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痛失亲人

默云眼中大颗大颗的泪珠滚滚而下,他有些歇斯底里:“那我怎么办!他们都是因为我啊!大哥,二哥,三哥和四哥都死了!他们为什么不等一等我,也许,我再早回来一步,他们就不用去死了!石头,告诉我,我能怎么办!”看着眼前伤痛的默云,小石头安慰道:“五哥,还是有办法的!等你飞升到神界,当你有能力找到时间之神和命运之神,便能从时间长河里将人捞出来!能拯救他们的只有你了五哥!你要坚强些!”看着默云跪在地上痛哭失声,蒙薇跪在他的身旁,抱住了默云的头。急怒攻心之下,默云突然吐出一口血,晕了过去。

石界内已是人声鼎沸,众人齐声喊着小石头,小石头直接将界内众人放了出来。叶季然出来后往前紧走了几步,便像是钉在了原地,霎时间老泪纵横。广场上突然出现了一群人,苏勇紧张地抬头看去,当他看到叶季然时,连滚带爬地扑了过来:“老祖宗!”苏勇这一呼喊,于佳男也抬起头来,看到叶季然时,于佳男再也控制不住,跪在原地大放悲声。满广场的弟子,但凡能动的都跪在地上,痛哭失声。

叶季然颤抖地扶起苏勇道:“我知道了,我来晚了!先救人吧!”他放出仙识,将整个丹符宗笼罩,一一查看。不看不要紧,叶季然只觉两眼发黑,阡陌忙上前扶住爷爷,却不知该如何安慰。阡陌虽然是默云到了天武大陆之后才形成的分身,却与默云拥有相同的记忆,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一草一木,看着哀哀恸哭的苏勇和于佳男,阡陌也感同身受。罗荣、八婴、李扶林等人第一时间出手救人。

丹符宗长老只剩下孙佳宾和胡长老,二人见到叶季然后,跪倒在地痛哭失声:“老祖宗,对不起,我们无能啊!”叶季然扶起二人,安慰道:“我都知道了,先救人!”于欢和冯玉国被寻了回来,二人始终昏迷不醒,羽童顾不得悲伤,正在努力施救。看到走近的叶季然,羽童惊讶地抹了把发红的眼睛,是真的!真的是叶老祖!羽童单薄的身子开始颤抖,眼泪刷刷地往下流,他极力克制着自己,却怎么也控制不住心底的悲伤,哽咽地道:“老祖宗!我师父死了!空爷爷和明奶奶也死了!”

想起孔喻那个老顽童,想起他对默云的悉心教导;想起空明二老,无数年的追随与陪伴,叶季然难过地闭上了眼睛。他安慰地拍了拍羽童,蹲下身来检查于欢和冯玉国的伤势,取出仙丹用水化开,在羽童的帮助下喂给了二人。于欢常年忙于宗内事务,修为进境不快,刚刚合体期初期,被陆小满一击直接灵魂受创。冯玉国虽然已是大乘期,满身是伤不说,丹田竟已出现裂纹。叶季然只能暂时稳住二人的伤情。

两天后,苏勇把伤亡名单送了过来,递到了叶季然的手上。他双拳紧握,浑身颤抖,喃喃地问:“老祖宗,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叶季然心疼地回道:“他们是仙界之人,在追杀默云!默云一直躲着他们,不想正面冲突!他们这么做,就是想把默云逼出来,好设计袭杀默云!我们没想到,他们竟然会这么卑鄙下作!将亡者下葬让他们安息吧!苏勇,你是我丹符宗的一宗之主,拿出你宗主的坚强和担当,这个仇老夫一定会报!”苏勇拱手称是。

经这一役,丹符宗几乎等于被灭宗了,各大势力老祖也为了保卫丹符宗奉献了宝贵的生命。当叶季然看到伤亡名单上雪蓉老祖的名字时,眼中再次溢满了泪水,我与你终究没能跨出那半步,只愿你来生能寻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飘渺宫来支援的三位老祖、灵月宗的二名老祖、天剑阁、天心门、天罡宗、元华门、焚香谷来人,尽皆殒命于此。妖族来人,竟折损八成以上,大部分妖皇都冲上去自爆了。想起那些多年挚友,想起他们一起的点滴经历,想起一张张生动鲜活的笑脸,叶季然眼中的泪终于滚滚而下!丹府之殇便是苍悟之殇,苍悟之仇,便是他们爷孙的仇,是所有人的仇!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大陆高端战力尽失,以丹符宗为中心,不断有飞舟飞来,过来的宗门宗主长老们无不痛哭,自家老祖没了,丹符宗惨不忍睹,大家自发地加入了救治的行列,纷纷出力帮忙收拾残局。

默云醒来后,与蒙薇、阡陌和八婴一起来到了圣泉峰上,叶季然孤单地坐在院中的石桌前,一言不发。默云走上前去:“爷爷!”叶季然抬眼看到默云,忙问:“怎么样了?可好些了!”“爷爷,孙儿没事了,我来看看明奶奶和空爷爷!”叶季然点点头,哀叹道:“跟他们告个别吧!”

