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新战狼4

第298章 新《战狼》4

“爸爸,他是谁?”

“不知道,不过我想他一定是位坚强的战士。”

“那他还能被治好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一切看上帝的吧,希望他能活下来。”

落水的刘培强被那一对外国父女救起后,当即就被搬进了他们住处。

可以看得出来,镜头中的这位兵王,伤势已经极为严重了,周身皮肤、毛发和大部分衣服都因为高温火焰的灼烧而黏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层黑漆漆的碳化外壳。

这般情况,在没有医疗条件的原始丛林中,让人根本就无从下手。

那位外国父亲只是一个生物学家和环保爱好者,对此也没有办法,只能用剪刀剪掉刘培强身上的衣物,再采摘一些草药,将其捣烂敷在他的身上,并为其包扎上绷带,然后拿出一小瓶艳丽的红色药剂,给他注射了下去。

至于剩下的,就都交给上帝来决定了。

也就在刘培强被人救起并接受治疗同时,高等也终于是来到了被炸毁的“金三角特区·四国联合行动临时指挥所”。

站在已经被清理得差不多的废墟中央,察看着爆炸现场的痕迹,身为拆弹专家,对炸弹极为了解的高等,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很快,收集好现场数据和资料的高等,就重新返回了新的“狼牙”小队驻地。

此时史强他们,以及后方的情报分析人员,也终于是根据高等他们当时身上的摄像头,还有肖奈布设在外围的无人机,发现了现场不对劲的地方。

在那拍摄的视频画面中,地上那些原本已经被他们重创的匪徒,皮肤上都是冒出了一道道暗红色的光辉纹路。

并且随着这些匪徒的痛苦嘶吼,那些光芒还会越来越亮,仿佛那一层皮肤下流淌的不是血液,而是炽热的岩浆。

下一秒,这些匪徒就轰然炸开,变成一团团灼热的火焰,肆意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在逐帧逐帧分析的慢镜头下,这个过程看起来很是漫长,然而实际上它却是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发生了。

也难怪当时高等几人并未察觉到不妥,毕竟在那种混乱的情况下,又有谁会在意一个伤者或是尸体呢?

“难道那些人体内都提前被植入了炸弹?”史强看着屏幕画面忍不住猜测道。

“不可能是人体炸弹。”

匆匆赶回的高等才一进帐篷,恰好就听到了史强的这番话,干脆地反驳道:

“我去了联合指挥部那边,爆炸的现场并没有发现任何炸药残留的痕迹,无论是固体火药,还是化学试剂,都没有。

这种情况,和当初那场列车爆炸案发生后,现场勘察的情况一模一样。

很显然,这些爆炸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而且产生爆炸的方式,也绝对不同寻常。”

高等所谓的“同一人之手”,其实是已经指向了自己那位外号“爆破”的师弟潘乘风。

而当他也看过那段分析视频后,也是恍然大悟。

“原来对方的炸弹竟然是活物!”

高等面色凝重地看着画面,同时猜测道:

“难怪联合指挥所和华夏列车那样严密的安检依旧会被对方给突破,将爆炸物藏在人体内,潘乘风还真是丧心病狂!”

他用力锤了一下桌子,又分析道:

“只是我们现在还有几个问题,首先就是那爆炸物是什么?具体原理为何?

然后是对方那奇特的身体修复能力,这两者之间,按照生效时的反应来看,说不定也存在着一些联系。”

一旁的史强听到高等的这番话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先是一愣,然后若有所思地说道:

“说起那個奇特的恢复能力,我倒是有点线索。”

具体是什么线索,他也没说,不过史强还是立刻站起身来,表示自己需要回到后方去确认一下。

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狼牙”小队一方面要继续寻找“冷锋”刘培强,另一方面也不能放任对方如此猖狂。

既然已经知道了对方的“炸弹”是人体,那战斗起来时注意规避就是了。

也就在“狼牙”小队这边获得新成功的同时,另一边的刘培强,在经过数日的救治后,终于是产生了新的变化。

这一天清晨,小姑娘正在给他换药包扎,突然,那一直没有动静的刘培强似乎是晃动了一下。

小姑娘一开始还没有察觉,直到面前黑黢黢的人形物体再次晃动了一下,她这才发现。

定睛一看,对方那结痂的外壳下,似乎是有什么在往外顶。

然后外壳破碎,一只有着完好肌肤的手掌就这样挣脱了出来。

“爸爸!”

