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季御年和祁娆结婚的日子,在结婚之前他们做了很多的打算。
上到喜帖,下到喜糖,宴请的宾客都是他们亲力亲为的完成的。
宴请的客人并不多。
季御年和祁娆合计了之后,并没有把商业上认识的伙伴以及加入宾客名单中。因为他们觉得婚姻是两个人的事情,并不需要别人的加入。这样的话他们反而会更加舒服,于是双方只请了自己相对来说比较重要的人。
至于亲戚,好友那就更少了。说来也可怜。祁娆和季御年一个没有妈妈一个父亲和母亲。
慕家来的人只有慕凌,至于慕韬早就被祁娆踢出了亲属的行列,而她那个母亲虽然还活着,可以这是不是发病的状态那样的人根本不能称得上她的母亲。
“娆娆今天可真漂亮。”
祁景感慨着。
祁家这边三个人都来了。
祁琛祁淮祁景。
祁淮这次全权负责婚姻的礼服的设计。他全程参与设计的。他不仅改了几十个样板,而且还在各个细节上仔细推敲。
就连祁娆都觉得有些太过分了,有些矫枉过正的意味,她对祁淮说:“哥哥你不用这么忙的,一衣服已经很好看了。”
“我再改改。”
他每次都这样说。
直到拿出最后一版的时候,她才知道哥哥所说的漂亮,才是真正的绝世无双。
婚纱的每一片沙都是人工缝制上去的,沙上戴着着晶晶金丝线绣成的边边。白色中透露出雍容与华贵。每片花上都镶嵌有高饱和的水晶与钻石。在阳光和灯光的照耀下就会意义生辉,如水波纹一样。
祁娆穿戴好,从早上开始她就已经一直在收拾,一直忙到了中午,中午两三点钟才得以休息。
接亲,迎亲,招呼宾客。
这一套流程下来,祁娆只觉得腰酸背痛,可他仍旧还是高兴的。对着每一个上门道西的人说一声谢谢,然后拿着酒杯敬他们酒。
当然新郎新娘杯子里的并不是酒,如果喝酒的话,那今晚大家可能都要醉了。因此新郎新娘的杯子里早就被替换成了白水。
可就算是这样,她也觉得喝的有些撑,晚饭都没来得及吃两口宴席就结束了
祁娆和季御年相视一笑,握紧对方的手。虽然这么早就领了证,但没有这个仪式,就好像不够圆满他们。
真的结婚了。多年前他梦想就是实现的,这天让人唏嘘,让人神往,让人难以置信。
让人心怀感动,他们终于走到了这一天。
婚后的日子也和以前一样,没有任何区别,季御年更是把祁娆捧在手心心上。像疼爱自己的孩子一样疼爱着她。
才开始的一两年里祁娆一直有避孕,因为她觉得自己年纪尚浅。并不想因为一个孩子而束缚住自己,在这时间里他们去游玩了很多地方。
名山与大川各种各样的生活让他们觉得美不胜收。就在他们去过xz的第二天去买了验孕棒,上面显示了两条杠。
她激动的走出卧室神秘兮兮的将试纸递给季御年。
季御年先是愣了愣,然后不敢置信。“这我们有宝宝了。”
“对我们有宝宝了,”
祁娆笑了起来。
一把扑在季御年的怀里,他却立刻就护住她的肚子,“都是做妈妈的人了,稳重一些。”
怀孕的头三个月。身体的反应总是大一些,孕酮激素的各种不稳定让祁娆愈发的觉得疲累。
等到了中期之后,胳膊和腿也在慢慢的发胖,虽然祁娆有意控制饮食。但一切都没有什么用,她不免有些沮丧起来。动不动就会季御年“我有没有长胖啊?年年我现在是不是很丑啊?”
