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不想疯狂,
织不想崩坏。
如果有下次的话,希望我不要抱着有获得属于的自己生活的幻想。
昨晚,
织遇见了羽浅仪。
式是知道的,那是她近几个月来唯一一次在夜晚看见织的所作所为。
她还抱有幻想,但自己构建的幻想是不能够有漏洞的。
1米6,红色上衣,蓝色下衣,短刀。
——我在寻找第五次案件的线索。
当织遇见浅仪时,他是这么说的。
或许浅仪可以下意识的忽略。
或许织可以在慌张中保持着沉默。
但式已经无法再告诉自己,只是看不见织而已了。
当浅仪说出线索时,式可以感受到织的颤抖,可以感受到她心中的慌乱。
她不知道,是织也看不见自己的生活,还是在刻意的沉默。
织的崩坏早就已经开始了。
而式却抱着幻想,想着只要把织死死的藏住就好了。
即使无法融入正常的生活,但是,对于她来说,哪怕是融入一个满是怪物和神秘的世界也会让她感到快乐。
可是,两仪式注定不会有生活,有生活就会有分歧,有分歧就会引发崩坏。
式走出庭院,望着刚刚洗净的蓝色和服,在前天,那件和服的膝盖处,还有着赤红的血迹。
.........
“崩坏早就开始了,从你融入两仪式的生活就开始了。”
苍崎橙子说着她的判断。
并不是与两仪式的交流中出现了错误,从而导致了崩坏,
而是只要融入两仪式的生活,那么,崩坏就已经开始了。
羽浅仪思索着,仔细想想,或许的确是这样,想要让织和式无法彼此认知的关键就是没有观察者。
一旦有人作为参照,自然就会让本来相互漠视的织还有式有所交集。
“嗯,的确是这样。”
羽浅仪看着苍崎橙子望着自己,似乎在等待着他的肯定。
苍崎橙子喝了一口咖啡,继续说到。
“不过,按道理来说,当你同时认识了两仪式的两个人格,其崩坏应该是及其迅速的。”
不对,织告诉过自己体内存在两个人格的事情,虽然自己对她们的称呼一直都是式。
但毫无疑问的是,织在试图切断联系的时候告诉过自己名为两仪式个体的差别。
加上自己从最开始的时候就对式和织抱有不同的态度。
这是非常明显的。
如果有所认知就会快速崩坏的话。
现在已经过了两个学期了,自大吾事件后,羽浅仪就认为式是拥有三个人格的。
“不对。”
羽浅仪否认到,而苍崎橙子似乎也知道他想说什么,紧跟了一句。
“不对是吗?明明都认识了两个学期了,既然会学习魔术,那么你应该早就已经认知到了两个人格的存在了吧。”
“那么,很有可能的情况就是,式在骗自己。”
苍崎橙子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既然如此,想要我离开是因为,式自己已经坚持不下去了吗。
羽浅仪思索着苍崎橙子的猜测,
“但即便如此,2个学期恐怕也已经濒临极限了,无论如何欺骗,两个人格的分歧是无法避免的,当两人分歧无法避免的时候,两仪式就会去解决造成分歧的人。”
苍崎橙子话语逐渐凝重,两仪式的存在对于她来说,也是闻所未闻的存在。
两仪式,两个人格,这未免也太精妙了。
羽浅仪则是想起了雨中织的话语,
——再这样下去,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
再这样下去,我一定会杀了他的。
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逐渐崩坏,无能为力。
因为,她和浅仪都不想就此斩断关系啊。
她想到了被关在屋中二十余年的爷爷。
——杀人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人的一辈子只能杀一个人。
听起来毫无逻辑和理由,似乎只是经验之谈。
但即便是如此的无厘头。
织和她还是就此遵守着,
或许,两仪式能够相安无事存在到现在,爷爷的遗言对自己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吧。
至少,自己度过了十六年,自己在崩坏的最后遇见了他。
式已经尝试着去分离了,即便知道,分离也不过是将受伤的人从三人变为两人而已。
式忘记不了那天最后的警告结束后,浅仪再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说。
——早上好,式。
明明已经触碰到了生活,明明才刚刚觉得自己活着。
既然,
他没有选择走,
那么,三人就崩坏在下次的夏日中吧。
说到底,无论是他,还是她和他。
都只不过是扑向火焰的飞蛾而已。
...........
“最终,根本就不存在解法,最多只是拖延而已,两仪的两端自成一体,没有任何多余的位置。”
苍崎橙子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没办法,崩坏是早就已经注定的了。
“能够将式和织分开吗?”
眼前精细完美的式早就让羽浅仪有所想法。
“式和织吗,完全想不到这是一个神秘衰落的家族所能够创造的伟业。”
“但是,这是不行的,无论是式还是织,说到底都是两仪式而已。”
苍崎橙子否定了羽浅仪的话语,同时点燃了刚刚放在嘴边的香烟。
“谢谢了,报酬在之后会打到卡上的。”
羽浅仪起身,压制住颤抖的手,准备离开。
“还有什么疑问可以问我,当然,是要收钱的。”
苍崎橙子递过来一张名片,羽浅仪收入口袋中,默默的离开了苍崎橙子的工坊。
没有办法。
没有办法。
永远都是没有办法。
魔眼有什么用,魔术又有什么用。
羽浅仪没有去否定苍崎橙子的判断,说到底,他自己心中恐怕也早有察觉吧。
式在欺骗着自己,而羽浅仪又何尝不是在欺骗着自己呢。
无论是摩根在自己的眼前消散。
还是眼前两仪式的崩坏,自己从来没有任何的解决办法。
圣杯战争摩根以一己之力杀穿全场。
而自己只是在天天陪着她购物,游玩。
唯一的战绩也不过是堵截枪兵。
走在黑夜中,寂静的大道上,羽浅仪只能够感受到瘆人的无力感。
回到小屋。
将空间口袋丢到沙发上,将妖精塞入容器中。
拿起了沙发上的玩偶,回到了自己的卧室中。
没有多想,多想也没用。
睡吧。
享受最后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