小姑娘慌忙喊了一声,等到她父亲跑进屋时,就见到刘培强已经坐起了身子,正在咔嚓咔嚓地撕扯着皮肤上的外壳。

而在那黑色的碳化外壳之下,是已经彻底痊愈的白净肌肤。

原本有着古铜色皮肤的特种兵王,此刻倒是变成了一个娃娃脸的俊俏青年。

“感谢上帝,你竟然挺了过来!”

看着围在自己身旁一大一小的两个外国人,刚刚苏醒的刘培强脑筋一时间竟还有些转不过来。

“你们是谁?”

他看着那满脸大胡子的外国人,撑着身子想要站起来,结果却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力气,根本就不像是受伤的样子。

这怎么可能?

要知道他上一刻的记忆,还是自己陷入那剧烈的爆炸之中。

那种爆炸的威力下,自己应该根本就没有生还的可能才对。

此时那个年长一些的白人男子已经给他端来了些许食物,虽然只是最为简单的面包以及清水,但在腹中极度饥饿的刘培强看来,却是比任何东西都要美味。

也就在刘培强填饱肚子的同时,那个中年外国人也完成了自我介绍。

原来此人名叫麦克,是一名来自美国的植物学家,这一年多来都带着女儿在越南这边的原始丛林里进行着科学考察活动。

也正是在机缘巧合之下,他和女儿救下了濒死的刘培强。

吃饱之后的刘培强在麦克父女二人的引领下,走出屋子,在他们存身的小村庄里转了一圈。

这是一处原住民的村落,村里的人多是以老人、妇女和孩童为主,看起来落后且萧条。

按照麦克的说法,这村里的成年男性大多都是被“野狗”的团伙强行征召了去。除此之外,剩下的这些人依旧还需要为那些人提供粮食,以及种植某些特殊植物。

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无论是大银幕中的刘培强,还是大银幕外的观众们,都对“野狗”团伙的残酷与狠毒有了更深的厌恶。

也是恰在此时,刘培强耳朵一动,似是察觉到了什么,连忙找了一处地方躲藏了起来。

然后下一秒,村外的密林中就钻出了一队全副武装的匪兵。

很显然,这些应该也都是“野狗”的手下。

藏在暗处的刘培强眼看着这些人对村民们大声呵斥着什么,然后那些村民就从家中拿出了各种东西,堆到了他们所带来的骡马背上。

那些东西里大部分都是装在瓶子里的黑色粘稠膏状物,当然也有一些捆扎整齐的小把暗红色植物。

因为身上没有武器的原因,刘培强也不敢露面,耐心地等待着这些人搜刮完东西,彻底离开以后,这才从藏身之处走出来,有些好奇的向麦克问道:

“他们拿走的那些东西是什么?”

“一些能麻醉神经的植物提取物罢了。”麦克有些无奈地说着。

刘培强摇了摇头。

“那个我认得,我说的是另一个,那个有些奇怪的红色植物。”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那个,他就觉得自己离“狼牙”小队失败的原因或许更近了。

“红色植物?”

迈克先是一愣,然后脸色就变差了许多。

他也不直接解释,直接带着刘培强来到了村旁的一处田地。

那地里稀稀落落种着一株株矮小的褐色植物,看叶子的形状,和刚刚那些人收走的红色植物有着八、九分相似。

“这就是了,”麦克指着地里的植物说道:“一种全新的植物,当地人将之称为‘玛库恰(Máu ca qu)’,用你们的话说就是‘恶魔之血’。”

“恶魔之血?!”刘培强有些疑惑,“为什么会叫这个名字?”

