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等一会儿,又要亲自背俩个姐姐上花轿,将她们送嫁出门,元壁的眼睛就红了。
“就算你是大武最了不起的人,可是若是你欺负我姐姐,我也会为姐姐讨回公道的。”元壁咬着牙说道,其实他心里也是怕的。
但是就算怕,他也一定要说出来。若是不说出来,让这个人听见,他就不知道姐姐也是有人替她撑腰,她的弟弟也是看重这个姐姐的。
跟着出来的莫安一听,脸上顿时就青了。平时里他也有替老爷处理文书,见过皇上的玉玺印,刚刚看到那扇子上的印记,还以为看错了。
结果是真的。
现在少爷明显是知道面前的人是谁,偏偏不知道犯了什么诨,说出这样不敬的话来。他在心里想,希望皇上能看在老爷的面上,少打少爷几板子。
最好不要打。
元歌蒙着脸又哭又笑,她怎么不知道自家弟弟,竟然变的更加大胆了。她挡在弟弟的面前,直接瞪上启元帝,心想要是他敢动她弟弟,她就要让他好看!
启元帝沉默的站在那里,半天没有吭声。刚刚他坐在花厅里,无意的朝外看了一眼,便看见远处有人背着人往这边来了。
而背上的那人,正是他刚刚在想的人。只是他没有想到,走出来后,却会听到这样的一番话。
不同上次在龙泉宫里,笑意间说的那些话。这次元壁说的比上次,要认真的多。
启元帝从台阶上走下来,直接握住元歌的手,另一手拢了拢她身上的绒裘衣,然后将人拉到身边后,转而也认真对元壁道:“嗯,人确实交到我手里了。”
“只要有我在的一天,就必不会让任何人轻慢她,我自己也不行。”
莫管家惊讶的张大了嘴。
元壁认真的点头,直到接着姐姐的目光,脸上才露出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情来。
“三姐姐,今天府里人多杂乱,虽然有人看着不让乱闯,但是就怕有什么疏忽,让人跑进来冲撞了你。”
“三姐姐,你下次归宁的时候,元壁再好好的陪你将整个家都好好的看一遍好不好?”
“嗯。”元歌红着眼用力的点头。
元壁说完便朝启元帝躬身作揖道:“还请皇......黄老爷小坐会,元壁还有些事要去前面,同替我招待客人的董家表哥交待一声。”
“元壁先请告退,等会再来作陪。”
启元帝挥手道:“去吧,今天相府大喜,你们父子俩不出面,那些人心里些恐怕会起疑。不用陪着了,你三姐姐在就行了。”
其实刚刚李青志就来了一趟,不过被他给打发走了。不过这父子俩也真有意思,一个叫他黄公子,一个叫他黄老爷。
元壁离开后,启元帝侧头看着身边的人,突然想起元壁话里,提到的一个什么董家表哥。
元壁的表哥,自然也是她的表哥。
从前启元帝就奇怪,除了镇国公府的那些大龄表哥,元歌竟然没有差不多年龄的表哥。先前是奇怪,然后是心中暗喜。
结果表哥到底还是出现了。
启元帝立刻警觉的问道:“元壁刚刚提起的董家表哥,是什么人?”
元歌奇怪启元帝会问起这个,却也答道:“是我生母外祖家的人。”
高氏的外祖家姓董,这个启元帝是知道的,不过查的时候,就发现董家远离京城,就没有放在心上。结果这么远,这个表哥还是出现了!
“你见过他了?”启元帝有些酸酸的问道。
元歌听见这语气,莫名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但是却没弄启元帝心里在想些什么。她点点头,肯定的道:“见过了,为人文雅有礼。”
竟然还夸他,启元帝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哦。”虽然内心犯酸,但是表面上,启元帝却还是一派镇定。不过心中却打算,新郎将新娘子接走了,他就带着人回宫。
可不能让他们有再碰面的机会。
元歌虽然觉得启元帝怪怪的,却只当是刚刚被元壁弄的有些不高兴。不过给她面子,才认真应了元壁的话。怕他心中对弟弟有心结,便想替弟弟说俩句话。
“皇......黄郎,我弟弟那些话,不过是今天俩位姐姐都要出嫁,他心中难舍,才会失了分寸说出不敬的言语来。”
“还请黄郎不要同他计较。”
启元帝简直快要被李家人,对他百变的称呼给逗笑了。他牵着人往里走,一边走一边道:“谁会同自己的小舅子计较,那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不过还是别叫什么黄郎了,总觉得你在叫别人,就叫我泽郎吧。”
见到家人,元歌整个人都柔和了下来,她点点头眼神温和的道:“我知道了,泽郎。”
启元帝心中高兴,嘴角便止不住的扬了起来。不过却还在心中打算,等会一定要让人查查,那个什么董家表哥是怎么一回事。
他不是不相信她,他就是有点在意。之前被那些话本子闹的,他总觉得表哥表妹天生一对。
不对不对,那只是话本子!
结果午宴时,他就见到了这个什么董家表哥。
新郎敲开一道道门,进了内院后,宴席便开始了。不过他自然不能坐到宴席上去,而是在这间小花厅里摆了一桌。
同桌的人,只有元歌,元壁还有董文阳。李青志得招待来宾,元壁在敬了些酒后,便偷偷溜到了这边来。因为担心一人不够份量,便又叫上了董文阳一个。
对董文阳的说词,是这个表妹夫妇怕生,便为他们单开了一桌。这说词很勉强,但是他并不管是什么原因,只当自己是陪客,老老实实陪坐着就行了。
不过坐着坐着,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那个表妹夫怎么老看他?
董文阳心中奇怪,还当是这人在哪里见过他,便也不动声色的打量起了这个表妹夫。结果越看越心惊,董家虽然不显,但是却也是经过富贵的。
这人看着便不是平常人。
董文阳又朝站在一边,那个仆人看去,便发现这个男人应当在三十左右,却面洁无须。