”没有,你是最漂亮的没有。”
季御年一遍又一遍的回答的。
他并没有任何的不悦。孕期的妈妈已经很辛苦了,只是这样简单的问题又有什么不能回答的?八个月的时候,孩子就要临盆了。
季御年和祁娆早早的就收拾完了东西住进来医院的vip套房,他已经请了国内最知名的妇产科专家,为了孕妇和孩子的安全可以得到最大的保障。
但尽管如此,当祁娆被推进待产室后,季御年还是没来由的紧张起来,他紧紧的握住她的手。对医生不断叮嘱。
”放心吧,我们会让母子平安的。”
“如果出现什么情况,请务必保住大人。”
季御年本想跟着进去看的却被祁娆赶了出来,因为他老情人听说女人在生产的时候是最丑的状态。
她不愿意让季御年看到自己那样。她会觉得恐怖的。
所以祁娆一再坚持,季御年便没有跟进去,他在外面焦灼地等着,手术室的灯亮了起来。一个小时,两个小时终于灯灭了,医生走了出来,他立刻迎了上去,手心全是汗。
他问:“怎么样了?我老婆呢?”
“夫人在里面有些累,放心,她没有事,母子平安。”
母子。
季御年才去看襁褓中的孩子。
他那么小。脸皱在一起,肤色也是黑黝黝的。
他傻傻的盯着孩子看了看谁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柔软的脸颊。
这就是他们的孩子吗?好神奇。他难以置信。原来在娆娆肚子里的这几个月的孩子。就这样出现在了这个世界上。
……
他们两人给孩子取名季子尧。
尧取自祁娆名字的一半。
祁娆还想再生一个妹妹,可季御年不想。为此祁娆想了很多办法,可就在几个月后的一天,季御年突然对她说:“我们都不会有孩子了。”
”为什么。”
祁娆些不理解。
“因为我去做的结扎。”
祁娆当时眼睛睁的巨大,她难以置信的望着季御年,“你,你怎么会说出这种事情?”
“我不想让你在经历这样一次痛苦了。”
不仅仅是生产的当天,还有怀胎八个月以及生产后的那半年里,娆娆会因为喂奶而生气。会因为激素的不平衡好熬夜,睡不着,头发也在掉。
整个人陷入一种迷茫的状态,他不愿意再见到这样的她。
做一个母亲是非常伟大的。可如果可以,他们有一个孩子就够了,以后他和子尧会好好的照顾他们共同的宝贝。
……
季子尧真的是一个让人十分放心的小宝宝,从四岁开始,他就独自进入幼儿园。
季御年每天晚上会去接他,祁娆也会。但大多数时候都是季御年接的,因为他下班可以路过幼儿园,顺路就把儿子接了回来。
可是有一天夫妻俩因为一些事儿耽搁了下来,请老师帮着照顾自己的小孩儿,等他们去的时候一定是晚上10点。
季子尧早就累了,睡在老师的宿舍里,静静地躺着。
祁娆看到自己的儿子这样乖巧,心都软化了,她立刻走到床边了上去。抱住他,
“乖乖,对不起,妈妈来晚了。”
“没事的,妈妈忙。”
季子尧丝毫不生气。反而高高兴兴的搂住自己的父母。
对着季御年说,“爸爸妈妈,你们的事情处理完了吗?”
“处理完了,现在就带你回家。”
“好好耶。”
....
很快季子尧就十岁了。
他似乎太过于天才,不仅是书本上的知识,外加买的更高阶的辅导用书,对他来说都没有任何的难度,作为他的父母祁娆感到十分的有压力,她甚至觉得可能生出了一个天赋异禀的小怪物。
但做父母的有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被称为别人家的孩子呢?
季子尧就是响当当的别人家的孩子。他每次都是第一名,每次都是满分,而且他考满分并不是因为他只能考100分。而是因为最高分只能考100分。
而且季子尧对金融和计算机都非常的感兴趣,祁娆不知道这是不是成了他们父母的原因。但自己的孩子竟然感兴趣,那她肯定就要发展他们在这方面的潜力,于是祁娆自己也便帮着给他准备一些与计算机相关的题目,季御年呢则帮着准备一些与金融相关的书籍。
时间一长,仅仅十来岁的季子尧就可以写写代码赚赚外快还可以买卖股票倒倒期货。
尽管季御年和祁娆并不克扣季子尧的零花钱,甚至每个月会给他很多,但他仍旧享受自己赚钱带来的快乐。
祁娆有些担心,好几次的晚上她都问季御年“年年你说咱们的儿子会不会掉到钱眼里去啊?”
