:“什么事?这么严肃……”
李文勇说:“刚才省篮球队的找我,问我可不可以去指导一下他们。因为这些战术都是你教给我的,所以我要问一问你的意见。”
李文军说:“没问题啊,你去教他们。不过我有个条件。”
李文勇扶额:“你要省篮球队比赛的时候帮你挂广告横幅?”
李文军咧嘴笑:“对。”
李文勇无奈点头:“我跟他们说说看。”
李文军瞥了他一眼:“你要说的,不只是这个事吧……”
李文勇轻轻叹气:“你真是太了解我,太了解人性了。”
李文军嘴里涌上一丝苦涩,问:“郭矿长给你打电话了?”
李文勇摇头:“不是。是郭铭哲的妈妈杨护士长给柳冬梅打电话了。”
柳冬梅从进医院起,就跟着杨璐学习。杨璐算是她的师傅。
只要杨璐开口,柳冬梅就算是再不情愿,也只能来说情。可是她不好意思打给李文军,就只能来求李文勇了。
李文军有些好笑:这个弯子绕得可真大。他还不能不卖这个人情。
李文勇又说:“杨护士长说,请我们回去以后务必去她家吃个饭,好好谈一谈这件事。”
这可不就是鸿门宴吗?
其实有什么好谈的?郭铭哲都这么过分了,要不是他聪明,对人性看得透彻,一早就防着。这会儿懊恼痛苦的就是他。
不知道如果是那样,不知道有没有人为他求情,郭建光和杨璐又会不会理会呢?
难道杨璐期望吃顿饭就能解决?
只是现在他说不去,杨璐肯定又会逼着柳冬梅一而再再而三的打电话来。
李文军垂眼:“到时候再说。”
李文勇也觉得这件事很让人气愤,更别说他还知道之前郭铭哲做过的恶心事。若是别人,他早连夜坐车回去把那人打得连亲妈都认不出来再说。
可偏偏是郭铭哲,是郭建光和杨璐的儿子……
他看在这两人的面上也下不了手,可是又实在是没法昧着良心逼李文军原谅郭铭哲。
真是两头为难。
现在杨璐还让他的爱人来说情。
真的是好无耻......
“回去再说。我们先把这个球赛打完。反正现在痛苦害怕的不是我们。”李文勇拍了拍李文军的肩膀。
李文军抬头一笑:“是,让他多在恐惧中受几天折磨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