麦克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复杂了,他带着刘培强重新回到村子里,指了指那些村民。

“你再仔细看看他们。”

刘培强闻言心中一凛,仔细看向那些村民,这才注意到,那些原住民隐藏在衣服下的躯体,竟然大多都有着不同的缺陷与畸形。

而且这些缺陷和畸形并不是个例,无论男女老少,几乎每个人身上都或多或少有那么一些。

如此恐怖的景象,让刘培强这个兵王都吓了一跳。

而一旁麦克的讲述,就更是让人心中为之一寒,忍不住汗毛倒竖,手脚冰凉。

“那是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吧。

二战结束以后,两个超级大国在意识形态及国家利益上进一步分裂,矛盾难以调和。

于是在这种大国对抗中,阿美利卡方面为了扶持南越政权,开始军事介入此地的战事冲突。

在当时的阿美利卡人看来,这儿只是东南亚的一个小国,以大国的体量加入进去,想要解决问题那是轻而易举。

然而这一场战争,却是成为了两国人民的噩梦。

因为地理环境的原因,越南有三分之一的领土都属于热带常绿林和亚热带落叶林,当地植被十分茂密,对于游击部队作战极其有利。

借此他们甚至是开辟了无数条沟通南北的‘丛林小道’,既保证了物资运输的畅通,又灵活的对美军造成了打击。

在这种情况下,被投入战场的美军仿佛深陷泥潭,伤亡惨重,只能被动防守。

为了改变这被动的局面,切断土著军队的供给,美军决定首先设法清除视觉障碍,使敌人完全暴露于美军的火力之下。

起初他们使用燃烧弹清除丛林植被,但由于越南地处亚热带,植被生长迅速,燃烧弹的效果不佳。

于是紧接着,阿美利卡的空军就实施了所谓的‘牧场手行动(Operation Ranch Hand)’。

即通过轰炸机、运输机、直升机等军机对南越地区、老挝和柬埔寨部分地区的森林、田地等喷洒枯叶剂或除草剂。

从1962年至1970年,美军在这片土地上进行了超过6500次作业,投下了接近8000万升化学除草剂,波及了超过500万公顷的森林和50万公顷的农田。

那些枯叶剂中所蕴含的剧毒物质,渗透进了这里的每一处土壤。

其主要成分二噁英的毒性是砒霜的900倍、氰化钾的130倍,化学性质更是十分稳定,可以通过食物链在自然界中不断循环。

而当这些物质通过食物、饮水进入人体之后,不仅会引起基因突变导致躯体致畸和致癌,还会诱导淋巴细胞死亡并破坏免疫系统正常功能。”

虽然极力压制,麦克语气中的愤怒之情依旧是近乎要喷涌而出。

特别是这大段大段的描述中,他能清楚地说出每一个数据。

这足以证明他在这边考察的过程中,已经不知道多少个日日夜夜都在反复翻看那些相关的信息,以至于将其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在那场战争期间,这些枯叶剂喷洒地区,原住民的血液当中,二噁英的含量要比正常人血液中的二噁英含量高出135倍。

而根据后来的调查统计,几乎有超过400万人直接暴露于枯叶剂的污染之下。

其中40万人因此而死亡,剩下的300万人也都日夜忍受着枯叶剂所带来的各种疾病折磨。

甚至于在战争结束后的数年乃至数十年时间里,当地新生儿先天畸形的发病率都要比正常地区的高出数百倍以上。

保守统计,至少有50万名儿童先天畸形,包括智力障碍、腭裂、疝气、失明等,甚至有些孩子一出生就成了先天性植物人。

他们现如今就在你的面前。

所以你现在知道为什么他们要称呼那种植物为‘恶魔之血’了吗?

因为那些植物也同样在除草剂的影响下产生了变异,它们和他们,都是‘恶魔’所造就的产物!”

镜头在这一刻定格在了那些当地村民残缺的身体上,相比于血淋淋的战场,这些更是将战争的残酷展现得淋漓尽致。

无论是刘培强,还是大银幕外的观众们,都尽皆失语,为之沉默。

虽然这些惨剧并非是由华夏造成的,但善良的天性依旧让他们忍不住心生怜悯和同情,一些人甚至是红了眼眶。

明明是一部战争题材的电影,大家却都深刻地明白了“和平”与“反战”的意义,这种立意和手段,比某些让受害者反思的电影,不知道高级了多少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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