祁娆并不止一次的想过这个问题。他甚至觉得这一切都是有原因可循。
“这么小,就想着怎么赚钱。总担心他时间长了,变成一个利欲熏心的商人。”
对,这一点进一步却丝毫不担心。
他对祁娆说“没关系的。我们交给他的除了赚钱的技能以外,还有做商人的良心。”
祁娆见季御年这样哄她,心里也放心了。因为别的事情,未来的事情谁都不会知道,祁娆有时候觉得自己是在瞎担心,瞎操心。
自己的儿子那么好,做母亲的还不满足,希望他又能这个又能那个。技能赚钱,还有素养,还知道什么钱能赚,什么钱不能赚。还会乐善好施,这太难了,他只是一个孩子,就算她现在三四十多了。
也没有绝对的把握,说自己足够善良。足够做到那些事。
....
季子尧20岁的时候突然带回来一个女生,并对他们的父母说:“爸爸妈妈我要跟这个女生订婚。”
订婚?实在是太仓促了些,祁娆睁大了眼睛,觉得奇怪。
她便问了那个女生一些问题。
季御年这则带着季子尧要去了楼上的书房。
祁娆问那个女生,“你和我俩儿子在一起多久了?”
“阿姨,我们已经在一起五年了。”
五年?
祁娆愣了一下。突然想到15岁那年季子尧神秘兮兮的带了一束花回家。她本来想问的,但孩子嘛,总有青春期的时候,她并没有插手。没想到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已经有了女朋友,而且还谈了那么久。
她神色温柔了一些。
继续问“叫什么名字?”
“阿姨,我叫许妍。”
许妍?
祁娆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她想了想,问了一句。“你的父母是?”
“我的爸爸是林予清,我的妈妈是许时然。”
啊,原来是林家和许家。
林氏,年年一直在事业上有合作。
祁娆也听年年说过好几次,林予清在商业上有种莫名的前瞻性。
而且行事果决,两个人在更是一拍即合,像极了多年未遇的老友。
居然这么巧,他们的孩子在一起。
祁娆越发觉得世界的巧合。
“小妍,如果季子尧有欺负你就告诉我们,我们做父母的已经教训他。”
“阿姨。子尧对我非常好,他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而且我们俩之间都是他哄我比较多。”
“那就好,那你们要订婚的事情可以,但是我们要找两家人商量一下。”
四个人很快就坐下来开诚布公的谈。
双方对对方公司,包括为人知根知底的人自然不会反对。自己的孩子又是那样的投缘,高兴还来不及,林予清没有什么要求只要季子尧对妍妍好。
季子尧一脸严肃和认真,他对林予清说。“叔叔,你放心,我一定会对妍妍好,如若做不到比遭天打雷劈。”
祁娆眼中划过一次兴奋,她从来没有看过季子尧要这么孩子气的一天,发誓这样的说法也被用了出来。
订婚当日祁娆看着季御年。
伸出手牵住他的手。
两人的手都不似以往年轻,都说人老是从手和脖子先老的,她的手上已经不是从前的光滑细嫩,慢慢长出一些皱纹。
褶子也比平时要深了一些,可这些都是岁月的痕迹,总有一天她和年年会长满皱纹,头发花白,总有一天他们连路都走不远。
总有一天他们可能要借助轮椅和拐杖,可不论如何,他们终究他们的感情不会变,他们的感情便如身上的印记一般越来越深,越来越难忘。
30年后的一天,祁娆坐在老藤椅上,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她轻轻咳嗽了一声,细若蚊蝇。
“年年,老头子,咱们下辈子还能遇见,对吗?”
“老婆子,下辈子我先来追你。”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