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出去,这不就成了别人的瓮中之鳖了吗?!
徐山河恨恨的瞪了徐铖一眼,“要不是想着你们肯定也在这里面,我才不进来呢!”
“凡俗界说的果然没错!儿女都是债!你还真坑到你老子头上了!”
“早知道当初就不该让你娘生你!”
徐铖一听徐山河提起他娘,饶是硬汉如他也红了眼睛退到一旁不再吭声。
徐邯两兄弟对视一眼,只觉得祖父祖母之间一定有问题,但他们不敢问,怕暴躁祖父也给他们两兄弟一人一个爆栗。
剩下的另外两个,更不敢吭声了,那可是老祖宗之间的事,他们两个知道了会被暴打一顿的。
徐山河浑身气势一卸,坐到了主位,叹了口气。
他抬头正要说什么,看到徐铖和徐邯徐郸,又叹了口气。
一连叹了好几声。
每叹一声,在场几人脑袋就低几分,本来各个都是大汉,此时竟有几分像个鹌鹑。
“坐吧。”徐山河叹够了气,终于开口了。
四四方方的小桌,徐铖和他两儿子各自坐一方,剩下的两个老老实实站着。
“现在怎么办,都说说吧?”
徐山河自己一个人倒是有信心打出去,可他不得不顾及这些后辈,都是他儿孙,不能看着他们去死吧。
虽然有时候糟心了些,但都还算是好孩子。
“眼下不能出去,不然就躲起来?他们找不到人总会离开的。”徐铖先开口,这也是他之前一直在做的。
徐邯没有发表意见,但他的想法和老爹是一样的。
倒是徐郸,本就脾气火爆,一连躲了这么些时日,今天又被讹了,实在是觉得憋屈极了!
他两拳捏的紧梆梆,正要开口说话。
“你别说话!”徐铖瞪他,这狗儿子不像大儿子沉稳,以前在崆冀就到处惹事,但好歹还有贯雷宗护着。
但他们现在是在玄蒙,形势比人强。
“……”徐郸一口气憋在喉咙里,不上不下,脸都绿了,但他不敢反驳他爹。
“这些年也有许多崆冀飞升上来的人,他们认得我们且大多进了宗门,不躲着就被一网打尽了。”徐郸终于出言赞同老爹。
徐郸又想说话,但是又被徐铖狠狠一瞪,他又歇菜了。
徐郸被剥夺了发言权。
徐山河能怎么着,只能苟呗。
他从怀中掏出五颗千面珠,“都领一颗,把样貌变了,你们太有辨识度了。”
个个都是体修,个个身高八尺虎背熊腰,走到哪里都是人群的焦点。
“这些日子都不要出去,等我们的靠山来了再说吧。”
徐山河觉得关山应该快到了,只要苟几日,等关山一到,他就可以大摇大摆的出去。
以前都是这么干的。
徐铖看着桌上的千面珠,直觉告诉他老爹手里还有很多这玩意。
“爹,您真把人老窝抄了?”徐铖真诚发问,然后就得到了死亡凝视。
“不要是吧,不要还我!”
“要要要!要!要!”徐铖眼疾手快立马将珠子扒拉到手里,然后分给儿子和孙子。
“这可是杀人必备,逃命法宝。”徐熙拿到珠子,小声在旁边哔哔,但这话被其余几人听个正着。
所有目光朝他看来。
徐熙是最小的那个,当即就低下了头认怂,不认怂要挨打了,他祖父眼里快冒火星子了呜呜呜。
“行了都走吧,我看你们就脑瓜子疼。”徐山河抱着脑袋赶人。
他真的好后悔,早知道当初就不答应娘子生孩子了。
而且娘子生完孩子就跑了,他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养大了徐铖那小子。
那小子嫌他日子太安逸,给他造了一堆子子孙孙出来。
徐家的人别的没有,眼力劲儿很足,当即就都起身离开了这屋子。
外面那群孙子一定正在想方设法的抓他出来。
徐山河冷哼一声,他又不是傻子,孩儿们都在身边,还有什么能逼他出去送死?
他就苟着,苟到天荒地老都行!
不过他也想不明白,他没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吧?怎么原本跟他无仇的那几家大宗门也盯上了他?
这风雨欲来的架势在景虚城又持续了三日。
几大门派也越来越急躁,大多数宗门弟子都接了上层指示,自发参与到巡城守卫中来。
用的自然还是明面上的,景虚城重宝失窃的由头。
不知情的城民们倒是更加小心翼翼,只觉得景虚城肯定是丢了什么动摇根本的大宝,才这么声势浩大。
而景虚城城主,却觉得像是被架在了火上烤。
他景虚城哪里来的那般重宝,要是有,早几千年就被几大宗门各大派吃的骨头渣子都没了。
但是!他确实是最大的那个苦主!
几大门派这回齐聚景虚城可不是他请回来的!
而是各大门派半威胁半甜枣的让他做的,让他把他景虚城作为围困之地!
这几日不知道暗地里发了多少怨气了,可他能怎么样!?
他想做的就是护住景虚城,不答应他们就要先被毁去景虚城,同意了也没好处,最多护住一半的景虚城。
几大门派在景虚城内的驻地里也发生着各种对话。
“这几日可有看到什么可疑之人?”
“未曾。”
“继续再查!徐山河让我无极宗颜面扫地,若不除他,我无极宗颜面无存!”
但究竟是为门派还是为了私怨只有无极宗自己人知道。
而在浮迷山宗内,也有人在密谋。
“徐山河真是当年那个孩子?”
“事情已经过去了二十余万年,是真是假还得让扶源道尊亲自验证。”
而衍道宗内,自然也不平静。
“徐山河及其后辈必须斩杀殆尽!”
这一切徐山河他们一无所知,每日躲在小院中不出。
他们都已经变换成了跟他们本来模样大不相同的样子。
徐山河还在苦苦等待关山给他消息。
这真的有些煎熬。
他觉得最多再过一两日,这些宗门便会沉不住气,一定会有某种他不得不重视的手段逼他出去。
可他左思右想,除了他跑的无影无踪的娘子,好像没有什么能逼他的。
难不成还真是他娘子?!
不会吧?
真这么倒霉?!
大人啊,你快来吧,我真的受不了啦!
徐山河抱着自己的脑袋,五官扭曲。
这种日子快把他憋屈死了!
忽然,他手腕处一根红绳发出炽热的温度。
徐山河动作一顿,撸起袖子看着红光大盛的绳子。
表情一点点放松,嘴角一点一点勾起,最后放声大笑。
徐铖几日几乎是立马冲出房间,一脚踢开徐山河房间的大门。
徐山河并未生气,反而十分畅快,“孩儿们!咱们的大靠山已经来了玄蒙!”
“是时候让那些龟孙看看咱徐家体修的霸道了!”
徐铖和徐邯一脸淡定,徐郸一脸兴奋跃跃欲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