羽童强势的把空明二老和四位哥哥,大双小双的衣冠冢建在了默云峰上,还特意将钱桂的衣冠冢紧挨着晓林的坟茔。见到默云后,羽童终于放声大哭:“五哥!五哥啊!大哥他们……呜呜呜……”默云拍了拍羽童的背:“我知道了!我先去看看明奶奶!”清言一直沉默地跟在几人身后。他眼见九师妹如此悲痛,自己也心如刀绞。这里便是小师妹的家乡了,她从这里飞升仙界,不想,再回来时竟会这样。师妹的恩师竟尸骨无存,她怎么能受得了!

默云带着蒙薇跪在空明二老坟前泣不成声,阡陌和八婴跪在后面。默云轻声唤着明奶奶,声声泣血。默云初来时还只是个襁褓中的小婴儿,是明奶奶从小将他抱大,虽是他的明奶奶,却做了所有母亲该做的事。藏书阁前击杀赵龙,九华山击杀赤发真君,四处游荡历练时,也是明奶奶暗中寸步不离,一路相护。“少主,小心点别摔了!”这是小时候明奶奶最常对默云说的话,她总是跟在默云身后,小心翼翼地护着他,生怕他受到一丝伤害。“少主,要不要吃个果子?”“少主,老奴又做了你爱吃的点心!”每次默云在外淘气回来,明奶奶总是会端出一盘他最爱吃的点心,看着他吃得津津有味,她的脸上也会露出欣慰的笑容。明老没事时常做的便是给他缝制新衣,默云幼时里里外外穿的用的,都出自明奶奶之手。如今,明奶奶已经离开了,默云再也无法听到她的声音,看到她的笑容。他只能在心中默默地呼唤着她,希望她能听到自己的声音,感受到自己的思念。

空爷爷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他的脸上总是挂着一副慈祥的笑容。他的眼睛虽然不大,但是却闪烁着明亮的光芒,仿佛能透过一切阻碍看到内心的深处。他的目光始终追随着默云,不错眼珠子地照看着。当默云遇到危险时,空爷爷总是二话不说直接出手。他的身手非常敏捷,他总是能在最关键的时刻出现,保护默云的安全。那个总是自称老奴的空爷爷,将全部的爱都默默地捧给了他。他的爱是那么的深沉,那么的无私,仿佛能包容一切。默云从小就和空明二老生活在一起,他们是他最亲近的人。空明二老对他的照顾无微不至,他的成长过程中,都有空明二老的影子。他们是他最坚实的后盾,最可靠的依赖。默云忽然有些后悔,当时离开苍悟时走得太过匆匆,竟然没有好好地与明奶奶和空爷爷拥抱一下,没有好好地告个别。他总以为,大家迟早有一天还会见面,谁成想,一别竟成永诀!

可是,一切都已经太晚了。默云只能默默地祈祷,希望明奶奶和空爷爷在天堂里能够安息,希望他们能够感受到他的思念和祝福。他也决定,要好好地珍惜身边的人,不要再让自己留下任何遗憾。

蒙薇给二老磕了个头,轻声道:“空爷爷,明奶奶。我的师父也走了,孙媳要回去送送她!过两天,孙媳再回来陪你们!”默云点点头:“你先去吧!”清言对默云点点头,跟在小师妹身后一起走了。

飘渺宫,听说蒙薇回来,牵星忙迎了出来,手里托着几片血染的碎布,悲伤地道:“老祖宗尸骨无存,只找到了几片衣角!”蒙薇接过那几片衣角,身体一软,仰头昏倒,被牵星一把抱住。清言本想上前,但他生生忍住了。默云没出现前,自己一直觉得会有机会,可是,默云出现了!当他看到小师妹看向默云的眼神,当他看到小师妹与默云重逢后,时常挂在脸上的光彩,他知道,从此,他只能是她的师兄!

默云、阡陌等人跪在苏玉等人的坟前,痛哭流涕,他的内心充满了悲痛和自责。默云泣不成声,他不停地重复着:“大哥,二哥,三哥,四哥,双双姐!都怪我啊,都怪我!是我害了大家,对不起!对不起!”一瞬间,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那些曾经的美好回忆让默云心痛不已。他想起了四位哥哥与自己偷吃枥果的时光,那时候他们还只是孩子,无畏无惧,充满了好奇心和冒险精神。他们一起偷吃了数斯,还炸毁了符灵殿,在泗水城惹出了不少麻烦。九华山遇险,他们一同闯荡,一同成长,默云在这个过程中逐渐变得坚强和勇敢。大闹莽金山脉,他们一同面对危险,互相扶持,共同前行。在默云的心中,四位哥哥和两位姐姐是他最亲近的人。他们一起度过了最温暖肆意飞扬的童年和青少年,那段时间是他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光。两个双双姐如母如姐,对他爱护有加,在他的心中位置极重。如今,四位哥哥和两位姐姐却为了保护宗门而惨死,默云心中哀怒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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