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过去的何书兰睁开双眼,如泼了墨的天空,星光闪耀,周围是茂密的草丛,泥土的芬芳,让她的脑袋清醒了不少,蠕动着身子,慢慢站起来。
马车的碎片,到处都是,马不见了踪影,见郡王躺在草丛中,她跌跌撞撞走过去,白皙纤细的手指紧张的放在郡王的鼻下,感受到他微弱的呼吸,悬起的心落下来。
两人算幸运,掉落在草丛中,不然哪还有命活,叫醒昏迷中的郡王。
郡王撑着身子坐起来,他身上的衣服被扯破,脸上身上有不同程度的擦伤,见何书兰灰头土脸,关心的问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何书兰搀扶着郡王站起来:“不知道这是哪里,荒郊野外的,我们找个安全的地方休息一晚。”
“车夫呢?”
这时的何书兰才想起,跟着她们一起掉下来的,还有车夫。
草丛长的很茂盛,需要翻开才能看的到,两人分开在周围的草丛找了很久,找到了躺在血泊中的车夫,车夫在马车外面,摔下来的时候,没有遮挡物,头摔在石头上,已经没有了呼吸。
就这么把车夫暴尸野外,何书兰于心不忍,捡起地上的树枝,开始挖坑,没有趁手的工具,挖坑的速度很慢。zuqi.org 葡萄小说网
不远处的郡王看不下去,捡起地上粗壮的树枝,帮何书兰一起挖坑,他是男人,就算受伤了,力气也比何书兰大。
两人相互合作,很快把坑挖好,抬着车夫的尸体,放进坑里,埋好后,何书兰捡起地上的马车碎片,放在坟头,方便他们回去后,派人来寻找。
这样好给车夫家人一个交代。
何书兰站在那,一眼望过去,入目的是荒野的草地,还有茂密的树林,问郡王:“我们该往哪个方向走。”
这荒郊野外的,郡王也不知道该往哪走,想了半天回道:“京城在南边,我们往南边走。”
何书兰上前搀扶郡王。
被郡王挡住:“我还没有虚弱到需要人搀扶才能走,留着体力,我们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时候,才能走出这片草地。”
何书兰挑了两根粗壮的树枝,其中一根递给郡王。
两人在茂密的草丛中,艰难前行。
.......
老太君瞧着这么晚了,郡王和郡王妃还没有回府,开始坐立不安,问嬷嬷:“他们怎么还没回来。”
嬷嬷安抚道:“可能有事耽搁了,郡王和郡王妃,歇在在乡下也不一定。”
“不可能。”,老太君很了解郡王,他跟大理寺少卿不是很熟,两人的关系,仅限于朝堂,所以郡王不可能领着郡王妃歇在乡下,越想心里越不安,总觉得郡王妃和郡王出事了:“你赶紧派人去乡下问问。”
嬷嬷立刻安排下人前往。
等到半夜,下人风尘仆仆回到郡王府,跟老太君禀告:“宴席结束,郡王和郡王妃就已经离开了。”
老太君的脸色猛的沉下来:“这个时候了,还没有回府,肯定是出事了。”,她颤抖着站起来:“赶紧去找大理寺少卿,让他带人去找郡王和郡王妃。”
着急不已的嬷嬷,还保持着一丝冷静:“这个时候,我们应该去官府报案,为什么要去找大理寺少卿。”
“去官府报案,要备案,备案之后,还要等到天亮,衙役来官府了,才会去找人,大理寺少卿立刻就能领着衙役去。”
听明白了的嬷嬷,不在迟疑,刚走到门口,被老太君叫住:“带上郡王府的士兵和下人一起去找。”
等嬷嬷离开,老太君独自坐在空旷的大厅,心中默默的祈祷,祈祷郡王和郡王妃不要出事。
大理寺少卿,得知郡王出事,没有任何犹豫,领着衙役,举着火把,沿路寻找。
.......
郡王和郡王妃,在野外走了很久,依然没有找到过夜的地方。
何书兰实在坚持不下去了:“我们到野外将就一个晚上。”
“行。”,郡王也身体力乏了,他看了眼四周,拉着何书兰走到靠近河边的大树下,打算到那休息一个晚上,夹杂在树林中,微弱的灯光吸引了他的目光:“那里是不是有人住。”
何书兰顺着郡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了藏在树林中的灯光,满脸兴奋:“我们过去看看。”
两人加快脚步,顺着灯光来到树林后,果然看到一栋用篱笆围起来的茅草屋,幽暗昏黄的灯光,从窗口倾斜而出。
何书兰拍了拍木门,大声问道:“有人在家吗?”
过了一会,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奶奶,端着油灯,走了出来,黑暗中看不清人影,她不敢上前:“谁啊!”
何书兰急忙回道:“我们是路过的行人,想在这借宿一晚。”
听到是女人的声音,老奶奶放下心,端着油灯走到门口,看到狼狈的何书兰和郡王,两人穿着富贵,虽然看不清面容,但气质很好,便知道他们是有钱人,紧张的问道:“你们是不是遇到土匪了。”‘
何书兰很诧异:“你怎么知道。”
“这附近经常有土匪下山抢劫,他们只求财,不会伤人性命,你们把身上的钱财给土匪就行了,怎么弄的这么狼狈。”
郡王跟何书兰不知道抢他们的土匪,从哪里来的,万一是秋云山的土匪他们就惨了:“逃跑的途中,马车不慎摔下悬崖,所以才会弄得这么狼狈。”
老奶奶没有继续问下去,打开院门,让何书兰跟郡王进来,领他们到主屋的偏房:“这是我孙女的房间,她已经出嫁,偶尔有时候,会回来看我们两老,所以这个房间一直给她留着,今晚,你们就在这间房歇息。”
郡王不想跟何书兰睡在一间房:“还有多余的房间吗?”
“你们不是夫妻吗?”,老奶奶诧异的问道。
郡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想来想去,还是没有否定,他跟何书兰成亲的事:“我们是夫妻。”
“既然是夫妻,有什么好避讳的,更何况我这里没有多余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